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男人的半邊臉被刀片割下一整塊肉,那片肉反向墜下來吊在頜下,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模樣森然可怖。
也不知道是瞎貓撞見了死耗子,還是冥玉娘的手藝確實很好,這一刀削的極有水準,那片腮肉被整個兒削下來,恰好貼著骨頭,腮肉懸而不掉,森森白骨顯得非常顯眼。
這一幕來的實在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禿頭男人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十足的疼痛,至少鮮血把他整張臉染紅,他才被劇烈的恐懼籠罩起來。
「告訴我他去哪兒了?」
一刀毀掉禿頭男人的容,卻仿佛只是信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冥玉娘神情淡然的可怕,這句話也不只是對禿頭男人說的,她轉過身來看著余下的十幾號男人,仿若不經意一般把被鮮血染紅的手往上抬了抬,拋過去一個笑臉。
卻沒人敢回應她的這個笑臉+.++,所有人都被嚇呆了。
尼瑪,這就是個瘋子!
不約而同地,所有人心中都涌出同樣的一個念頭。
「告訴我他去哪兒了?不然,我不介意在你們每個人臉上割一刀!」冥玉娘臉上依舊帶著笑,不過笑容里卻充滿了殺意,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媽蛋,你他娘的以為你是誰啊?」到底是有不怕死的人,有兩個看起來頗有些凶相的人給眾人壯了一下膽子,擼起袖子就準備開干。
「就一個臭娘們兒而已,就把你們嚇住了?草!」
其中一個壯漢子猙獰著臉,「小娘皮,想不到你居然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一個人,怪不得那兄弟避你像是避蛇蠍一樣。識相點就趕緊滾蛋,我們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不識相的,老子就先將你弄一頓,再把你送進局子里去。」
有人出頭,總歸是比所有人都縮著要強的多,壯漢這一嗓子吼的,好多人都醒過神來,頓時把冥玉娘圍了起來。
冥玉娘冷笑地將圍著她的人掃了一圈,掏出一塊手絹慢條斯理地開始擦拭手上的血跡,「你們覺得我是個女人,吃定我了?」
她信步在很小的圈子里踱著步子,就像是吃完晚飯在自家小區樓下散步一樣寫意。
「既然覺得我很弱,那不妨就沖上來試一試,看看是你們弄我一頓,還是我割你們一刀。」
說著,她突然露出一個妖媚的嬌笑,「再給你你們加點福利,如果你們能夠放到我,我可以任你們玩弄,听清楚,是怎麼玩弄都行哦!」
尼瑪,好不要臉的一個妖精!
一群男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確是天生的百變妖精,一顰一笑都能讓人骨頭發酥。
只是這一刻,確實誰也不敢接招,禿頭男人那血淋淋的臉可就還在他們眼前晃著呢。
只是這一來,這些男人心里卻又打起了鼓,這女人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柔弱嗎?
肯定不是,這女人絕美的外表下有一顆蛇蠍般的心腸,不怕人外表凶悍,就怕外表看著柔弱,內心狠毒如蛇蠍的人。
女人不比男人,有幾個女人見到血還能如此鎮定的?
「姑娘,你走吧。」人群里有個年齡稍微大點的男子,一看就是社會經驗特別豐富的人,這樣的人比許多人都懂得審時度勢。
「咱們之間無冤無仇的,完全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對不對?咱們一群大男人,也不能真的跟你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你走吧。」
這人的話一出,余下那些男人頓時大松了一口氣,男人身上帶點傷疤不算什麼事,就怕把這女人惹得太厲害,下手失去輕重,一個不好丟了小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反正受傷的只是禿頭男人,大家與他非親非故的,實在沒有幫他瞎報什麼仇,能夠相安無事地從這里走出去最好。
至于什麼艷遇,早他瑪忘得一干二淨了,到這時候腰都還看不出來那個年輕人把大伙兒都涮了,那絕對是腦子進水了。
「就準備這麼算了嗎?」。冥玉娘看著眾人,「是不是太讓人失望了點?」
「也不能這麼說嘛,姑娘,老話說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萍水相逢,無冤無仇的,何必鬧到這一步呢,對不對?」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哦。」冥玉娘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眨巴眨巴眼楮,「可是你們弄丟了我老公,這怎麼辦?」
「你老公?」眾人詫異,一時間根本無法辨別真假。
先前那年輕人說兩人是萍水相逢的一夜,這時候又變成了老公,到底哪個說的是真,哪個說的是假啊?
媽蛋,莫不這兩人真的是一對,而且本來就有點變.態的嗜好,所以才結伴出來害人的,就像電影里演的雌雄大盜那樣?
「姑娘,你老公,指的是之前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的那個年輕人吧?」
見冥玉娘點頭,說話這男子說道︰「那不對啊,那年輕人說,你們只是一夜而已,可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
冥玉娘道︰「你要是跟你老婆吵了架,會不會說氣話?」
「吵架嘛,當然會免不了說幾句氣話。可是氣話那不也得……」
「會說氣話就對了,其他的不重要。」冥玉娘打斷男人的話,「我跟我老公就是這種情況,就是小吵了一架而已。你們要不信他是我老公,要不我這會兒就讓家里人把我們的結婚照拿來?」
你大爺的,真是兩口子?
這伙人可不敢見冥玉娘的家里人,他們清楚自己是被冷牧給涮了,可冷牧有句話肯定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冥玉娘有黑道背景。
開玩笑麼,若沒有黑道背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能夠一出手就把人的容給毀了?
這伙人連連擺手,「姑娘,不用麻煩你的家里人了,我們信,我們什麼都信。」
「姑娘,想不到你們真是兩口子啊。那你可別怪我說句實話,你那丈夫實在太混賬了點,既然是兩口子,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嘛,對不對?他干嘛要說那樣的話毀你呢,這簡直就不像是兩口子該干的事嘛。」
這男的倒是想討個巧,拍一拍冥玉娘的馬屁,哪想到一巴掌卻拍在了馬腿上。
只見冥玉娘惡狠狠地一瞪眼,「他那麼說怎麼了?他是我老公,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幫我教訓他一頓?」
那男的傻眼,余下其他人也相繼傻眼,媽蛋,這叫什麼事啊,兩口子吵架把所有人都涮了還不上算,現在居然還惹了一身騷,想要月兌手都月兌不開了。
「姑娘,誤會了,你誤會了,姑娘!」有人苦口婆心地道︰「咱這也不是為了你們小兩口的幸福著想嘛,怕你們年輕人火氣太旺,一不小心行差就錯,毀掉了一段大好姻緣嘛。」
「這麼說還是我誤解你們了?那真不好意思。」冥玉娘又開始飆演技了,先是詫然,然後就露出幽怨的神情來,「那小妹就拜托各位大哥大叔了,你們把我老公還給我好嗎?求求你們了。」
你大爺啊!
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呢?
所有人都苦了臉,「姑娘,你這是為難大伙兒啊,我們和你老公一點兒都不熟,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拿什麼還給你啊?」
冥玉娘像個磨人的妖精一樣,「那我不管,反正人是你們放跑的,你們就必須給我找回來。」
「姑娘啊……」
人們爭相叫苦。
「叫苦也沒有用,人是你們放跑的,就必須給我找回來。記住我老公的名字和身份,他叫冷牧,天南市的人,詩瑤公司的老板之一。把你們所有人的聯系方式都留下來,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要見到我老公。」
「天南市,詩瑤公司……听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擦,詩瑤公司,這不是最近才崛起的那家日化品公司嗎?听說他們的日化產品跟仙丹妙藥差不多呢。」
「冷牧,詩瑤公司老板……他瑪的,我就說那兄弟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呢,像個明星似的,原來是他啊?」
終于有人想起在哪兒見過冷牧,不過大多數人還是一頭霧水。
「他瑪的,到底是誰啊?」
「前段時間西南電視台搞得那台醫療真人秀節目,你們沒看嗎?詩瑤美加美,最終得冠軍的就是那小子,把雲袖的燒傷治好的那個。」
「擦,原來是他啊,給雲袖治傷的那個。那哥們兒是個神人啊,據說當時雲袖的燒傷面子達到百分之七十,結果愣是讓人給治好了。雲袖上回開歌友會,我親自到現場去了,我擦,那真叫一個漂亮,人家可是一點兒妝都沒有畫的。」
「那事我也听說過,我媳婦他瑪整天念叨的就是那台節目呢。原來剛剛那哥們兒就是那聖手啊,尼瑪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
縱使好多人沒有親身關注過詩瑤美加美,可大抵都是听到過絲絲縷縷的消息的,這一聊開,不知不覺就開始歪樓了。
冥玉娘自然知道那家伙的過往,不過她就是見不得有人夸那混蛋,那混蛋被人夸的越狠,她心頭就越不高興。
「咳!」她猛地咳嗽一聲打斷一群人的談興,「你們只有三天時間,找到人之後,把消息送到皇城根下的大世堂。找不到人,我就挨個兒拜訪你們……每個人把名字和電話寫在紙上,誰要是敢作假,我以大世堂的招牌起誓,絕對讓他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
!
這群男的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媽蛋,這女人居然是大世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