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心思無言以對。」
錢途嘆息般的說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思想,我再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我還是沉默比較好。」
風輕挑眉沒有說話,手上把玩著那枚通訊的玉牌,霍飛突然直起腰,看著他們兩個,「既然都無事,還是想辦法讓醉雲開花比較重要。」
「他給你的種子,現在是什麼狀態。」風輕好奇那種歪瓜裂棗似的物種能否成活。
霍飛苦笑著把手中之物遞給她,「我現在周身靈氣都用來調養身上的傷,沒有多余的靈氣去照看它,偶爾從指縫里露出一絲靈氣,如今我只是堪堪確定它的確不是死物。」
風輕看著掌心脆弱的剛剛破殼的種子,「咱們靈氣相沖突,我也沒辦法幫你,要是一不小心把它弄死就得不償失了。」
「我當初進入秘境就不是追求那些虛名,長些見識也是好的。」
「你看的到是開,我也不用費心思的想著怎麼安慰你了。」風輕笑著說道。
錢途見不得他們相談甚歡,插了一句,「他一個大男人,如果連這點傷都面對不了,還修什麼仙。」
霍飛面色並無不虞,接過風輕遞回的醉雲,依舊安靜的閉上眼,錢途討了個沒趣,想跟風輕說話,那邊她已經進入修煉狀態。
此處秘境的靈氣比外面還要豐沛許多,有這麼好的條件不利用。卻無聊的打嘴仗,她沒那麼無聊,風輕按照當初師兄教的口訣慢慢控制著靈氣在身體的七筋八脈流過,出外歷練了這麼長時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模到了練氣十一層的壁壘,如果給她些時間,她一定能很快突破,只不過現在處的位置,誰也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她還是決定先趁機多儲存些靈氣。等離開這里。有聞玖淵在旁邊護法,她才會心無旁騖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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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再次轉到萬和這邊,他結束與風輕的對話後,看著王哲三人在幻境中掙扎。心中有過瞬間的猶豫。不是想趁機離開。獨佔那顆種子,而是……他在猶豫是否直接將人殺了,以免後事煩擾。這種感覺只在他心里停留了幾秒,萬和依舊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膝蓋處的傷默默發呆,他並不是弒殺之人。
如果沒有人能真正接受他的身份,漫長的生命里他會永遠一直孤單的一個人,百年千年他可以忍,如果更長呢,沒有人分享痛苦喜樂,活著有什麼意思?也許這種想法太偏激,修仙最不該怕的就是寂寞,你永遠不會猜到現在跟你同等修為的人,下一秒是否會被別人絞殺,朋友只是一般意義上的名詞而已,誰也不會陪誰度過長久的人生,萬和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他不喜歡太過空曠安靜的地方,那種害怕冷清的特質已經深入到骨血,他不願改也改不了。
「啊!!」王哲一聲怒吼,猛然從幻境中掙扎出來,踉蹌著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縷血跡,不願在人前示弱,王哲順勢轉過身子站起來,將嘴角的血擦干淨,看著那邊仿佛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萬和,微微蹙眉,「你出來很久了。」
「比你早了片刻。」
王哲吃了幾顆丹藥調息,在萬和身旁坐下,語氣有些低沉,「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只是萬道友的為人我卻是信得過的。」
「你想說什麼?」萬和眉梢微微挑高。
「我知道你的修為並不像表現出來這麼普通,大家不過是陌路相識,用不著交淺言深,我與師妹兩人自不必說,那孫大成不過練氣十層,上次的幻境他並沒有出什麼力,如果不是當初他剛好站在那里,這顆種子壓根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萬和听到這里到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初咱們已經商量好,現在反悔不太好吧。」
「我也是就事論事,不屬于他的東西,他拿了也沒命用。」
萬和心內嗤笑,面上依舊一派柔和,「即便沒有孫大成,還有我這個外人呢,你準備怎麼分配種子?」
王哲冷靜的看著他,「我與師妹是一體,只要你放棄那顆種子,你可以向我們提出要求,只要能夠做到,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你完成。」
「那若是完不成呢?」
王哲頓了一下,「我們師兄妹手中的靈石大概有兩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買下那顆種子,畢竟大家誰也不知道現在只是一顆種子的醉雲,最後能否盛開出花朵,當初進入秘境你也沒有損失什麼,還能得到兩千靈石,怎麼算都不吃虧。」
萬和笑道,「你說的這麼好,我確實有些心動。」
王哲面上一喜,「萬道友是答應了?!」
「自然。」說著交出一直保管的醉雲,王哲忙不迭的把種子翻來覆去的查看,最後確定沒有差錯後,才從儲物袋里倒出一堆靈石,「你要不要清點一下?」
萬和搖頭,「我相信你便是。」收好靈石,萬和淺笑,「凡事不要做的太絕,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們違約在先,你幫你師妹月兌離幻境後,切勿妄造殺孽。」
「萬道友說笑了,在下也不是那般心狠手辣之人。」
萬和在心中說了一句好自為之便轉身離開,身後的王哲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臨走前說一番好心的話又是給誰听,為了些靈石還不是這般沒有立場,虛偽的人類啊……
孫大成此時自然不知道,他們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達成了某種約定,而迎接他的似乎也注定是死亡,此事要怪誰,怪萬和不遵守當初的約定,還是怪王哲對醉雲的執著,亦或是怪他自己當初太貪婪,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在當初的幻境中充個人場,還奢望得到那些不屬于他的利益,世間所有事情似乎總分為很多面,事情也沒有絕對,追根究底,似乎大家都有錯,本性涼薄不過如此。
萬和走了良久才停下,看著先前在那個自己化出原形中的幻境得到的種子,王哲醒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再次出現醉雲,雖說當初是四個人一起進入幻境,只是真正操控幻境的只有一顆而已,所以他除了得到一筆橫財外,什麼都沒有損失,貔貅果然不負他的特質,招財,萬和自嘲的笑笑,看著玉牌上若隱若現的陣法,似乎是時候去找風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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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風輕眼睜睜的看著那顆種子剛剛吐露的新芽在靈氣的催化下,慢慢凋謝。
錢途與霍飛兩人也是對這種情況感到莫名其妙,幾個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要不你再用靈氣滋潤一下試試。」
風輕此時也沒有好的主意,依言按照錢途說的方法試了一下,在女敕須接觸靈氣的瞬間,它仿佛一只饜足的動物,吸附著靈氣不舍得松口,然後女敕芽又重新恢復生機。
「剛才看著要凋謝,怎麼一眨眼又活了。」
「大概出在靈氣的問題上吧。」
風輕一直處于腦子像漿糊的狀態,「我先慢慢養著它,如果最後它死了我也沒什麼後悔的。」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你們兩個的種子呢?」
錢途自傲的昂著頭,「看起來快要發芽了,看來你們都不夠努力啊,或許是你們的方法出現錯誤也不一定,要不要向我請教一下。」眼神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風輕,似乎在暗示她向自己服軟說些話。
風輕壓根沒有去注意他的眼神,附和的點頭,「也是,非人類的世界我不懂,或許你用的方法最後培育出來的醉雲是個變異種也不一定。」
錢途好奇的問道,「變異種是什麼?」
風輕攤手,「我暫時也沒有見過,這得看你什麼時候讓醉雲開花了。」
錢途像是突然反應一樣,委屈的瞅著風輕,「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霍飛有些無語的拍著自己的額頭,原來這位少爺一直沒有听出來,難怪先前一副呆傻的模樣。
風輕不想跟他離得太近,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兩人的相識也算的上戲劇性,對方卻一直這麼乖巧的跟在自己身邊,就算自己對他不冷不熱,他也依舊不改熱情,怎麼想都覺得他的接近有圖謀吧,而且他們三個人在這個洞穴里已經呆了四天,這貨總是動不動在自己跟前刷存在感。
風輕思索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難道錢途是覺得日久生情、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才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等自己習慣了他的存在,他就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眸子閃爍了片刻,風輕抬頭,正對上錢途討好的笑容,能笑的這麼蠢萌蠢萌的,肯定不會有這麼高的智商,還知道麻痹自己好動手,她實在是高估了錢途的智商,同時也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若是有旁白的話,被吐槽的該是風輕才對,腦補成這樣也是讓人醉了,其實對方只不過就是看她有幾分姿色,出于對美的欣賞,他想多看看那張漂亮的臉,僅此而已……
作者︰補昨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