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看著薛鑫狼狽逃竄的模樣,面色不屑的搖搖頭,再看這邊心靈受傷,這會還沒有回過神的鶯荷,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從儲物袋里拿出一件寬大的衣衫遮擋在她身上,柔聲安慰道,「沒事了,那人不會傷害你了。」
鶯荷手筋被挑,動作受限制,只是僵硬著手指抓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臉色依舊透著蒼白,不管怎樣心腸狠辣的女子,在面對這種事情上,都不可能冷靜,她現在沒有失控已經算是不錯了。
聞玖淵走後一直背著身子,听著她們在後面的動靜,停頓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好了沒有?」
風輕捶著因蹲下有些充血酸麻的小腿,「我給她披了衣服,你轉過身吧。」心里卻在月復誹,一開始她被人侵犯的時候,你不也直愣愣的瞧了,走又突然避嫌,誰信哪,不過這種事還是在心里吐槽一下就行了,真讓她開口說出來還是算了,雖然白澤說過惹了對方生氣,他能幫忙在其中調停,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人。
「接下來該怎麼調整心態就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了,只不過她這會好像還在晃神,如果我們離開,不知道薛鑫會不會再回來。」
聞玖淵清冷的視線看著東南方,肯定的說道,「他當然會回來。」
「難道你能感覺到他沒有走遠。」
「恩。」
風輕有些苦惱的在原地跺腳,轉了幾圈。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既然把人救了自然要救到底,如果明知道現在離開,等待她的還是身體的侮辱,一開始她就不必出手了,只是她現在手上的筋脈被人挑斷,身心俱疲,毫無自保能力。
只是坦白來說,她對這的觀感真不怎麼樣,先前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殺了。她竟然能說出那種話。心腸硬到這個程度也是絕無僅有了。
風輕煩躁了半天,看著旁邊一直面無表情的聞玖淵,她不忿的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讓她自己聯系師門中的長輩即可。」
風輕恍然大悟的拍著自己的額頭。她先前想的太多。反而把這最簡單的問題給忽略。這廝還真是一直秉持沉默是金,自己不問,他壓根就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松了口氣,半蹲子,看著眼神迷亂的鶯荷,「我不知道你還在怕什麼,但是大家萍水相逢,我們幫你只能到這個地步了,接下來還要靠你自己。」看她還是不回應自己的話,風輕聳聳肩也不介意,只是象征性的說道,「我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不要走!」鶯荷突然抓住風輕的小腿,只是伸手的瞬間她臉上顯出極大的痛苦,畢竟手筋斷了,她能把手抬起來都是靠著巨大的毅力,手腕上蜿蜒留下來的血跡染紅了風輕純白的衣服下擺。
風輕與聞玖淵對視一眼,認命的轉身,「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求求你救我,求求你……」
「你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薛鑫不會再回來,你現在可以給師門的人傳消息,我們可以在他們來之前守著你,如何?」
「多謝多謝。」鶯荷喃喃道謝,手慌腳亂的從儲物袋里拿出通訊用的傳音符。
即便聞玖淵一直面癱著臉,風輕也能從他眼神中看出這人有些不耐煩,輕聲安慰道,「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的,你別這樣哭喪著臉。」
聞玖淵扯扯嘴角,「哭喪著臉?你確定是在說我?」
「好吧,口誤,我只是覺得你現在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聞玖淵沒有說話,自從知道關于饕鬄的消息,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前往望仙閣的沖動,而今他卻要為了一個陌不相識的浪費時間,心情會好才怪。
「我說過要讓你在半年之內達到築基,不希望浪費絲毫時間。」
風輕討好的想要拉著他的衣角晃悠撒嬌,卻被聞玖淵毫不留情的推到一邊,「你不是要守著那個,離我遠些。」
風輕默……她怎麼有種對方在吃醋的感覺,一定是錯覺,可能是之前老鼠的尸體看多了,她這會還沒有恢復正常。
而隱在暗處的薛鑫看到站在鶯荷身側的風輕兩人,暗恨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離開,風輕好對付,只是面對上聞玖淵,他一丁點勝算都沒有,再在這里留下去也沒用。
聞玖淵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感受到他的氣息慢慢消失,才回頭對風輕說,「別等了,薛鑫已經離開,這里的生物沒有危害這生命的能力,走吧。」
鶯荷哀求的看著風輕,雖然她知道聞玖淵其實是那個有決策權的人,但是最了解,只要風輕心軟,這男人就不會這樣將她棄之如履,「道友,我害怕薛鑫會去之復返,求求你們再等一下好嗎?」。
「這個……」
薛鑫看軟化無用,又開始利誘,「我是望仙閣的內門弟子,如果你們能護得我安全,我一定會回報你們。」
風輕為難,其實她是覺得無所謂的,最多等一兩個時辰,她也不覺得耽誤什麼事,只是聞玖淵似乎對這有幾分厭惡,連一秒都不願意再等,「別擔心,我就算離開也不會出這片叢林,如果你有危險,阿淵能感知到,我們再趕回來就行,是吧,阿淵?」風輕挑挑眼角。
聞玖淵敷衍的點點頭,也沒有注意她突然轉變的稱呼,接著風輕就真的把鶯荷哀怨的目光拋之腦後,兩人轉身走了。
「可惡,那兩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听到我說望仙閣竟然也不心動。」她心中覺得兩人之所以拒絕她定是因為,他們初來此地,不知道望仙閣在花都的地位,才會這麼不識抬舉。
「其實我覺得咱們既然救了鶯荷,可以借著這恩情,讓她邀請我們去望仙閣參觀,然後再趁機找到饕餮放了它的血,這樣不是更方便。」
聞玖淵咧咧嘴角,「你直接殺了望仙閣的閣主,然後直接捉了饕餮剛方便。」
風輕的確設想了這樣做的可能性,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成功,「你都被人家追的像喪家之犬了,估計也不是很厲害,沒希望殺進望仙閣。」看他听到自己的評價後,臉色突然變冷,風輕連忙改口,「當然,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只能證明你的敵人太強大,不能怪你太弱。」
聞玖淵呵了一聲,她這樣說還不如保持先前的言論,如果不是被群毆,踫見他的老仇敵,他不見得會輸。
「既然你不願意用懷柔政策,咱們就想別的捷徑,不過望仙閣可是大派,咱們想要混進去恐怕不容易吧?」風輕皺眉思索,「我看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是不是早就有了方法?」
「沒有。」
風輕哽了一下,「那你怎麼還這麼淡定!」
「去一階追風兔的領域,你的速度還需要再提高。」聞玖淵話題轉的生硬,風輕卻也沒在這事上糾纏。
「都能追風了,你覺得我真的能追的上它?」風輕無奈的耷拉著腦袋。
「所以要練。」
風輕知道他想讓自己早日築基,對于他給自己安排的試煉也不覺得排斥,不管修為提高要做什麼,能提升修為對她都是一件好事,「你能保證它們妖獸之間不會串門嗎,我可不想跟追風兔賽跑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只二階的妖獸,那我怎麼應付。」
「我在旁觀,這句話需要我說幾遍你才不會忘記。」
看這人臉色又開始變黑,風輕連忙擺出討好的模樣,「怪我又說錯了,你就是我的守護神,當然不會看著我受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饕餮的事,聞玖淵的脾氣逐日見長。
聞玖淵冷眼看著她,「打地鼠只是一階下等妖獸,攻擊弱小的可以忽略,但是追風兔卻屬于其中的中等,相當于人類練氣六層的修為,如果你單獨踫上一只自然不用擔心,但若是一群,你只有逃跑的份,偏偏遇上一向以速度見長的追風兔,你到時候還是叫我比較好。」
風輕頗為無語的揉著額角,他方才的語氣就好像在說,自己是可以召喚的阿拉丁神燈一樣,「希望你速度夠快,走吧,讓我見識一下追風兔的模樣。」
聞玖淵繼續給她普及,「追風兔的攻擊方式只有一種,便是利用自己的速度,然後將堅硬的牙齒咬入人類的血肉,注射一種可以致人昏迷的毒素,接下來很顯然你只能任其作為。」
風輕最後問了一個問題,「追風兔的體積大概有多大?」
聞玖淵眼楮在四周看了一圈,沒有可以用來對比之物,他伸手比劃出一個籃球那麼大的體積,「最小的這般大,最大的是這樣的兩倍,應該差不多了。」想著事情,表情難得有幾分迷茫的可愛,可惜風輕還沒來得及感慨,他這種神態就已經消失。
風輕囧……就算它們的名字前面多了追風的前綴,本質應該還是兔子吧,到底是吃的什麼東西能長成這個體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