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處的一把手王富貴,還在回味著燕京市傳回來的消息,手里茶杯中的濃茶他一口都沒喝過。
而他對面沙發上坐著的一個二十幾歲,長相清秀的年輕人,他正飛快的耍玩著一把蝴蝶刀,好象這樣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一般。
「小高啊,你說王伯是不是老了?」
「啊?。您想退休了?要退休就在走之前在給我漲一級工資吧,最近手頭的錢總不夠花……」
「誰說我要退休了,胡說八道,一個月工資和補助加起來有過萬的收入,你還嫌不夠花,我看我還是給你減一級工資算了。」
別啊,王伯,我開玩笑而已,你知道我現在有女了,花銷自然大了不少嘛。」
「別和我犯貧,說說你對燕京市傳回來的信息是怎麼看的。」
「很簡單,有吳副處和羅冰山出馬,而且還動用了暗組的力量,依舊不能查到暗龍和芯片的下落,那就只有兩種解釋了。」
「哦?你說說看。」
「第一種情況就是暗龍此人身份絕對不簡單,有可能背後擁有龐大勢力,甚至可能是國外的勢力,所以動用暗組的力量仍然沒有所獲,第二種情況就是。吳副處和羅冰山說謊,他們故意隱瞞了事實真相,究竟是何居心我想您比我更加清楚。」
「哈哈。好,好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小高你成熟多了,居然敢下如此大膽的分析結論。」
「是您讓我說的哦,我事先聲明第二點是我的個人猜測。」
「你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你放心,我既然問你這個問題就是完全信任你,繼德的確是背地里搞了許多小動作,有一部分是我默許的,有一部分則是他擅自做主的,他的身份特殊,並且還有圓圓,所以我也很頭疼,這次把他派出去就是想再考驗他一下,不過我他還是忠于國家的,不應該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國家和民族的事情來,如果只是想要滿足對權利的,我的位置都可以馬上讓給他。」
叫小高的年輕人這時也收起了蝴蝶刀,他的眼中有一絲別人不意察覺的寒光閃過。
燕京市區內的一間叫夜來香的酒吧內,一中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已經連續三天晚上出現同一個角落的座位上獨自飲酒,他不和人交談也不理睬搭訕的鶯鶯燕燕,只是自己坐在那里,仿佛在等什麼人。
桌子上放著的那杯龍蛇蘭酒幾乎沒有動過,這時又有一個不甘心的走過來搭訕。
「先生,一個人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在這里呢?」
中年男子看了看這個年紀有二十七八歲,滿臉濃裝,已經老大不小了的女子,「實在抱歉,我在等人。」
「那在你等的人來之前我是不是可以先坐在這里呢?」滿臉粉還不死心。
「,你沒听到這位先生說不方便嗎?換個目標吧。」
中年男子還沒有,站在滿臉粉身後的一個四十歲左右,頭上有些卸頂的男子卻發話了。
滿臉粉白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後,不甘心的一扭一扭的走開了。
卸頂男子坐在了中年男子對面,「你什麼時候回s市的?為什麼不回幫里報告,老大現在很生氣,如果不是昨天有弟兄在酒吧里看到你,我們還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呢。」
拿起桌子上的法國葡萄酒,輕輕泯了一小口,「我也是三天前剛回來的,你不說,我也要回幫里復命的。」
「你知道復命就好,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老大這次很生氣,估計你也不那麼容易過關的。」
「我明白,我會和老大解釋的。」
「你的嗓子怎麼了?聲音和以前不大一樣啊!」
咳。我前一段受了重傷,之後又受了風寒,一直也沒好利索,所以嗓子有些沙啞。咳。」
「這樣啊,看來這次給你的任務不簡單啊,不管怎麼說,你還是越快去向老大復命越好,我來就是要親自帶你回去的。」
「行啊,我和你去見老大,不過希望你也能在老大面前給我美言幾句。」
「我們的交情自然沒問題,你南宮林這古怪脾氣除了我外估計也交不到其他了,不過估計這次我也插不上言,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運道了。」
這中年男子正是張浩所易容裝扮成的南宮林,張浩是四天前坐飛機趕到的成都,之後他馬不停蹄的經A市,惠州,河北,一路趕到了s市,根據吳鵬舉提供的信息,赤虎幫的總部就在s市,自己要做的就是混進赤虎幫內,交給他們假芯片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找機會把情報傳出來。
張浩自己知道這次的任務有多艱巨,就拿眼前來說,資料上沒有提供此人的信息,他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卸頂男子,可還要裝的和對方很熟的樣子,盡管心里沒底,可他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張浩坐在卸頂男子的車里,他看的出來這人是個很健談的主,一路上都是他在不停的說,有的時候張睿甚至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他也沒有辦法做出什麼回應,可這人好象根本就不在乎,還是自顧自的在說。
車子開了大約四十分鐘,終于停在了一處老宅子旁,張浩知道目的地就是這里了,看來吳鵬舉讓自己一到s市就去夜來香酒吧等待是沒錯的。
這是座里外三進的老宅子,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一處宅子,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可這里卻是赤虎門的堂口。
卸頂男子把張浩領到了天井中,他和門口的兩個守衛說了一聲,其中一人進了大堂,過了一會他才出來示意張浩自己進去。
卸頂男子排了排張浩的肩膀,意思是說全靠他自己了。
對著卸頂男子點了點頭,張浩邁步走進了大堂。
大堂很寬敞,兩邊分別擺放著紅木的椅子,而大堂最里面則是一張供奉關老爺的香案,香案的前面是一張太師椅,椅子上正坐著一個身材魁偉,臉上紋著虎紋紋身的大漢,看年紀最少也要四十幾歲了,張浩知道他一定就是赤虎了,吳鵬舉給他的資料中有他的詳細描繪。
兩邊的椅子上還分別坐著五個人,看樣子是赤虎的手下。
「小林,你還知道回來啊?!是不是我不叫老謝去找你,你還不肯回來露面?」
「老大,我不是有意拖延時間晚回來的,只是。」
一拍椅子的扶手,赤虎站了起來。
「只是什麼?我幾個月前就叫你去s市去取東西,你小子一去就沒了音訊,說!東西呢?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張浩並沒有絲毫的慌亂,還是沉著的道:「老大請息怒,並非小林故意拖延時間,或者是另有異心,實在是我這次的行蹤不知道怎麼的泄露了,惹上了國安局的人盯上了我而且談興門的人也跟上了我,我拿到東西後幾經惡戰,才月兌身出來。
雖然東西沒有被搶了去,可我卻受了很重的傷,受傷後我沒有敢馬上動身,怕暴露行蹤,就兵行險招沒有離開s市,我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這樣我在s市一躲就是幾個月,直到最近風頭小了我才敢動身回到四川,還請老大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
「哦?是這樣嗎?那你不會傳個消息回來嗎,我看你這都是借口吧!」雖然口氣依然不好,不過赤虎還是坐回了椅子上。
「老大,我確實是忠心于赤虎幫的,這是您要的貨,請驗收一下吧。」
張浩從脖子上拽下了那根藏有芯片的項鏈,甩手拋給了赤虎,赤虎接住項鏈後看了看,然後對著下面坐著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道:「軍師,你去驗一下,看是不是真貨。」說完把項鏈又扔給了軍師。
等軍師轉到後堂後,赤虎才繼續道:「先不管這東西是真是假,你小子一晚回來就是幾個月,害的老子很被動,上門摧貨的各方勢力差點沒把我赤虎幫給掀了,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而這些都是你小子的錯。」
「沒錯!老大,我看小林這小子天生就有反骨,為人又陰險,留他在幫里早晚會對老大和我們不利,今天正好他自己回來了,就讓我鐵拐五廢了他算了。
一個手拿鐵拐,身上裝著只義腿的猥瑣中年人站了起來,對著張浩目露凶光的逼來。
赤虎這時卻沒有出言反對,鐵拐五好象得到了默許一般,突然身形一晃就來到張浩右側,舉拐就砸,這要是砸到頭上,非腦漿迸裂當場橫死不可。
張浩冷笑了一聲,晃身讓過了這一拐,他知道這鐵拐五是誰,他是赤虎座下的八大堂主之一,雖然是個殘廢之人,可是卻是天生神力,而且缺了一條腿的他卻速度不減,相反還以出手毒辣和迅猛著稱,拿手絕活就是三十六路天罡拐法。
張浩看出此人恐怕平素就與南宮林不和,此時才會跳出來落井下石,他很想借機除掉此人,可又顧及于這麼做的後果,所以只能暫時留此人一條小命了,不過教訓他一番張睿還是樂意去做的。
盡量隱藏自己的實力,張浩身形展轉騰挪和鐵拐五戰在了一處,他用的自然就是南宮林的絕活棉絲斬了。
鐵拐五本以為憑借自己的修為戰勝甚至殺死南宮林最多也就在五十招左右,可是轉眼四十招了,落在下風的居然是自己,雖然知道南宮林的棉絲斬很邪門,可他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厲害法,現在別說是殺死南宮林了,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在兩說間,這一會自己的身上的衣角和一撮頭發就成了棉絲斬的犧牲品,如果不是自己躲的快半邊腦袋都可能會被削了去。
張浩有數次機會可以殺了對手,可為了演的更加逼真,他還是和對方周轉滿了五十招,最後才突然加快了幾分攻擊的速度。
鐵拐五發現南宮林的手突然變成了漫天的手影,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對方的路數了,心中暗叫不好,手中鐵拐如風車般疾舞,如一面盾牌般護住身體,同時身形向後急退。
雖然鐵拐五反應很快,可他還是慢了張浩一步,正急退間的他突然發現手中一輕,手中的鐵拐斷成了數截,只剩下兩截 面杖還握在手中,緊接著腳下一歪,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浩已經把他的義腿給切斷了。
這小子大喊一聲,「老大救我……」
鐵拐五以為自己死定了,可他摔倒在地上後卻發現隨之而來的,身體被切割成碎塊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害他差點嚇尿了褲子。
張浩削斷了鐵拐五的假腿後並沒有下殺手,反到是退後了幾步,狠狠的對著他吐了口吐沫。
「他娘的,我南宮林是功是過自有老大定奪,你鐵拐五算個毛!老大還沒發話你小子到蹦出來裝人熊,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量重,這次是念在你是幫中弟兄暫且饒過你性命,下次要是在敢對我不敬,不要怪我切割手手冷心黑,我把你切碎了喂狗。」
地上坐著的鐵拐五听到南宮林當眾如此羞辱他,直氣的眼冒金星,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此人對手,他真想在跳起來和他拼命。
張浩在來四川之前深入的研究過一番南宮林這個人的性格,他發現南宮林為人孤僻,資料上顯示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提到他有什麼要好的,只是反復強調他為人孤傲,脾氣古怪,在赤虎幫內他除了赤虎一人外誰都不服,經常會和人發生摩擦,也正是因為他不會處理人際關系,所以他在幫內一直得不到重用。
地位也不高,這次赤虎派他去取芯片也並沒有告訴他芯片內藏的是什麼秘密,本是想給他個機會要提拔一下他,可沒想到他找到接頭人拿到芯片後,卻用歹毒手段威逼對方說出了芯片里的秘密,然後又殺掉了接頭人,最後還妄圖自己聯系買家出手,然後逃到南美去,而這一切都因為張浩的以外介入而告吹了。
正因為了解了南宮林此人的性格特點,張浩才故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桀驁不遜,而且心思陰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