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兒,你這是…」猶若第一次認識自己一般,看到陳峰的動作,陳母驚疑不定的道。
「媽…這事晚一會在跟您解釋,翎姨,從廟里回來之後,那種嬰兒哭聲還沒有沒有了?為什麼您要把萌萌送到姥姥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陳峰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滿臉疑惑的看著劉嘉翎。
既然怨嬰被封印到了鎖魂符之內,按理說不可能出在作怪了,而劉嘉翎卻在這個時候把女兒送回娘家,很明顯怪異的事情並沒有停止。
深深的看了陳峰一眼,劉嘉翎猶豫了一下,道︰「起初那嬰兒哭聲倒是停止了一段時間,可最近又出現了,而且比往常更加淒厲滲人,以前僅僅是深夜偶爾才會听見,可現在有時候大白天也能听見…」
劉嘉翎話音剛落,一陣陰沉低啞的「嗚嗚」聲便從隔壁書房中傳了出來,令人頭皮發麻,瞬間,包括陳母在內的三人臉色慘白。
「嘉…嘉翎…要……要不你來我家住幾天吧…」陳母面露驚恐,嘴唇略微有些顫抖,搭在陳峰胳膊的上的手因為用力過猛而青筋暴鼓。
「沒有用的…翎姨,老媽,你們先在這坐著,我去看看…對了,翎姨,這塊護身符你先貼身帶著…」搖了搖頭,陳峰從兜里掏出了最後一塊護身符遞給了劉嘉翎,轉身走出了房間。
客廳之中,陳耀國和王家富兩人的神色也有些古怪,微微有些發白,雖然表面上依舊談笑風生,但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拿眼角余光往書房那邊瞄上一眼。
「臭小子…你要干嘛?…」見陳峰欲開書房門,陳耀國臉色一變,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喝罵道。
雖然他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但親耳听到這種陰測測的哭聲,卻也不由的頭皮發麻,心生畏懼,自然不願自己去冒這個險。
「爸…前一段時間我遇到了一個老道士,他給了我一本茅山捉鬼術,我一直在偷偷學習,今天好不容易遇到真鬼,自然要見識見識…」眼楮轉了轉,陳峰謊話信手拈來,在學習了茅山圖錄和基礎吐納之後,便注定瞞不了跟自己天天住在一起的父母,索性趁著這個機會跟老頭子攤牌,省的以後自己還要解釋。
「胡說八道…你個混蛋一天不好好學習研究這些玩意做什麼?看老子不打死你…」聞言,陳耀國虎目圓瞪,把茶幾怕的「砰砰」作響。
「耀國,坐下,這樣成何體統?我知道你當兵的,不信這些,但我信…,你在公安局工作也有十多年了吧?難道就沒遇到過一些靈異的事情?」陳耀國當年當兵走的時候可是王家富送的,故而對于王家富,陳耀國還是非常尊重的。
听到自己老領導發話,陳耀國給陳峰一個「回家」在收拾你的眼色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見狀,陳峰也不害怕,沒皮沒臉的湊到陳耀國面前,笑著道︰「嘿嘿,老爸,王叔,要不要見見這鬼到底長的什麼樣兒?」
「哼,鬼扯…老子才沒有興趣陪你過家家…」冷哼了一聲,陳耀國板著臉喝斥道。
「哦?臭小子,你還有這個本事?那王叔可要見識見識咱們的小鐘馗嘍…」王家富這段時間可是被這詭異的嬰兒哭聲搞的心力交瘁,私下里找了不少和尚道士,要麼一進屋便灰溜溜的跑了,要麼硬著頭皮做一場法式,卻也沒有任何作用。
此刻見陳峰似乎有辦法,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道。
「王哥…你怎麼能跟這小子一起胡鬧…」聞言,陳耀國急了,暫且不提陳峰說的是不是實話,就算有鬼,那豈能是好相與的?他怎麼可能允許陳峰冒這個險?
「老弟,這怎麼能是胡鬧,若你家小子真能幫我解決了這個事情,算我欠你個人情…走吧小家伙,讓我們這兩個老古董見識見識。」擺了擺手制止了陳耀國,轉身對著陳峰道。
聞言,陳峰點了點頭,仿佛沒有看到氣的吹胡子瞪眼楮的自家老爺子一般,自顧自的走到電視旁邊的那盆芭蕉樹盆前栽,摘了六枚女敕葉,又從盆里摳出一小坨相對干淨一些的泥土。
茅山圖錄中有記載,除了天生陰陽眼之外,普通人想要看見鬼,要麼體質極弱,被鬼纏上,要麼需用芭蕉葉開「天眼」,芭蕉屬陰,相傳本是黃泉路上的植物,煮水食之,可暫時壓制住活人體內的陽氣,使生人見鬼。
至于那坨泥土,自然是陳峰準備用來跟怨嬰交流的,王美麗現在是見習陰差,可吐人言,而怨嬰則不同,還沒出生就死了,別說人言,恐怕就是鬼語也說不利索。
在陳耀國和王家富詫異的目光中,陳峰走到飲水機旁邊,拿了兩個一次性杯,把芭蕉葉放入杯底,又接了半杯熱水,微微晃了晃,直到杯中的水漸漸泛起一絲綠意,這才停了下來。
「老爸,王叔,你們把這杯水喝了,然後含住芭蕉葉,便可見到鬼了…」說著,把兩個一次性杯分別遞給了二人。
對視了一眼,兩人到也干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四處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所謂的鬼後,不約而同的把視線移到陳峰身上。
「嘿嘿…鬼不在客廳里,你們跟我來…」怪笑了一聲,陳峰從兜里掏出僅剩的那枚天罡符,給兩人使了一個眼色,神神秘秘的向著書房走了。
對視了一眼,兩人連忙跟了上去。
……
伴隨著「吱呀…」一聲,書房的門應聲而開,一股腐朽的氣味撲鼻而來,嗆得陳峰呼吸一滯。
感受著明顯比客廳中還要低上幾度的溫度,陳峰不由的緊了緊手中的天罡符,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眉頭緊皺。
「小兔崽子,消遣你老子是不?鬼在哪了?」陳耀國和王家富緊隨陳峰身後,見到書房內的景象後,陳耀國暴跳如雷,氣呼呼的道。
「咦…王哥,你家書房漏水?」正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務正業的小兔崽子的時候,突然只覺的臉部一涼,似乎有水滴從棚頂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