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瑩正想質問她究竟何時才能離開蘭心兒的身體。只見這女鬼非但沒有要走的意思,現在還問她要吃要喝,氣就不打一處來!
阿璃當即拉住她不讓她多言,只悄悄附在她的耳畔邊低聲輕語︰「這只怕是個橫死的,在這里找替身呢,她們這一類的陰身怨念都重,咱們兩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咱們還是順從著她為好!」
只听阿璃繼續說道︰「這是中陰身。她們是前陰已謝,後陰未至的中陰身,準確的說他們連鬼都不是,只游魂而已,幾乎每一個死去的人都要經歷這樣的一個過程,待他們進入輪回之後,就不用以這樣的姿態出現。而如果是橫死之人不能進入六道輪回,即為不能投胎也不能也不能進入鬼道,成為飄忽于世見的游魂野鬼。而且他們如果不找到一個替身,他們不僅僅不能輪回終日還要飽受痛苦。如果他們找到一個替身,讓這個替身代替他們死去,他們就可以重新六道輪回不用受苦。」
林亦瑩雖然不甚明白,但也知道現在不能惹她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讓她自然離去便罷了。只得帶著她去了酒店的餐廳,隨便點了些東西,只見蘭心兒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嚼,風卷殘雲一般將桌子上的東西掃蕩地盤光碗淨。林亦瑩看到此景,暗想到如果她只是剛才那一番說辭,恐怕她還會以為是蘭心兒這小蹄子故意裝神弄鬼嚇唬她呢!現在看來這果然不是蘭心兒這小蹄子,這小蹄子平時最看重她的身材,這長腿細腰她也向來維護得好,從來未曾見一絲贅肉,又怎麼會這樣自甘墮落、暴飲暴食呢?
只見她吃罷,還志得意滿、回味悠長地抹了抹嘴︰「還是人間的食物好吃,這陰間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連鬼都不願意待!」
林亦瑩正色道︰「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該哪來的回哪去了?」
只見蘭心兒的一張俏臉立刻變得扭曲猙獰,鬼氣陰森地說道︰「我覺得這具身體甚好,特別適合我,陽間我也有太多留戀之處,所以想讓我走,沒門!」
林亦瑩見她竟然如此詭辯,不禁怒從心來︰「你在陽間玩耍玩耍也就罷了!難不成你還想要霸佔她的身體,想要傷害她的性命不成?」
林亦瑩雖然討論蘭心兒這個假得要死的,但是討厭歸討厭,她也不希望她死掉,何況還死得這樣冤屈這樣不明不白!何況這終究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她死不死我可管不著!」只見那女鬼吐了吐舌頭,語調輕松地說道。
阿璃听她這樣說,迅速反擊道︰「你以為你害死她你就能重新輪回重新投胎了?你錯了,這尋找替身只是以訛傳訛,更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你要是真找了一個替身的話,不僅僅是破壞了六道眾生的平衡,更是為自己犯了極大的罪業,你會永世不得超生的!」
只見那女鬼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更帶著幾分對蘭心兒的身體志在必得的得意︰「你以為你隨便說一說,我就會相信呢?這橫死之鬼找替身之說由來已久,怎麼會是以訛傳訛呢?你們不過是想誆騙著我放棄這具身體便罷了!」
林亦瑩當即接話道︰「我才不管你什麼輪回、鬼道、人道什麼的,反正你要是今天不交出她的軀體,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找不到北,你也不想要一具傷痕累累的軀體吧!我收拾不了死人,難道不能收拾活人?」說著她竟然嫣然一笑,扭了扭手腕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模樣。
「你——你難不成想要威脅一只鬼?」那女鬼見她竟然要動她這具美麗的軀體,登時被她氣得七竅生煙,竟然有幾分投鼠忌器,而林亦瑩這膽大又潑辣的女子也不是第一次威脅一只鬼了!
「你看我敢不敢?」林亦瑩歪嘴一笑,語帶威脅。
只見那女鬼身上的氣慢慢變成的了紅色,她真的被林亦瑩給激怒了,她眼皮一沉,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戾氣,大聲喝道︰「你們要是敢動我的這具軀體,我就讓你們死的很難看,這一點我也說到做到!」
鬼就變化快,翻臉比翻書還快,這一點,林亦瑩在阿璃的身上已經充分見識過了!
只是她那個樣子讓林亦瑩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眼神還不肯輕易妥協的冷傲,一雙拳頭在桌子底下握得緊緊的。可是她終究是鬼,自己終究是人,就如同阿璃所說,這個鬼是個硬貨,自己也未必有什麼好的辦法對付她!
她眸光一閃,眼楮變得越了越血紅可怖,一雙手狠狠地在桌子上摳得吱吱作響︰「本來我也不想傷人,誰讓你們今天惹到我!都是你們自找的!」
說罷一雙指甲變得有三寸之長,狠狠地向林亦瑩的脖頸直插而來。林亦瑩一個反手想要握住這個,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被附了身力氣竟然變得這麼大,林亦瑩差點沒有擒住她的手臂,她只能快速地往旁邊一騰挪,蘭心兒的那雙好看的玉手就直統統地戳在了牆上,牆上登時就讓她戳了一個十個小洞,雪白的牆壁也被鮮血染就。
林亦瑩的思緒慢慢穩定下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得想一個辦法讓她離開蘭心兒的身體!
未幾,只見這個又向她撲了,如同瘋了一般,林亦瑩被她死死地壓在身子底下,一雙素手狠狠地壓在了她的脖子上。林亦瑩也是大怒不已,可是這的蠻力太大,太只能拼進全力只能用右腕將手臂一擰左臂一劈左腿一旋,將她整個人反轉,再重重地拋了出去。沒多久這個又頑強地爬了起來,頭發全部向前散,恐怖陰森的模樣,林亦瑩心中叫苦,被這個累得直喘粗氣,這個還有完沒完?
「還不速速離去?」阿璃定定地說道。只是她眼楮微紅,身上隱約地看見絲絲藍光在身上游走,林亦瑩隱隱地覺得阿璃今日與平日不同,但是又說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只是直覺覺得,她身散發出一種說不清的氣勢,這氣勢由弱至強,由暗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