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生物幾乎全部爬上了祭台,法杖已經阻止不了這麼大數量的生物,孟純被它們緊緊包圍在里面,法杖被她的血液染得通紅。
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感知更是遲鈍不堪︰「師父,我要死了,師父,你怎麼還不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一具枯骨的時候,眼前竟突然出現了一片更加耀眼的紅色光芒,卻是從法杖中傳出來的。
那光芒中一道道符文無聲地流淌,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因為那些築成「雪牆」的白色生物突然停止不動了,好像它們本來就沒有生命一樣,就連嗡嗡聲都沒了。
流淌著符文的紅色光華就像是在舉行一個儀式,照耀著整個祭台,最亮的那束卻籠罩在她的身上,她心里陡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些生物真正吃她之前還要祭拜天地?
「士可殺不可辱,你們不如直接吃了我!」
孟純悲憤交加,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光華都匯集到她的頭頂,最後化作一個光球,向她砸來。
「不要!」孟純連忙要躲,被砸中是不是就要開吃了?
可是她因為失血太多根本沒有力氣動彈,滿含悲愴地望著那個光球砸到她的腦袋上,旋即沒入頭頂。
孟純緩緩閉上雙眼,口中喃喃︰「這下真的要死了。」
可是等了又等,直到身上的痛感再度襲來,她都沒有听到任何動靜。
「咦?」她納悶地睜開一條縫隙,以為入眼便是白色生物正在吸食她血肉的場景,居然完全沒有出現。
反而看到那些白色生物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直到退至祭台之下,重新形成一道道雪牆,之後再無動作。
「這是怎麼回事?」孟純不明所以,回憶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還有手中被鮮血侵染的法杖,腦海中驀地閃過一道光亮,但轉瞬即逝,怎麼也抓不住。
轉念一想,既然它們要和她休戰,那她就抓緊時間把傷養好,說不定就能撐到季華來找她。
太好了,這可是你們不吃我,別反悔!
這麼一想,孟純立刻自儲物戒中取出幾瓶丹藥,外敷內服,好一通忙活,總算將傷口處理的七七八八,轉而又作死地去試探那些白色生物。
她先是慢慢從「大螞蟻」身上站起來,還站到它的頭部,驚奇地那些白色生物一個個俯首帖耳作出一副臣服的姿態。
孟純不信邪,用法杖對著「大螞蟻」敲了敲,白色生物還是不動。
孟純不懂了,她皺起眉頭,這難道不是它們的祖先雕像嗎?
她都這麼無禮了,這群子孫還沒動靜,真是太不孝了!
慢慢意識到它們大概是由于紅光的原因突然與她化敵為友了,孟純心頭暗喜,卻又怕自己會錯意,思量一番覺得關鍵還在她手中的法杖上,于是咳了一聲,引起白色生物的注意,將法杖朝某個方向一指。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白色生物立刻瘋了一般朝那里涌去,築成的雪牆都快撐破祭壇的穹頂了,一個個還鍥而不舍往上爬。
孟純連忙又指了一個相反的方向,已經形成人口爆炸的白色生物一看立即朝那塊空地爬。
孟純緊接著又指了指地下,更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但見這些說不出數量的白色生物轉瞬間沒入雪地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神奇?」孟純睜大雙眼,這是說她可以控制這些白色生物了嗎?
得意忘形之下,她不禁手舞足蹈,卻忘了自己還站在「大螞蟻」的頭上,一個趔趄從上面滑了下來。
她忙不迭地去抓「大螞蟻」的爪子,爪子應聲而斷,整個人「噗通」一聲摔落在地,還沒回神,就感覺到身下的祭台突然分成了兩半,一下子從縫隙中漏了下去。
順著雪坡一路往下滾,她整個人暈頭轉向,天旋地轉建也不知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