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半蹲在地上,隨後猛然站起身來,作出一副防御的姿態,全身戒備,將自己的五感發揮到了極致,仔細的感應著周圍的情況,想要找出冷牧現在究竟在哪個方位。
忽然,一陣細微的破風聲自他的背後傳來,一直注意著四周動靜的陳江瞬間反應過來,來不及回頭看,也不轉身,感覺這風聲傳來的方向,本能的向後便是一個肘擊。
冷牧踩著玄奧的步法,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令人捉模不透,趁著陳江剛落地,還沒來得及發現自己的位置。冷牧深知不能讓陳江緩過氣來,要是讓他緩過這口氣,那自己可就很難打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冷牧身形瞬動,再次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陳江的背後,右手再次捏成手刀,朝著陳江的頸部斬去。
然而,陳江現在已經不敢再大意,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冷牧的動作,雖然發出的聲—無—錯—小說音的確很是微小,但是在他這種修煉有成的武人耳中,簡直就像雷鳴一樣的清晰可聞。
瞬間,陳江便反應了過來,听見那急速的破風聲,他心里知道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轉過身在慢慢防御了。
所以,他也只能直接出手了,向後猛力一肘,就算躲不過冷牧這一擊手刀,但是冷牧攻擊到他的時候,同樣也就是吃下他這一記肘擊的時候,大不了就是以傷換傷,而且誰傷得更重還說不一定。陳江在心里發狠了。
而冷牧看見陳江的應對,搖了搖頭,心中暗贊陳江的反應果然是迅捷無倫,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就能準確地判斷出情況,並且做出有效的應對,果然不愧是不敗之拳的傳人,這一份戰斗意識,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想到這里,冷牧微微嘆了口氣,瞬間收起了這一記斬到一半的手刀,雙腿用力向後一跳,落地之後再次展開了踏浪步,頓時猶如鬼魅一般地消失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一擊手刀斬上去,固然能夠讓陳江吃一個大大的虧,但是陳江的應對實在是做的太好了。
這一記背肘的位置選得實在是太刁鑽了,只要冷牧剛才那一擊站下去了,那麼無論如何冷牧都會吃下他這一記肘擊,結果也就是以傷換傷,而且誰輕誰重可還不一定。
這種明顯沒得賺,甚至還有可能倒虧的生意,冷牧又怎麼可能去做,因此,便立即抽身而去,繼續尋找下一次的出手機會。
刺耳的破風聲消失了,感受著背後空蕩蕩的空氣,陳江猛然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其實他剛才心頭也懸,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別的方法,他也不會選擇這種兩敗俱傷的方法來應對。而現在,冷牧顯然是不願意和他拼一個兩敗俱傷,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事情。
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感受著背後的冷牧消失,陳江猛然轉過身去,便捕捉到了一道白色人影正在踩著一種奇妙的步法,身影如同鬼魅一樣飄忽不定,他正在急速後退,這不是冷牧還能是誰?
看見冷牧的身影,陳江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喜色,腳下用力一蹬,修長而有力的身體頓時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竄了出去,直接追向了那道正在急速後退的白衣人影。
同時,陳江伸出右手,朝著冷牧的肩膀抓了過去。
似乎是看到了陳江已經對自己出手,冷牧原本正急速後退的身體軋然而止,這給人一種很不和諧的感覺,就像一輛正在高速運行的動車,就突然一個瞬間,猛地停了下來,靜止不動一樣,給人一種很詭異很難受的感覺。
面對陳江這一抓,冷牧原本後退的身體瞬間停止,隨後,他不僅沒有再次逃避,反而,朝前一踏步,弓步沉身,擺了個最基礎最標準的拳架子。
隨後,猛地呼了一口氣,口里輕喝一聲,後腿用力一蹬,頓時一股力道自足尖而起,通過脊椎,傳入肩膀,再帶動右臂,力量一層一層傳遞。
下一秒,體內《破軍相》的陽剛氣勁猛然匯聚,沿著體內經脈瞬間匯入右臂之中。
面對陳江這來勢洶洶的一抓,冷牧不僅沒有畏懼退縮,也沒有再依靠身法進行躲避,而選擇了正面迎敵。
對著陳江,猛然出了一拳,冷牧這一拳,直打中線。筆直的手臂,筆直的拳,沿著中線,正正的朝著陳江的心口打去。
而陳江面對冷牧這瞬間回身的猛烈一拳,也是不敢在大意了,伸出的右手瞬間改變了軌跡,不在抓向冷牧的肩膀。化爪為掌,直直的向著冷牧這一拳而去,同時一股狂暴躁亂的氣勁在手掌之上繚繞著,正是海鯊之氣。
陳江的眼中露出笑意,布滿了海鯊之氣的手掌朝著冷牧的拳頭迎了過去。
下一瞬間,兩者便接觸到了一起,這一次,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動靜,甚至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一切看起來都很平淡,很是輕描淡寫。
然而,拳掌交接的地方,卻產生了一些細微的異相。滿布陽剛勁氣的拳頭,與滿布海鯊之氣的手掌甫一接觸,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異狀出現。
而拳掌接觸之後,冷牧和陳江兩人卻仿佛僵持住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動作,站在原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兩人好像化成了兩座雕像一般。
隨後,異象出現了,就在冷牧的拳和陳江的掌接觸的地方。原本平靜的虛空之中,突然一個個氣泡憑空出現,隨後,那一片空間區域的空氣都仿佛沸騰了一般,看起來極不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僵持住的兩人突然發生了變化,陳江的身子猛然一動,拳掌交接之處的異象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江臉上露出笑容,一把抓住了冷牧的拳頭,笑著道︰「呵呵。冷牧,你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竟然敢和我比拼氣勁,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海鯊之氣可以撕碎一切的氣勁嗎?就算你們冷家《破軍相》的氣勁的確比一般的氣勁要強上不少。」
說到這里,陳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但是隨後,這一絲驚訝又變成了自信與傲然,繼續道︰「但是,就算是《破軍相》的氣勁,在我的海鯊氣面前,一樣要被撕得粉碎,頂多就是花的時間稍微長一點而已。」
這時候,冷牧也恢復了過來,看著哈哈大笑的沉降,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陳江現在也不管冷牧在想什麼,反正在他看來,冷牧剛才那一次失誤,讓他落到自己的手中,那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陳江頓時哈哈大笑的對著冷牧道︰「哈哈!冷牧,你這一次失誤可真是咎由自取,這樣你要是輸了,可就怨不得誰了!」
「呵呵。是輸是贏還不一定呢!你又何必高興的這麼早。」听見陳江的笑聲,冷牧皺了皺眉頭,淡淡的說道。
「呵呵。我不和你做口舌之爭,用事實來說話吧。」沉降嘿嘿一笑,隨後也不再拖延了,右手抓住冷牧的右拳,左手高高揚起,捏握成拳,白色的氣勁匯聚在拳頭之上,朝著冷牧打了過來。
然而,就算已經落到了這個境地,冷牧卻仍然絲毫不顯慌張,看起來十分冷靜。
現在右手已經被陳江給牢牢抓住了,想要月兌身躲開這一圈是不可能辦得到的,那麼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強行接下陳江的這一拳了,冷牧在心中默默分析道。
想到這里,冷牧心思一動,隨後左手揚起,朝著陳江的這一拳擋了過去。
看見冷牧的動作,陳江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微微的嗤笑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擋得住我的拳頭嗎?真是痴心妄想!」
「呵呵。我可沒準備擋住你的拳頭,我只是想要讓這一拳打不到我而已。」面對陳江的嘲諷,冷牧淡淡一笑,隨後說道。
「什麼!」陳江頓時愕然,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冷牧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馬上,陳江就明白了冷牧說的打不到他是怎麼回事了。冷牧這一掌,根本就不是沖著接下他這一拳而去的。
陳江這一拳,落到一半,冷牧的左手便如同閃電一般的格在了他的手腕之上。同時一股綿柔的氣勁彌漫而出,冷牧左手輕輕一蕩,他便感覺自己的拳頭不由自主的偏離了軌跡,這一拳打在了空處。
「現在你明白我說是什麼意思了嗎?你可不要太小看我!」冷牧笑了笑,雖然仍然受制于陳江,但是他卻毫不緊張,因為他已經想好了月兌身的方法。
陳江的面色陰沉了下來,一臉不爽的看著冷牧,道︰「這又有什麼意義,你現在不是一樣在我的手里嗎?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呵呵。既然我剛才能夠讓你那一拳揮空,現在我自然就有辦法月兌身。」冷牧淡淡一笑,好像絲毫不將現在的困境放在心上。
隨後,冷牧也不等陳江的回答,便直接有了動作,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冷牧猛然提膝抬腿,一腳踹向了陳江的膝蓋。而陳江則還在思考著冷牧剛才說的話,在腦腦海中構思著冷牧會用什麼方法來月兌離自己的控制,根本就沒有料到冷牧會突然出手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