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開啟這條通道的鑰匙,就掌握在古法界八大執法世家的手中。」
常青陳等人為之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武者世家的前途幾若都掌握在古法界八大執法世家的手里,而作為八大執法世家之首,冷家的地位可想而知有多麼崇高了。
「數千年前的武者大能們雖然給後人留下這麼一條退路,但這一條通道卻從來沒有被人打開過。反而有無數非自然離世的武者大能因此而踏上那條通道。這其實是不正常的。」
眾人大驚,陳問道︰「老白,這是為什麼?」
白金倫搖搖頭,道︰「這個我說不上來,只是我爺爺的猜測而已。」
「靠!」陳道︰「但這和冷兄的處境好像也沒有什麼關系吧?」
白金倫道︰「如果你們知道冷家已經連續有四代入世歷練的傳人無辜遭難,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不等有人插話,白金倫接著道︰「相傳冷家傳承的功法是當今武者世家最全面,也是最強的。而冷家只有通修所有功法的傳人,才能踏上入世試煉之路。」
!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雷明智道︰「這麼說,當年蓋世芳華冷邑前輩,也是遭人陷害的?」
白金倫點點頭,道︰「在我爺爺執掌世俗監察令的二百年里,冷家一共就出現過四個通修八寶相的傳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沒有踏上回程的路。」
眾人為之沉默,艾爾依瑪道︰「這麼說來,冷大哥的處境確實非常危險,可敵人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冷家自己都解答不上來,白金倫自然也沒有能力解答。
一直沉默的常青,卻突然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老白,你只說數千年前有武者大能打通了去另外一個修行世界的路,這個武者大能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雷明智等人眼楮大亮,當即明白了常青的真實意圖,這件事會不會就是冷家的先祖所為?
白金倫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听我爺爺隱約提過一些猜測,或許當年打開去往另一個修行世界的武者大能,就是冷家的先祖。但真實情況究竟是不是這樣,就只有大峪山冷家的人才知道了。」
在眾人當中,恐是陳對冷牧的感激最終,若非冷牧出手,雲袖至今已經變成了殘疾人。他喜歡雲袖,可以不在乎雲袖變成什麼模樣,但是雲袖自己,肯定不會從那種巨大的心理陰影里走出來。
莫看陳平時表現的玩世不恭,在情感上,他卻是一個忠貞的人,對于有恩之人,心里也分的很清楚。
「老白,這麼說的話,咱們這一次把冷兄找來西疆,這個做法會不會是錯誤的?」陳擔憂地說道。
其他幾個人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白金倫笑道︰「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冷兄既然入了世,就得去面對這些藏在暗處的凶險。」
「這也倒是,他在天南也好,晉省也好,西疆也罷,如果真有人有心想要害他,防也是防不住的,只能去面對。」雷明智說道︰「我雷家反正是冷兄他們家族的家臣,冷兄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之前沒點透這層關系倒也罷了,如今已經說透,那我今後肯定要與冷兄共進退。」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與冷兄弟共進退,難道我們就會慫了?」常青說道。
白金倫道︰「修行不單單是個人行為,想要今後的路走的通透,廣交是必然的,冷兄是值得結交的,大家自然是要共進退的。」
「沒錯,共同進退!」眾人相互對望一眼,瞬間達成了一致。
……
就在白金倫幾個年輕人在談論舊事的時候,雷公允的書房里,雷公允也已經將當年的事情仔細地給冷牧講了一遍。
正如冷牧自己猜測的那樣,雷家的家臣身份就是四叔冷邑當年許下的。
看著雷公允拿出來的一個青玉銘牌,其上四叔留下來的氣息非常鮮明。
「小先生,這便是當年冷先生留下來的信物,如今物歸原主。」雷公允恭敬地將青玉銘牌遞過來。
冷牧只是用神識查探了一下,並沒有去接,「老爺子,這銘牌是四叔留給你們的,也是你們家族進入大峪山的信物,你要是還給我,那就等于拒絕供奉家臣的邀請,你考慮清楚了?」
「啥?」雷公允大驚,連忙將青玉銘牌裝進懷里,訕然笑道︰「小先生真會開玩笑,我也就是客氣一下而已,客氣一下而已。」
看到父親窘迫的樣子,雷來源差點繃不住笑出來,趕緊打圓場,「小先生,請喝茶。」
冷牧當然也只是和雷家父子開個玩笑而已,听完當年四叔來西疆的事,對于解答四叔失蹤之謎卻沒有絲毫幫助,這讓他心里有些沉重。
雖是沒有找到冷邑當年失蹤的線索,但是冷邑與血羅剎李貞英的相交卻坐實了。
「老爺子,當年你與四叔相見的時候,他與血羅剎果真已有夫妻之實?」
雷公允愣了一下,才道︰「說起這件事,倒也有許多怪異的地方。冷先生當年與血羅剎相愛,這肯定是事實,但是在西疆長達兩個月的時間里,他們卻始終相敬如賓,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情侶間的親昵舉動,連晚上留宿,都是分房而睡。」
這倒是讓冷牧很詫異,按照雷公允的說法,四叔到西疆的時候是二十六年前,算算時間,那時候正是四叔入世的第二年。四叔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而血羅剎也正是芳華正茂的時候,兩個處于熱戀中的男女,竟是沒有一點兒身體接觸,確實不那麼正常。
「還有一件事。」雷來源突然插嘴說道。
冷牧忙問道︰「雷伯父請講。」
雷來源道︰「當年血羅剎應該剛剛生過孩子。」
冷牧眉頭大皺,二十六年前血羅剎剛好生完孩子,算算時間,與焦顏的年齡相差不了多少,再聯想到焦顏修煉的《鬼門經》……難道說焦顏是四叔冷邑的女兒?
這尼瑪真夠操|蛋的!
意識到冷牧的神情不那麼好看,雷公允道︰「小先生,血羅剎當年和冷先生一起到西疆的時候,確實有剛剛生產過的痕跡,但應該不是冷先生的孩子。」
冷牧好奇地看著雷公允。
雷公允道︰「這事除非是找到血羅剎的孩子驗證DNA,才能最終確定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老夫之所以有這麼一說,還是根據經驗來判斷的,如果血羅剎生產的真的是冷先生的孩子,那麼兩人就不應該表現的那麼生分。」
冷牧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說到底還是他的潛意識比較排斥焦顏是四叔的孩子,想想焦顏的所作所為,四叔若真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先不說冷家能不能接受的問題,恐怕四叔在天有靈也不會接受這個現實的。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冷牧問道︰「當年四叔到塔格爾,老爺子知道他尋找什麼嗎?」。
「這個我倒是知道。」雷公允道︰「冷先生最終從那兩個魔武勢力把東西拿回來了,不過我覺得很奇怪,就是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而已,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一顆小石頭?」冷牧心中大動,月兌口問道︰「是不是像是玉石的一種石頭,墨綠色的,不仔細看,甚至像是黑色的。」
「對對對,就是這種樣子的石頭,小先生也見過?」雷公允驚奇地問道,時隔這麼多年,他依舊挺好奇那塊石頭的價值,讓冷邑不惜一切代價滅掉兩個魔武勢力。
「我不止見過,或許就在我這里。」冷牧將冷月螢取出來放在手心里,「老爺子看看,當年四叔要找的是不是這塊石頭?」
雷公允和雷來源圍著冷牧的手心看了半天,眼中皆露出驚奇的神情,最終雷公允道︰「沒錯,當年冷先生找到的就是這種石頭,但不是這一塊,那一塊要更小一些。」
「你確定?」冷牧大為驚咦,原以為當年是四叔弄丟了冷月螢,這才要找回來,可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
雷公允肯定地道︰「絕對沒錯,當年塔格爾出現一個密地,冷先生便是奔著那個密地來的,但是卻讓那兩個魔武勢力捷足先登了,所以冷先生才跟他們討要這件寶物,最終才發生的沖突。」
冷月螢竟然不是唯一的,這個消息委實讓人驚訝不已。
「老爺子,當年那兩個魔武勢力,如今還有殘余勢力存在嗎?」。冷牧覺得非常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當年的舊事,那兩個魔武勢力拼著滅亡也不願意將酷似冷月螢的東西交出來,很顯然他們是知道冷月螢的價值的。
冷月螢無非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是到現在為止,整個大峪山冷家都還沒有將其價值發掘出來,若是能夠找到當年那兩個魔武勢力,說不定會柳暗花明。
「沒有任何殘余勢力了。」雷公允道︰「當年那兩個魔武勢力在西疆勢力很大,但實際上直傳親族卻非常少,就連最後逃到境|外的幾個人,也都被冷先生追至剿殺了。這麼多年,我們也一直在查找,確認再沒有任何漏網之魚生存下來。」
「呼!」冷牧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線索,想不到轉眼之間便又斷了,簡直令人沮喪。
「小先生,這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許是冷牧表現出來的隨和,讓雷公允父子感覺不到壓力,雷來源問道。
冷牧苦笑道︰「這石頭叫做冷月螢,是大峪山先祖留下來的東西,只知道非常珍貴,至于它究竟有什麼價值,價值是什麼,沒人知道。而我的責任,以及再往上我四叔,我們入世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找到其中的秘密。」
雷公允父子唏噓不已,卻也不好再問下去,畢竟這涉及到整個大峪山的秘密。
「對了,小先生,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明智說要解決雷家堡的事,需要尋找玄陰獸骨,這事有什麼需要雷家幫忙的?」雷公允道。
冷牧道︰「這事有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不過也得先等我找到玄陰獸骨之後。」
「那好,雷家是冷家的家臣,從上到下,小先生皆可以使喚。」雷公允說道。
冷牧微微一笑,他听出雷公允這話的深層次意思,無非就是兌現當年四叔許下的承諾罷了。
「老爺子,四叔當年留下信物,但是後來卻發生了意外,所以一直沒將雷家的族名列入大峪山祖祠,如今我已經驗證過四叔的信物,他沒有做完的事,我自會幫他做完。」
冷牧說著,拿紙寫下一個坐標,道︰「老爺子可以派人拿著四叔的信物去這個坐標,一應的祭祀事宜,家族會著手安排。」
「小先生放心,這事我會親自去辦。來源父子會留下來協助小先生處理雷家堡之事。」雷公允父子大喜,他們守了二十年,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冷牧微微笑笑,然後起身作別,他還答應了雷倩倩要給她小男的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