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想方設法地將呂方留下來,當然並不只是為了找個台階,消除眼前的尷尬。
離開西疆之際,青狄、鐵武、張春雷一幫子後天境界的強者設局拿他,這些人可都是呂家在背後操控,鐵武更是屢次三番提到呂大少。在世俗里,冷牧唯一有仇的姓呂的人,又被稱為「呂大少」的,便只有眼前這一位。
為了拿自己不惜向一幫女人下手,這可是實實在在觸及到冷牧的底線,不管青狄等人的手段是不是呂方親自授意的,這筆賬也得落到他呂方的頭上。
有仇不報,這可不符合冷牧的性格,他在想該怎樣收拾這貨,要收拾到什麼程度。
「故友見面,該歡喜才對。呂大少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呢,這太說不過去了。」在沒想好怎麼收拾呂方之前,冷牧決定先不撕破臉。
呂方冷笑道︰「姓冷的,故友?&}.{}誰他娘的跟你是故友,老子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本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動一根汗毛。你記住,別讓老子逮著機會,不然老子弄死你。」
這話說的極不客氣,冷牧卻並不生氣,他反而听出另一種意味,呂方恨他入骨是一定的,怎麼听這意思,他好像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呂方既然沒下手,那青狄那幫貨是怎麼回事?
冷牧心中有些狐疑,臉上掩飾的卻很好,老朋友一般攬住呂方的肩膀,「呂大少又開始調皮了。不打不相識嘛,若是沒打那一架,那又哪來我們兄弟之間的緣分對不對?打是親罵是愛,這話不止能用在男女之間,兄弟之間才更真摯呢。呂兄應該這麼想,我打你有多痛,就證明我愛你有多深。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呂方听得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還感動?我尼瑪沒有激動的跳起來噴你一臉就算很不錯了。
「姓冷的,別以為幾句花言巧語就能讓我忘記我們之間的仇恨。還是那句話,別讓老子逮著機會。」呂方猛地將冷牧的手推開。
冷牧也不覺得尷尬,嘿然道︰「呂兄還真是調皮的可愛,仇恨這詞用的,竟讓我有些無言以對。」
說著他語氣忽地一頓,神情突然變冷,「既然呂大少不認我這個朋友,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把仇報了吧。」
話音落定,他拉開架勢,渾身氣勢暴漲。
呂方再次驚呆,尼瑪這貨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不去耍戲法簡直浪費人才,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前一刻還腆著臉死命攀交情,轉眼間就要動手了?
呂方也有一身武道,而且境界還不低,宗師巔峰境界。可也就是宗師巔峰而已,哪能與後天初境相比?
退一步講,即便呂大少擁有後天境界實力,他也不會跟冷牧動手,與冷牧實打實一步一個腳印苦練出來的實力不同,他的一身武道實力都是用藥物泡出來的,修身養體還行,動手……呵呵!
「你說動手就動手啊?老子腦門里又沒有進水!」呂方抻著脖子喊道。
這下輪到冷牧目瞪口呆了,好歹也是帝都聲名赫赫的大家族少爺,居然也開始不要臉皮了?
「呂大少,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呢,就算你打不過我,好歹也比劃兩下子啊。不然你呂大少爺的面子往哪兒放?你以後還怎麼在你的圈子里混?」
呂方惡狠狠地掃一眼不知道又從哪兒鑽出來圍觀的人群,冷笑道︰「姓冷的,激將法對本少爺不好使。反正老子不會跟你動手的。至于老子的面子,那就不需要你考慮了。」
說著他轉過去面向圍觀人群,一臉寒霜地說道︰「老子就不信,在帝都的地界上,有誰敢嚼老子的舌根!」
周圍圍觀的人群紛紛避開呂方的目光,懼怕之意溢于言表,很顯然,呂大少的威脅奏效了,在帝都的地界上,還真沒有多少人敢拂他呂大少的面子。
冷牧算是切身體會到武者在世俗界里的霸道了,以武聚財聚勢,再以勢壓人,享受超然于普通人的地位和特權。
不知道為什麼,冷牧心里忽地有些不舒服,武者典義里的俠與義呢?
從何時開始,武者竟然已經把能力變成享受的資本了?
「呂大少很威風啊,嘖嘖!」冷牧不無鄙夷地嘖嘖有聲,「還得感謝你,總算讓我見到了什麼叫做聲令地動。」
呂方哪里听不出冷牧話里的鄙夷,不過他不在意,冷牧一再拿話激他,無非就是想等自己動手,再揍自己一遍而已。
老子偏不讓你如願!
見呂方的臉上浮出得意的神情,冷牧心里越發多了一絲厭惡。
「呂大少是不是在想,以不變應萬變,只要你不動手,我就不會動手再揍你?」
呂方心頭一顫,驀地有些不好的預感。
只听冷牧又說道︰「那要恭喜呂大少,你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你呂大少都可以不要臉耍無賴,你以為我會跟你玩君子的游戲?」
呂方臉色大變,往後退出兩步吼道︰「姓冷的你別得寸進尺,這里可不是西疆,是老子的地盤。你要敢動老子一根汗毛,老子讓你不能活著離開帝都。」
冷牧冷笑道︰「呂大少都把我當成生平最大的仇人了,如果我這回不揍你,你就能放過我?」
呂方語噎,他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早就在心里將冷牧釘在了恥辱柱上,只恨還沒有找到報復他的方法而已。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時候,他只恨自己嘴賤,竟是將心底的真實想法暴露出來了,媽噠,現在該想什麼辦法月兌身?
「姓冷的,你真想跟我做兄弟,是不是?」呂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先穩住冷牧,把今天這頓揍逃過再說。
「剛才是挺想的,不過那不是被呂大少拒絕了麼?」冷牧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媽噠,啥時候才能改掉嘴賤的毛病啊!
呂方暗罵自己一聲,換上一副笑臉,「冷兄也很調皮嘛,剛剛那不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能夠和冷兄這種強者做兄弟,呂某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拒絕嘛。」
周圍圍觀的人群眼球掉了一地,節操啊,媽噠,節操呢?怎麼就不把威脅我們的勁兒拿出來,哪怕一點點也行啊!
「冷兄,西疆一別,可是讓兄弟想壞了,只恨當時走的太急沒有留下聯系方式。現在好了,居然在帝都偶遇。什麼叫緣分?這就叫緣分吶!」為了躲避一頓揍,呂方徹底把節操扔茅坑里了,小碎步竄過來抓住冷牧的手一個勁地搖。
冷牧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以為自己就算是不要臉的人了,沒想到跟呂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呂大少這是承認我這個朋友了?」
「朋友?怎麼可能只是朋友?」呂方豪氣地叫道︰「兄弟,咱們是兄弟,必須是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的兄弟。」
冷牧乜眼道︰「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算了,我觀呂兄的面相,有點早死的跡象。我可不想死的太早。」
你大爺!
「呃!」呂方一臉尷尬,委屈道︰「冷兄,這話說的……」
「開玩笑麼?」冷牧哈哈大笑道︰「怎麼地,兄弟之間還不能開個玩笑了?」
「哈哈!」呂方連忙陪著一起大笑,「玩笑,玩笑,必須是玩笑。沒想到冷兄竟然還是這麼幽默的一個人。這輩子能和冷兄做兄弟,就算是早死也值得啊,哈哈……」
「很好笑嗎?」。冷牧突然冷聲喝道。
「呃!」呂方又是一噎,媽蛋,怎麼又變臉了?
「冷兄,我……又說錯話了?」
「沒有啊。」冷牧一本正經地說道︰「只是突然想到個問題,呂兄這下不會再反悔了吧?」
呂方一愣,趕緊道︰「不會,肯定不會。」
「那可一定得記準了哦,如果真反悔,我可是會發飆的。別看我長得一副小清新的樣子,但是發起火來很厲害的,連我自己都怕。」
呂方的嘴角狠狠咧了幾下,媽蛋,就你,還小清新?要點臉不?
「冷兄真是愛開玩笑,咱們兄弟之間,怎麼可能翻臉發火?兄弟要互敬互愛才對嘛。冷兄放心,以後我呂方一定拿你當親兄弟待,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
冷牧冷不丁道︰「我的還是我的。」
呂方愕然,一臉便秘的樣子,「對,我的是冷兄的,冷兄的,還是冷兄你自己的。」媽噠,這還叫兄弟嗎?這叫爹!
「冷兄,既然來了兄弟的地盤,今天晚上就給我個機會,讓兄弟給你辦頓接風洗塵的paty唄!」虛情假意的兄弟情套乎完了,呂方的心思開始活動了,媽噠,有仇不報非君子,還做兄弟,不弄死你就算老子無能。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麻煩呂兄?」冷牧好似沒看出呂方的壞心眼,一臉受寵若驚地樣子。
「不麻煩不麻煩,兄弟我在帝都的地界上還算有幾分薄面,今天晚上不止要給冷兄半個熱鬧的大paty,兄弟還要給你介紹一幫朋友。不是兄弟我吹,這幫人各有各的來頭,認識了他們,今後冷兄在帝都的地界上絕對能橫著走。」
冷牧表現的很有興趣很期待的樣子,「那就真麻煩呂兄了,你也別搞得太大,隨隨便便請個一兩千人就行。」
呂方腳下一軟,差點一個踉蹌栽下去,媽噠你怎麼不去死,還請一兩千人,辦追悼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