風輕看著蘇瑾言與方芸在門口爭執了片刻,神色難辨,莫非她已經得手了?只是那廝臉皮向來薄,再怎麼柔情似水的女人,想要打動這幾日也不夠。
扭頭看了一眼小聲嘟囔的當歸,風輕快步走到蘇瑾言身邊,甩動自己腦後的長發,發梢正巧打在方芸揚起的柔美小臉上,不等她發作,風輕拉著那人走到一旁,「你最近是不是過于勞累了?」
「啊?還好吧,沒有特別累。」蘇瑾言莫名的將提著的藥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不解的看著一直緊張不安的風輕,關心道,「你的傷好了沒有?」
風輕輕松的晃動著胳膊,「難道你對自己的醫術沒有信心。」
蘇瑾言安心的點點頭,「你能跟我開玩笑,我便知道你已無大礙,如此也可以好好修煉了。」
方芸殺人般的目光在風輕身上停留了片刻,好一會才帶著笑臉走到兩人中間,「謹言,你跟風輕很熟嗎?」。
不等蘇瑾言答話,風輕一只手環著蘇瑾言的胳膊,將他們隔開,「我覺得這種事應該沒必要向方姑娘交代吧。」
「謹言,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方芸立刻急切的揮著手,一副受了委屈又不好意思解釋的模樣,看的人立時便心軟。
風輕冷凝的視線緊緊的盯著方芸做作的表情,本來她以為安清雅會是令人討厭的白蓮花,沒想到真正喜歡惡心人的貨色在這里。這麼能演,怎麼沒見她上位成為劇本里的重要角色,說到底不過是個炮灰罷了。
蘇瑾言站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她們看起來也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何彼此的敵意這麼深。
索性他也不摻和她們依舊詭異的對視,拉開椅子坐下,「當歸,你去幫我倒杯茶,我覺得有些頭疼。」蘇瑾言揉按著脹痛的太陽穴。面色蒼白。這幾日總是有種莫名的疲憊感,可惜醫者不自醫,他給自己把脈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風輕心中冷哼,不頭疼才怪。剛才蘇瑾言剛進門的時候。她就發現他額頭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黑氣。這般情景,無非就是與魔修有過親密接觸才會出現的情況,失身到不至于。只是看這女人演戲這般駕輕熟路,平時偶爾的肌膚接觸恐怕避免不了,以蘇瑾言的脾氣,平時觸踫到也只會覺得是自己不詆毀了別人也不一定。
「先不忙喝茶,當歸,你好好在醫館看著,我帶你家少爺出去走走。」
「好 ,你們放心,我肯定不會偷懶。」
風輕心道,但願如此,不過只要能跟方芸保持距離,一定是皆大歡喜。
「謹言,我……我擔心你。」方芸上前一步,想要踫蘇瑾言的胳膊,風輕再次充當攔路者將人拉開,看到方芸露出憤怒的神情,她得意的沖對方昂起下巴。
「不好意思,方姑娘,我跟謹言有重要事情商談,閑雜人等不太方便同行。」
方芸失落的垂下頭,手指絞著長衫的下擺,那副模樣真是囊括了傻白甜的各種氣質。
「方姑娘,我身體無礙,你的傷還需靜養,平時還是在閣樓待著,少走動為好。」蘇瑾言完全是出于大夫對病人的擔心才說出這番話語,至于對方芸避之不及的態度,無非就是不希望對方誤會,方芸平時總是喜歡偷偷的看著他,他自是知道的。
蘇瑾言便以為當初自己對她施以援手,讓一個小姑娘誤會了,而風輕是修士,性格又有些冷淡,兩人交流便覺得自然許多。
他此時無心情愛,沒辦法給她回應,所以平時與方芸聊天時,便會不自覺的保持著疏離的態度,他以為自己並沒顯露什麼異常,只不過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不代表方芸會忽視他對兩人不同的稱呼。
風輕悠哉的沖手指吹了口氣,嘴角笑意盎然,「走吧。」
徒留像打了雞血般的當歸,在那滿面紅光的忙活著檢查藥材,或許他是在想少是個有錢人也是不錯的?
而方芸只是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咬牙切齒,風輕,你想找死沒有人攔你……
蘇瑾言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眼風都吝嗇于投注在風輕身上,若不是知道他羞澀的個性,風輕甚至以為他在厭惡自己,真不知道他平時給人看診,都是什麼表現。
沉默了一會,蘇瑾言率先開口,「你找我是有正事吧。」
風輕拉著衣服的手緊了緊,想要將玉佩還給他,最後又放棄,「你最近身體有何反應?」
蘇瑾言眯縫著眼楮晃晃頭,眼前有些發懵,若不是風輕迅速扶起他的身子,蘇瑾言怕是會直接摔倒,「最近經常覺得沒什麼精神。」
風輕扶著他去了附近的茶樓休息,招呼小二上了一壺靈茶,「喝點這個,或許你就不會這般難受了。」
「靈茶這般珍貴,我又不是修士,喝了怕是浪費。」蘇瑾言推月兌的看著散發出清幽香氣的茶水。
「這些靈茶雖然劣質了些,但是能稍微壓制住你身上的魔氣。」
蘇瑾言嗔目結舌,「你剛才說我身上有魔氣。」
風輕點點頭,將茶杯推到他手邊,「喝了回答我幾個問題。」
蘇瑾言果然不再多問,將茶水一飲而盡,靈茶入月復,他覺得丹田處瞬間氤氳出一股熱氣,一直覺得疲憊的精神也松緩了些,「似乎真的好多了。」
風輕笑笑,「你這是心理作用,靈茶又不是神丹妙藥,哪那麼快有功效。」從儲物袋里拿出一瓶清心丹放置在桌子上,「你覺得方芸脾性怎麼樣?」
「很溫柔,她腿上受了傷。還不願意在床上歇著,將醫館里里外外打掃的極為干淨,還幫我和當歸準備飯菜,她那般賢惠的女子,日後定能有個好歸宿。」
風輕挑眉,「你的意思是對她無意?」若是這般便好辦了,失心可別失身嚴重多了。
蘇瑾言羞憤的看著風輕,「她是個好姑娘,你別開玩笑。」
「呵,在你心里全天下都是好人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我那些人都是有苦衷的。」
風輕無奈的嘆口氣。難怪當初他會在知道自己中尸毒後,能將護身玉佩交予自己,原來真的是太善良了。
「你這種性格會害死你的。」
蘇瑾言嚴肅道,「何出此言。我以誠待人別人自會寬厚待我。」
風輕已經無語了。他腦回路實在太詭異了。這世上恩將仇報的人還少嗎,不想再繞彎子,風輕直接道。「你最好還是讓方芸離開醫館比較好,她的身份不簡單。」
「方姑娘父母均逝,舅舅舅母又想將她送給老人做妾,她若是離開醫館便會無處可去,我不能將她往死路逼。」
「你以為自己近些日子為何會覺得身體不適,都是因為跟方芸接觸過近,她可是……」風輕頓了一下,才說道,「方芸是魔修,如今你的身體已經染上魔氣,雖然我不知道你一個普通人到底哪里吸引她,但是我現在的修為跟她對上毫無勝算,所以此時你即便想趕她走,恐怕也難以如意。」
「風輕,你是不是對方芸有偏見?」
我去!!你特麼還能再笨點嗎,「我跟她無仇無怨,干嘛要詆毀她。」看到蘇瑾言依舊不信任的目光,風輕恨不得沖著他腦袋扇幾巴掌,把人打醒。
「你還記得當初那個和尚送給你的玉佩嗎?」。
「知曉,此物不是在你手里嗎。」
風輕撓頭,「這不是重點,方芸也許就是你的劫難,而那個玉佩因為受了香火,又有修行高深的僧侶常年佩戴,已經有了靈氣,在與魔修或者嬰靈接觸較近時,便會示警,甚至可以抵御魔修的攻擊。」說到這,風輕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她現在已經得罪了方芸,如果沒有玉佩護身,肯定會有危險,只是現在玉佩的主人更危險,她也不能自私的將別人的東西佔為己有,啪的把玉佩拍在桌上,風輕破罐子破摔的說道,「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佩戴著玉佩去靠近方芸,若是玉佩發熱,便證明我沒有騙你。」
蘇瑾言糾結的看著風輕,「如果她真的是壞人的話,你會不會有危險?」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擔心別人!趕緊想想自己怎麼保住性命吧,至于我,大不了跑路就是,反正我磨練心境也不拘泥一個地方。」
「不行,你這樣說我更不能留著玉佩了。」蘇瑾言義正言辭的拒絕,堅決不願意拿走玉佩。
風輕氣結,你個傻x,如果不是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會多管閑事嗎,若不是為了維護你,我怎麼會跟方芸成為敵人,她這邊都快急死了,這貨還淡定的不行,完全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先不說玉佩,那個和尚給你相過面後,還說了什麼。」
「他說若是好運,我可能會避開此劫,若是真的遇上又難以匹敵,危急時刻他會出現。」
風輕趕緊追問,「有沒有辦法聯系到他?」
「沒有,他只說我與佛有緣,有生命之危時他斷然不會袖手旁觀,之後我也從未見過他,所以當初我並未將劫難之事放在心上。」
「說了跟沒說差不多,要不……」風輕猶豫的看著他,而後壞笑著說了個餿主意,「我看對面的酒樓有四層,從上面跳下來,不死也能摔成半殘,要不你去試試?說不定那和尚就會出現了。」
一向淡然的蘇瑾言也難得的僵硬了嘴角,「你這法子太陰損了。」
「呵呵,我還以為以你的好脾氣不會在意呢。」
「風輕,若是真想將那位大師引出來,不若拿著玉佩去質問方姑娘。」
風輕喝了一口茶,「你我說方芸是魔修了?」
「沒有……我還是認為有證據再答應跟你一起想辦法。」
風輕擺著手,敬謝不敏的搖頭,「我打不過她,到時候你有玉佩護著,自然可以全身而退,我豈不是要賠上性命。」
「這……」蘇瑾言猶豫了片刻,「到時候由你佩戴著玉佩可好?」
「哎,你怎麼就不願意我呢。」
蘇瑾言眨眨眼,「就算我你,我身上若是有方姑娘圖謀的東西,她也不會放過我。」
「這會你到是難得聰明了一回,所以試探她的事你得自己一個人搞定,然後驗證之後,你再想法子激怒她,生死存亡之際,或許那和尚會突然從天而降救了你。」
蘇瑾言呆愣的反問道,「真的會這樣嗎?」。
「反正我是無能為力。」風輕無奈的聳著肩,想到還在客棧等著她的小藍與巧兒,她為難的說道,「我上沒老,下卻有小,壞了!」想起小藍的身份,風輕懊惱的拍著頭,她怎麼忘了嬰靈對魔修來說可是大補之物,就算沒有先前得罪一事,方芸知道巧兒的存在,她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她再也坐不住了,「方芸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說罷,將清心丹遞給他,「這東西能護你保住神靈清明,別忘了吃。」而後放下一塊靈石就要離開。
蘇瑾言趕緊跟在她身後,「你急匆匆的要去做什麼?」
風輕煩躁的模著手上的戒指,「方芸至少是築基期修為,如果她在我身上做什麼手腳,我根本難以察覺,最好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你別跟著我了!」
「可是……」蘇瑾言看著風輕冷厲的表情,有些委屈的囁嚅著,他只是想把玉佩送給風輕而已。
「沒有可是,玉佩我要不起,咱們後會有期!」而後不再管身後的蘇瑾言,風輕直接運起靈氣,一陣風的消失。
「你點。」蘇瑾言站在街頭,心中升起不安。
而這邊
方芸悠閑的坐在榻上,右手把玩著一枚精致的香囊,當歸時不時的冷著眼瞪她,還真把自己當個大了。
方芸對他的不滿置之不理,方才風輕將蘇瑾言叫出去,定會說她的壞話,所以他待會回來若是敢對自己發難,她也不會心慈手軟,當歸不過是隨手就能滅了的小角色,她毫不放在心上。
想著蘇瑾言的溫柔,以及他那俊俏的長相,方芸好心情的想將人囚禁起來,讓他跟自己雙修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神識中感受到蘇瑾言正在向醫館靠近,方芸眼中冒出紅光,其實這幾日逗弄他也玩夠了,她還真想看看一向溫柔的蘇瑾言生氣時會是什麼模樣,漲紅著小臉指責她的神情想想就覺得誘人,方芸魅惑的伸出舌尖在自己唇上舌忝過。
蘇瑾言心思沉重的走在路上,遠遠看到醫館的牌匾,他揉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臉,確定自己表現與平時無異,才嘴角帶著微笑跨進門來。
方芸表情溫順的站在門口等著蘇瑾言走來……(未完待續……)
PS︰有時候上傳之後想看自己有沒有錯別字都不行,為什麼作者想要查文還要花費起點幣,太坑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