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純托著腦袋苦思良久,突然想起山上還有很多空著的洞府,唐婉曾一一指給她看過,在這山坡附近就有一個,不如今晚先去那里住一晚。這麼一想,孟純立即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向那個洞口移動,以免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
不敢弄出任何光亮,等進入洞中之後,她才模出紫玉珠,借著上面淡淡的光華看清這里的一切,果然除了落滿灰塵的石床石桌什麼都沒有。
昨晚身上太痛,她在儲物戒中的丹藥里好不容易扒出一瓶療傷藥服下,等消停下來已經到了後半夜。連著兩晚都沒睡好,雖然心里萬分憋屈,她還是快速清理了石床,疲憊地爬上去睡著了。
次日清晨,孟純只覺得腰酸背痛,身下的石床實在太硬了,這讓睡慣了「軟臥」的她叫苦不迭。但一想到那些小家伙的計謀沒有得逞,立刻興奮起來,她急于看到譚越等人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下來,風一般沖了出去。
事實證明譚越幾人的確非常氣惱,昨日下了晚課,他們按照商量好的去捉了許多毒蛇毒蟲放到了孟純的床上,只等她晚上回來嚇得屁滾尿流,主動滾出幼靈堂。結果他們等了大半夜也沒看到半個人影,後來實在頂不住才各自休息。
因此,當他們看到孟純神采奕奕地出現時,怒火是如何也壓不住,甚至不顧當下正是早課時間,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以譚越和昨天施御水術的小子為首,氣沖沖地來到孟純面前興師問罪︰「昨晚你去哪了,居然夜不歸宿?」
孟純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知道我沒?」她記得唐婉曾說過沒有允許不準夜不歸宿。
譚越一噎,他總不能說他們在她洞口守了一夜吧?
「我們怕你因為尿褲子感到丟人心里難過,特意去看看你,誰知道你根本不在,所以才這麼問。」譚越身邊的小子急中生智立刻插嘴道。
此言一出,本來沒有听說這爆炸性消息的人這下也知道了,一個個看向孟純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和嫌惡。
見此,譚越贊賞地瞥了他一眼,點點頭承認道︰「石冰說的沒錯,正是如此。」
孟純察覺周圍的動靜,終究是心性不夠成熟,再如何淡定也忍不住紅了臉,瞪著那叫石冰的小子辯解道︰「你們什麼時候去找我的,反正我是了,大概和你們錯開了。」
「你撒謊,你分明是才從外面回來。」譚越大叫道。
「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誣陷人!」孟純死不承認。
雙方僵持不下,譚越畢竟年紀小,也的確拿不出什麼證據,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將孟純驅逐出去,他大聲道︰「既然你這麼不識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孟純譏諷地看著他,他什麼時候給過她面子?
譚越被她看得心頭火起︰「幼靈堂不收你這樣的女乃女圭女圭,你臉皮還真厚,出了那種事還好意思留下?要是我,早羞憤自盡了!」
石冰接著道︰「果然是外面撿回來的叫花子,當我們幼靈堂是什麼地方,巴住就不放了!各位同修,在下提議,我們一起向堂主抗議,不準再讓這小叫花子和我們一起修煉,省得污了大家的名聲!」
「就是,別人把我們都當成和她一樣愛尿褲子的女乃女圭女圭怎麼辦,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想和她扯上關系!」一個七八歲的少女嬌聲嬌氣地說,看孟純的眼神就像看一坨髒東西。
譚越的小團伙一個勁兒地鼓動眾人,孟純直覺自己將成為大家的公敵,心里開始緊張,她也不是一定要留在幼靈堂,只是被一群小孩子欺負成這樣,讓她覺得十分沒面子,更不好意思見季華。
這麼一想,她毫不示弱地看向譚越和石冰︰「說誰是女乃女圭女圭呢?我不揭穿你們就別以為我就任你們欺負了,昨天那灘水是怎麼回事你們自己清楚,有種別來這些陰招,光明正大地來我孟純接著!總是耍些陰謀詭計暗算別人,又老是以多欺寡,你們這樣才真正讓我看不起,別以為自己是什麼英雄好漢,拍拍胸脯捫心自問,真不怕丟了你們老祖的臉!」
本以為孟純軟弱好欺,乍一听這番條理分明義正言辭的話,譚越和石冰等知道內情的人內心羞臊不已,臉上青紅交加變換不停。
孟純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心里也多了幾分把握,潤了潤有些發緊的喉嚨,她又加了一把火︰「想讓我離開,就用實力說話,有種咱們競技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