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你一個小丫頭還能看破紅塵不成。」
風輕聳肩,「我就是隨口打一個比方,沒什麼實質意思。」
「走吧,進去。」
風輕服下丹藥,跟在聞玖淵身後,突然想起聶遠之那廝,「阿淵,這里有幽冥之氣嗎?」。
「魔氣也算是幽冥之氣的一種。」
「原來如此。」風輕恍然,從儲物袋里拿出幽冥球,看它真的在吸收那些黑色的煙霧,只好邊走邊用靈氣將那些渾濁的氣息吸引過來。
兩人漸行漸遠,周圍的黑色也越加濃郁,林中一米多高的灌木叢比比皆是,風輕正一心觀察幽冥珠吸收魔氣的狀態,聞玖淵輕輕拉著她的袖子,低聲道,「前方五十米左右有一只三階的玄雲虎,你且將其收服,妖丹更有助于你手中之物突破。」
風輕咧咧嘴沒,這人找阻礙神識的地方是假,其實就是想幫自己歷練吧,既然是為了自己好,她可得努力點,不能讓對方失望。
聞玖淵隱了身上的修為,獨自站在一棵樹杈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逐漸相遇的一人一獸。
白澤站在他身側,「風輕這丫頭似乎沒有一個好的功法,你既然這麼擔心她,何不替她尋來?」
「功法?」聞玖淵蹙眉,「她已經結丹,縱使我找來天階功法,又有何用,再說她無須變得過于強大,我不會讓她陷入危險。」
白澤嗤笑一聲,「雖然我你的能力。只是你招惹仇敵的能力同樣不小,就說那夏家夏尚鳴,他可是煉虛後期巔峰,手下的兩個客卿長老跟你是同等修為,更遑論那群隨侍的元嬰之輩,你自信能以一敵三,風輕對他們來說可是弱的很。」
聞玖淵直視著白澤,「你想自己置身事外。」
白澤無奈,「算了,你明知我想表達的意思。既然你這麼不願意接受九重宮闕的幫助。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提了。」
聞玖淵看著與玄雲虎戰成一團的風輕,嘴角微微淺笑,「只要給她一些時間,她日後成就定不在我之下。」
玄雲虎因為額頭長有一道狀似祥雲圖案的花紋而命名。以矯健的身姿出名。如今風輕與其打斗。只能仗著自己招式靈活跟它打成平手,若非她少與人打斗,沒什麼斗法經驗。憑借手中的如銀以及繞魂早將眼前的玄雲虎拿下,「嗚……」
玄雲虎看著對面的風輕,氣急的用爪子撓地,這人一直躲避它的攻擊,實在可惱,想到此發出一聲虎嘯,聞玖淵臉色微變,「這小東西竟然想呼喚同伴。」
風輕也察覺出林中動靜不對,反正如果真的有危險身後還有聞玖淵站著,她打斗時太過謹慎反而不妥,而後運著靈氣與玄雲虎近距離搏斗,兩人都是結丹修為,靈氣相差無幾,只是動物再靈活到底比不過人類,風輕用符篆稍微控制住玄雲虎的動作,如銀直接纏上它的脖頸,上面冰寒的氣息幾乎將其凍僵,風輕則趁機以雷火符炸毀玄雲虎的雙眼,如今獵物沒了眼楮,再解決起來就簡單多了。
她這邊剛把玄雲虎放倒,遠處地動山搖的聲音已經逐漸接近,聞玖淵飛到她身邊,「還傻站著做什麼,想做玄雲虎的口中餐。」
風輕連忙把玄雲虎的尸體收到儲物袋,隨著聞玖淵快速逃離。
兩人也不知行了多久,那些霧氣反而消失不見,站在高處向下看,只見四周群山環繞,林木茂盛,風輕緩了一口氣,現在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初地面抖動的情況,看著與自己並肩而立的聞玖淵,風輕甚覺輕松,「當初我在傳送陣的地方發現了騰蛇的遺骨,看它骨翼完整,想著若是能煉成飛行法器速度肯定很快,你可知哪里有煉器大師?」
聞玖淵聞言並未露出驚訝,「先將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風輕隨手把骨架遞給他,聞玖淵上下打量一番,「這騰蛇體內還有一絲龍的血脈,若是煉制,最差也該是下品仙器,不過我們暫時沒辦法從這里離開,等我突破再幫你尋人可好?」
「沒關系,我不急,你是準備在這里突破嗎?」。
聞玖淵愣了一瞬,卻沒有點頭,「算了,還是等我有萬全之策再做打算,合體期突破再快也要數月,這里處處透著危險,放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不等風輕感動,他接著道,「接著去找妖獸歷練。」
「好吧……」風輕偷偷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這人太不體貼了,溫柔起來那麼膩人,冷漠起來也是夠拒人千里之外的,為了以後多些保命的手段,風輕乖乖的照著他的吩咐做事。
有聞玖淵這個導航儀一樣的存在,風輕也不用擔心踫上什麼解決不了的危險,兩人就這樣一個指導一個認真學習,足足在幽鬼林呆了半年,而聶遠之妖丹吃了不下百顆,似乎也離覺醒不遠了。
那一日兩人本像往常一樣,選了個人跡罕至的偏僻處,引來幾只三階妖獸,風輕在下面繼續浴血奮戰,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考驗,如今以一敵多也不覺困難。
聞玖淵與白澤坐在石桌前,一邊看風輕打斗,一邊對飲,好不自在,「啪嗒……」碧玉夜光杯猛地砸在桌面,里面清冷的液體汩汩流出,「夏尚鳴到底還是追來了。」
白澤聞言大驚,看了一眼與妖獸纏斗的風輕,「她怎麼辦?」
聞玖淵直起身子,撢平衣衫的雛皺,「你先帶她離開,三個人我還能應付。」
白澤也不多言,隨手把圍在風輕身邊的妖獸解決,拉著她就要離開,「怎麼了。我正打的興起。」
「阿淵的仇敵來了,本以為這里他們會查不到蹤跡,沒想到夏家的人追的這麼緊。」
風輕甩開白澤的手,「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留在這里反而累贅,我離開就是,但是你不能走,你得留下幫他。」
「幽鬼林到處都是迷霧,讓你獨自逃離更危險,別多說了。他們很快就會出現。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風輕還想多說,看白澤一副堅定不移的模樣,她也知道多說無益,「好吧。等送我出了幽鬼林。你再回來。」
「恩。」白澤答應道。避開那些人追來的方向,駕著法器快速離去。
直到遠離幽鬼林,白澤才將風輕放下。「這是傳音石,你收好,我和阿淵安全之後就去尋你,你自己一個人多加。」
「你們也是,打不過就逃,這沒什麼丟人的。」
白澤笑了一聲,「上次被逼到下界的仇,阿淵這次肯定會討回來,我走了。」
風輕看著白澤的背影消失,失落的嘆氣,果然她還是太弱了嗎。
她也不敢在幽鬼林停留太久,見周圍無人,隨便選了個方向離開。
「唉……都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風輕嘴里叼了根野草,也不嫌髒的坐在地上,她與聞玖淵分別的這一個月就在凡人聚居的地方租了間屋子,每天閑來無事就跟一些中年婦女聊天,偶爾逗逗小,調戲一下純情的正太少年,怎一個快活了得。
可惜只要一想起聞玖淵,風輕就什麼心情都沒了,她男人都生死未卜了,她怎麼開心的起來……
「風丫頭,又想你家了。」隔壁王大嬸看她一副頹喪模樣,調侃的問道。
「嬸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這麼叫我嘛,我真的不瘋……」風輕無語凝噎。
「行了,地上髒,別在那胡亂膩歪了,男人都是干大事的,他在外辛勞還不是想給你好的生活,咱女人哪,得學會知足!」王大嬸語重心長的說著,隨手把風輕從地上拉起來。
風輕啞口無言,當初剛到這里怕引人注意,她就說自家去外面做生意了,讓她先租住個房子等著,可是她沒想到會需要等這麼久。
「嬸子說的是,我就是小家子氣,離不開我家那口子。」風輕臉皮賊厚,說出這話一點也不覺臉紅。
「明白就行,男人在外面拼命掙錢,還不是為了你和孩子,你一個人在家可別胡思亂想。」王大嬸又勸了一句,自覺言盡于此就招招手回家了。
風輕模模自己與一般村婦無二的臉,為了謊言的真實性,她可是不做美人很多天,「唉……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隨口哼了兩句,風輕回了屋子,繼續研究手里的幽冥珠。
第二日她在家閑著無聊,又搬了個小板凳,跟一個叫翠花的姑娘要了一把南瓜子,邊嗑邊听一群女人扯皮。
李家嫂子話最多,整天給眾人講一些牛鬼蛇神的怪事,她自己也不管真的假的,憑著她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愣是讓眾人嘆服,只要她開口就沒一個敢插嘴的,當然這是在風輕沒出現在這里之前,她作為一個結丹修士,這世上本就有鬼修,李嫂子說的話明顯就是妖言惑眾,搞得所有人晚上一入夜就悄無聲息,連個亮火的地都沒有,「李嫂子,你說那趙姑娘她冤死為什麼不找害她的人報仇。」
李嫂子知道她慣是喜歡挑刺的,只是斜斜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話,接著說道,「那姓趙的姑娘雖然死的冤枉,但是她性子輕佻也是真的,要不然為何那yin賊單單爬了她的院牆,別的姑娘比她長的俊俏的多了去了,女人啊,還是守婦道點好,不然早晚被別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風輕翻個白眼,這女人指桑罵槐的不就是說她,她都已經把自己弄的這麼普通了,李嫂子她男人不就是多看了自己一眼,想著她一個孤寡女人,幫自己砍個柴啥的,那漢子淳樸,自己推月兌不得就應了,誰知道這女人就像是抓到了他兩人偷情的把柄,從那以後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當然她自己也沒說過軟話就是。
李嫂子拽著旁邊一個小嘀咕道,「她自己說是去外面做生意了,誰知道是真是假,搞不好就是個浪蕩的貨,專門勾引男人來的。」
風輕呵呵一笑,別以為你聲音那麼小,我就真的听不到,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這等人一般計較,還是逗逗王大嬸家的小孫子吧。
「丫頭,別听李婦人胡說,你啥脾性嬸子能看出來,等你家回來,她就不敢說閑話了。」
「沒事,嬸子,我根本就沒放在心里,就當她在放屁得了。」
王大嬸笑道,「你這丫頭啊,這張嘴可真厲害。」
「誰讓她禍害我名聲呢,要是我當真把我休了怎麼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像我那麼優秀的人,攪了我的姻緣我可不會跟他客氣。」
「嗤……長成這樣,還不知道男人是個多蠢笨的,也就她自己當成是寶。」
風輕心道,聞玖淵啊,听到這話你就該從天而降,用你的絕世風采嚇死她!
然後那廝果然听到了她的心聲,白衣飄飄,超凡月兌俗的從村口踏風而來,那張刀削斧鑿過的俊臉看到她時,微微露出淺笑,聲音悅耳低沉,「傾兒,我回來了。」
「啊啊啊……」也不知是條件反射還是入戲太深,風輕悲戚的跑,撲倒在他懷里,扯著他的衣袖開始干嚎,「,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面被哪個狐狸精給勾走了,咱們成親多年,我雖然沒給你添個一兒半女,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啊……」
「你這是?」聞玖淵托著她的身子,臉色透著怪異。
「我的天!!」身後一片驚嘆聲,「這人長的可真俊,莫不是神仙下凡吧。」
「哎呦喂,這風姑娘可真是太好命了,長的這麼丑竟然有個這麼俊的。」
「難怪她天天念叨,這擱誰身上誰也放心不下。」
風輕停了嚎叫聲,看著聞玖淵弧度優美的下巴,手賤的捏住,「你看著我這張臉倒胃口嗎?」。
「還好。」
「這算什麼回答。」
聞玖淵側目,「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真的。」
風輕撇嘴,「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如果我長得不漂亮,估計你才不會看上我。」
聞玖淵非常實誠的回答道,「我想也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