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不願將空心竹與天外殘卷交換,不然這種情況下搶來應該也容易。」
風輕回頭,「搶什麼?」
「跟你說無用,你的修為注定你只能成為累贅。」
「難道你沒有听說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我現在是弱小不假,但這不能說明我無用,或許就是因為別人都有這種盲點,我才能從中做些小手段,也沒有人會察覺。」
聞玖淵、白又渺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興味,風輕說的確實不無道理,如果真的要潛入望仙閣,就算風輕被發現,一個練氣修為的人對方確實不會放在眼里,只是修為太低想逃也難,到時候做一個吸引視線的人可以,「或許我日後真的有事需要你幫忙,不過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
風輕趴到聞玖淵面前,「先說好,如果是特別危險的事千萬不要找我,我對自己的小命愛惜著呢,如果力所能及的情況我還是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的,事成之後你要給點報酬,這樣我以後才能更好地幫助你。」
聞玖淵伸手在她掌心拍了一巴掌,「什麼都沒做就先跟我談報酬,師妹的行為委實讓人寒心呢。」
風輕揉著被打疼的手,「這師兄師妹什麼的你還演上癮了。」
「我一直都很認真。」
風輕撇撇子沒,老老實實去旁觀好戲去了。
所有人都希望得到天外殘卷,只是眾人這會都只是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主動願意提出拿寶物來交換,或許他們都在觀望,若是拿出太珍貴的東西會覺得不舍,若是太差又會在眾修士面前丟面子,所以沉默良久也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
錦娘也不著急,天外殘卷事關重大,大家慎重點是自然的,只是樓上的東方塵皓有些等不及了,吳靈兒與江贏早在他突然出現時嚇得丟了魂,偷偷從望江閣的後門離開。沒了那個樂子。好不容易又等到拍賣到達最後的高潮,可惜又無人願意當出頭鳥,「這些人也真是,心里想要現在還要顧及這麼多。難怪難成大器。」
「少主。這里聚集的修士大概有將近十個元嬰修士。怎麼能算難成大器。」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要反駁一下才行,你是覺得這樣特別有成就感嘛?」
小廝垂下的頭顱幾乎要趴到地上,東方塵皓看著他怯懦的模樣。連打對方一頓的感覺都沒了,「我不允許你的時候不許開口,就算開口也必須是符合本少主。」
「是。」
東方塵皓見所有人沉默的等待著著那個打破安靜的人,他等的不耐煩,空氣中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他嘴角勾出一抹懷笑,小廝正覺得心中不妙,只是考慮到少主方才的交代,他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東方塵皓手中轉著一只圓潤的瓷杯,視線在上面勾花的線條上停留了一會,猛地將杯子擲到牆上,安靜的空間內,杯子碎裂的聲音異常刺耳。
躲在暗處的人用凶狠的語氣質問道,「是哪個混蛋敢不听號令!」可惜他這句話有些晚了。
在杯子碎裂的聲音後,四周猛然竄出幾個黑衣人,在大堂中扔下幾個黑色的霧氣彈,瞬間原本開闊的地方被一股濃郁的黑氣包圍,迷霧中傳來錦娘一聲慘呼,「啊……天外殘卷!」
「聚寶齋全體戒備,有人趁機奪取天外殘卷。」這一叫不當緊,所有人都打著渾水模魚的心思沖到下面,人群中一片混亂。
東方塵皓看著下面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些擔憂的模著垂在肩膀上的長發,「我是不是闖禍了。」
「應該沒有吧,或許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埋伏在四周就是為了搶走天外殘卷,少主剛才突然摔碎杯子可能打破了他們的計劃,少主,您這是歪打正著了。」
「是這樣的嗎?」。東方塵皓有些不自信的想著,原本一直跟他唱反調的人突然贊成他的做法,東方塵皓似乎還有些不舒服。
樓上有幾道黑影在來回逃竄著,一個不注意就有人死在不軌之人的手下,白又渺的護在風輕身側,聞玖淵則看著下面的混亂的人群,風輕小聲道,「下面到處一片漆黑,你能看到那個天外殘卷到了誰手里嗎?」。
聞玖淵微微側過頭,風輕才驚訝的發現他深黑的瞳孔變成了淺淺的紫色,莫非這也是一種秘術不成,可惜聞玖淵這會已經從窗台跳下去,根本無法在回答她。
「你主人都下去了,你不去嗎?」。
「我要是離開,你怎麼辦?」
風輕四處打量了一下房間,「實在不行,我就先找個旮旯處躲著。」
「小丫頭,別擔心,主人修為高深不會出事的,只要你無事就好。」白又渺溫柔的笑笑,這般柔和的笑容簡直要把風輕融化,第一次在這里遇到暖男,雖然師兄對她也溫和,但是白澤是神獸,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同一般,好像天塌下來他也能這樣溫雅如水。
風輕站在白又渺身旁警惕的看著四周,突然屋頂上落下兩個黑衣人,見到屋子內有人,那兩人對視一眼,猛然攻了過來,白又渺把風輕護在身後,長長的水雲袖不知做了什麼,兩人突然定在原地,而後化作了粉末消散在空氣中,風輕驚呆,看來外表是暖男的白又渺內里也是殺人不眨眼的高手,而且尤其是眼前剛有兩個死無全尸的人,這人還能笑的那般燦爛如朝陽。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白又渺看出風輕的忌憚,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頭。
「額……我沒事,只是突然見到這麼玄妙的場景有些驚訝罷了。」
下面完全是一場亂斗,誰都看不出誰,打的時候是否會誤傷也是未知,但願聞玖淵平安無事。
而東方塵皓那邊卻陷入一場惡戰,與風輕這邊一樣,他們遇到也是兩個突然從天兒降的敵人,只是對方與他修為相仿,東方塵皓招架起來很是費勁,而那小廝修為又差了一截,東方塵皓連自保都不能夠,更別提去解救小廝。
空氣中的黑霧漸漸有消散的跡象,風輕眯著眼楮剛好看到東方塵皓應付的吃力的情況,有些尷尬的對旁邊的白又渺道,「那個人我認識,你能稍微搭把手嗎?」。
白又渺看了一眼那邊的人,微微頷首,抱著風輕的腰身一個瞬移出現在對面,抬手間灰飛煙滅,東方塵皓蹲坐在地上吃力的喘息,抬頭時看到風輕略帶關心的眼神,「多謝了。」
「你還好吧?」
「放心,一點小傷,不知你旁邊的前輩如何稱呼。」
不等風輕答話,白又渺又再次帶著風輕回到原來的房間,「那人看著有些聒噪。」
風輕被那風一般的速度弄的有些暈,回神時敷衍的嗯了一聲,眼楮緊緊的看著半中央站立的黑衣男子,那妖媚的長相讓人見之難忘,可惜風輕確信自己以前從未見過此人,只是看著他的時候,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忌憚,就好像自己踫上天敵一般。
懸空而立的男子感受到風輕的注視,猛地回過頭,目光透著陰寒,待看清風輕害怕的後退時,唇角勾著嗜血的冷笑,如此弱小的螻蟻竟然敢一直直視他,該殺!縴長的指尖上一團黑色的煙霧向風輕急速掠來,白又渺揮手將黑色的煙霧打散,看著那人嗜血的面容露出清淺的微笑。
風輕模著一直砰砰亂跳的胸口,眼前出現一些散亂的畫面,畫面中一個男子在捏著女子下巴冷笑,有些是兩人抵死糾纏的場景,甚至連yin亂的np都出現過,如果只是她一時混亂也就算了,畫面的女主角是她,而男主角確實那個一個冷冷看著她的男子,風輕頭疼欲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子中走馬觀花的展現著無數的場景,甚至還有端木硯澤與安清雅,不管那些人如何變,里面的她似乎都沒有好下場,一直處于傷身傷心的狀況,白又渺見她突然虛弱的軟倒在自己懷里,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頭暈。」
話音剛落,腦子里的景象播放的更快速了些,隱隱還有人在大聲呵斥的聲音,「你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女就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腳下嗎?」。
「我對你沒興趣,你若是一直糾纏不休,我定會向百花峰的峰主將事情如實稟報。」男子氣質高雅聖潔仿佛高山之花難以接近,只是臉上的神色同樣冰冷。
「風輕,硯澤是我的,你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
「知道為什麼玄明宗的人都討厭你嗎,因為背後一直是我在推波助瀾啊。」女子嬌弱的臉上是與平時不符的猙獰。
「夜梟,她畢竟是我師妹,你不要真的傷害她。」
「清雅,是我先遇見你的,為何你最後卻要跟那個人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安清雅,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隨之而來是狠狠的一巴掌。
「夜梟……畜|生,我詛咒你這輩子下輩子永遠得不到心愛之人,啊!!安清雅……你這個賤|人,硯澤,我愛你。」
風輕緊閉雙眸,眼角是不停滑落的淚水,白又渺驚慌失措的看著她,不知該作何動作。
「啊!」風輕仿佛忍受不了劇痛般清醒過來,看清自己正安穩的倒在白又渺的懷里,她才松了口氣,看著那個還在用冰冷目光看著她的人,風輕輕啟唇角,「夜梟,原來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