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了然的點點頭,「可是……我算是哪一類?」
圖繞點著程笑的鼻尖,「你自然是玄明宗的人,明面上當初說好一個元嬰修士可以帶五人,只是開啟玲瓏塔的幾個大派根本不用拘泥于此,那些條件都是用來拘束一些式微的門派,以及肆意妄為的散修,玄明宗的修士只要願意冒險,完全不用擔心吊牌的事。」
程笑松口氣,「這就好,我正擔心自己成了散修,到時候會成為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對象。」
「現在說的再多也沒用,玲瓏塔瞬息萬變,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到時候隨機應變才是正經。」
說到這里,話題算是暫時告一段落,程笑跟圖繞說了一聲,才走到聞玖淵身邊,「你有興趣進到里面嗎?」。
「沒有。」
「你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聞玖淵斜了她一眼,「我現在進去只有練氣期的修為,等著被人殺死不成,我還沒活夠。」
程笑狡猾的勾起嘴角,「其實我就是想側面打听一下,你的修為到底處于什麼階段,既然你進到里面會被壓制,想來之前也沒有達到合體期,白澤經常說你是靈界下來的,那自然元嬰期以上,鑒于你現在還處于受傷未恢復的階段,你現在應該是煉虛期吧?」
「跟我呆了這麼久,也不是毫無收獲嘛,起碼比之前聰明了許多。」
程笑白了他一眼,「別借用打擊我來提高你自己的檔次。」如果換成別的修士。別說煉虛期,就是比自己高一階的結丹修士,她心里也會存著敬仰,可惜面對一個曾經可能是煉虛期的高手,她竟然淡定的出奇,大概是聞玖淵表現出來的太過于接地氣……額,這是多麼詭異的形容詞?!
「為什麼那麼多人叫你笑笑,風輕是怎麼回事?」
「程笑是我的本名,風輕是我師父當初賜的名字,我不是很喜歡。就沒用。只是出外歷練的時候不想引人注意才這樣介紹自己。」
聞玖淵呵了一聲,「不僅名字是假的,連臉都是假的。」
程笑模著自己禍國殃民的俏臉,很是自戀的嘆了口氣。「這是沒辦法的事。我長得這麼招人。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只能把自己倒騰的普通些。」
說著伸手指了指他,「別說我。你現在不也沒用真面目示人。」
聞玖淵難得程笑開了一次玩笑,「跟你一樣的理由,太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程笑撇撇嘴,「其實你比我更自戀。」
「或許吧。」
兩天時間眨眼而過,待到正午,十個元嬰修士全部就位,聯手打開了玲瓏塔,平地中仿佛升起一道金黃的光芒,玲瓏塔在耀眼的光亮中,巍峨的挺立在那里,表面看來,塔的高度在十二層樓左右,寬度左右不過十米,不過程笑也知道這只是塔的外在表現形式,內里肯定不會這麼狹窄,否則這成千上百的修士怎麼站的下。
正午的陽光與玲瓏塔自身散發出來的光芒遙相呼應,元嬰修士正在用修為啟動玲瓏塔,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高塔在轟隆聲中慢慢出現四扇門,所有修士都緊張的盯著事情的進展,眼看那四道門已經完全打開,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元嬰中期的修士冷漠的看著眾人,「玲瓏塔的規矩大家也清楚,殺人奪寶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被第三方看到,否則沒有人保證你能活著離開這里,眾位散修,如果不是真的突破無門,最好還是不要進入到玲瓏塔,老夫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已經有人向玲瓏塔走去,四道門前一瞬間就站滿了修士,程笑、圖繞、程祁三人在正北方的門口等待著,而端木硯澤似乎還要關照玄明宗的其他修士,所以他與安家姐妹等眾人選擇了正南方。
霍飛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程笑,拉著想要追尋安清雅方向的錢途,「你不會忘了自己是散修中的一員吧,那里面都是大門派的修士,你若是與他們落到一個地方,直接就被人秒殺了。」
「可是風輕在那里……」錢途囁嚅著說道。
霍飛對他莫名的痴情感到無語,「如果我們能在玲瓏塔遇見,我就把風輕的事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找回你當初喜歡的那個姑娘,就保住自己的命。」
錢途懷疑的打量著霍飛,「你故意這樣說,其實是在給我打氣吧,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你自己也要小心,否則你出了意外,我也沒辦法知道你想說的事了。」
霍飛沒有接話,看著周圍的人快速減少,他沉穩的操控著身體飛向那道門,一個眨眼仿佛時空穿越一般,那道門在修士通過時隱隱出現了一道波動的暗紋。
眼看著玲瓏塔快要消失,遠處突然出現一個黑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飛來,定楮看去,上面坐著一個光頭和尚, 亮的腦門簡直亮瞎人眼,更讓人驚訝的大概是他比女子還要美的長相,即便是光頭也不影響他的容貌。
「幸虧趕了。」浮屠抬手模了一把沒有頭發的腦袋,如釋重負的松口氣,隨著光幕不穩定閃現,浮屠的身影跟著那四道門一起消失。
「撲通……」程笑邁過那道門的瞬間,陡然覺得自己腳下有些懸空,不等她反應,整個人已經從高空中摔落,不僅如此,她還偏偏是臉著地,程笑尷尬的趴在地上沒有動,支愣著耳朵細細听著周圍的動靜,確定此處只有她一人,她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爬起來,撢干淨身上的灰塵,程笑開始研究自己待的地方。
此處好像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抬頭看去,頭頂是一片灰色的石塊,程笑揉著著地時受力的胸口,心里暗自納悶,還以為自己是把屋頂砸穿掉下來的,原來竟是憑空出現在這里,程笑看看左上方唯一有亮光的四方形窗口,大聲喊了一句,「有人嗎,一起結伴啊。」
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程笑確定此處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沉思的盤腿坐在地上,這是在考驗什麼,密室逃月兌?還是這里是個陣法,沒辦法,程笑感覺自己好像跟這東西很有緣。
程笑抬手變出一團火苗,從儲物袋里扒拉出一堆枯木以及一只死去多時的妖獸,順便把呆呆也放出來,「主人,我快餓死了。」
程笑揉揉它確實小了一號的腦袋,「等著,馬上給你做吃的。」
呆呆轉頭打量著四周,看著周圍的牆壁兩眼泛光,口水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流,程笑瞅著地上那一灘水跡,只得加緊處理妖獸的動作,呆呆歡喜的趴在牆上,張著倒刺的舌頭在牆壁上舌忝舐,程笑看著那個毫無節操的吃貨,滿頭黑線,「呆呆回來,那是石頭,不能吃。」
呆呆不舍的拍打著牆壁,「主人,我真的好想吃,這上面還有靈氣。」
程笑本來以為它只是餓懵了,听到呆呆說牆壁上有靈氣,程笑才覺得不對勁,放下手中的妖獸尸體,沖著牆壁狠狠的攻擊,被擊中的地方慢慢月兌落下一層石灰岩,里面的黑色石頭閃著淡淡的熒光,「呆呆,你說的是這些石頭嗎?」。
呆呆點頭,「吃了可以增長修為。」
程笑也不過問,開始安靜的做自己的燒烤,呆呆的爪子比法器都牛,一使勁就能扣下來一塊石頭,看它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的歡,程笑听的牙疼,莫名的問了一句,「好吃嗎?」。
呆呆磨牙,「太有嚼勁了。」
程笑默,那是石頭,不是面條……
兩人一個啃石頭,一個吃烤肉,互不干擾,直到牆壁被呆呆抓洞穿,外面傳來白色的亮光,程笑擦干淨手上的油,示意呆呆站到一邊,她直接將手中的法器蓄滿靈氣,對著有了缺口的牆壁狠力攻去,在整座屋子轟然倒塌的瞬間,程笑與呆呆已經站到了外面,本以為逃出生天,誰知道外面較之方才的房屋只是大了一號。
呆呆再一次找了個地方開始啃牆,程笑走到拐角處,手掌握成拳頭輕輕的敲打著,牆壁傳來的聲音很敦實,顯然中間不可能有什麼鏤空之處,還是原來的位置,一個四四方方的窗口立在那里,程笑正想駕著雲朵飛到上方看一下情況,呆呆在下面邀功似的說道,「主人,爛了。」
程笑很想給呆呆一巴掌,你家主人沒爛,爛的是牆!無奈的放棄方才的想法,再次用法器把屋子搞塌陷,兩人又面臨著相同的情況,再一再二出現這種情況,程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呆呆也不用吩咐,直接開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石頭的味道好像越來越好了。
程笑直接飛到窗口,目力所及之下是跟這間房子一樣的石頭,她喪氣的降落下來,這叫什麼情況,怎麼跟那些惡趣味包裝禮物的人一樣,這些屋子也是一間套著一間。
………………
程笑兩眼呆滯,呆呆還是不知疲倦的抱著石頭吃,這是多少次了,十次十一次還是更多?她覺得自己有些頭昏腦漲,懶得再浪費靈氣,程笑讓呆呆把洞挖大些,兩人直接從洞口鑽出去。
再一次出現在封閉的空間,程笑打個哈欠,「呆呆,待會你挖好洞,直接把我拖出去就行,我先睡會。」
「好的,主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