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冰七歲的年紀,身材瘦長,一站起來比五歲的孟純高出一個半腦袋,這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當真有幾分氣勢。
本以為孟純就該被嚇住了,哪知孟純短短的小腿一踹——
「 !」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怔怔地看她將腿收回,只剩下東倒西歪地書案以及……還在原地打轉硯台。
「我看找死的是你吧,譚越的下場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孟純的聲音女乃聲女乃氣的,但內容卻無比強勢。
石冰小臉漲得血紅,野丫頭居然敢踹他的書案,自他出聲還沒人敢用這種態度對他!
手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一把短劍,毫不猶豫地向孟純招呼,他豁出去也一定要給這野丫頭一個教訓,讓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短劍劃出的弧度閃過一道銀光,石冰的雙眼充滿暴戾之色,狠毒的目光幾乎都要化成實質的利刃,恨不得瞬間讓孟純血濺三尺。
「啊!」眾人不由發出一聲驚呼,石冰真敢殺了孟純,那可是宗主出面維護的人?
耀眼的刀刃在眾人視線中飛快地接近孟純的脖頸,想必很快就會劃破那白女敕的肌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短劍不過剛到達兩人中間,便見一道晴天霹靂,毫無預兆地劈在執劍的手上,短劍鐺地一聲落地,石冰發出了一聲慘烈尖叫聲。
孟純在二十幾個熊孩子驚訝的目光中,雲淡風輕地開啟嘲諷技能︰「咦,你不是有靈根有靈力,怎麼會用一把短劍來攻擊我?啊,我忘了,你是水木雙靈根啊,而且你才練氣三層,根本使不出帶有殺傷力的法術的,是嗎?」。
孟純一語中的,石冰抱著自己受傷的手窘迫不堪︰「臭丫頭你不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腳下求饒!」
孟純嘖嘖有聲,用憐憫的目光瞧著他︰「姑娘我稍微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你哭爹喊娘,你居然還敢跟我說這種話?還有一點你要清楚,我現在的靈根修煉起來要比你快好幾倍呢,你到現在還在自欺欺人,那一天你恐怕是不用等了!」
孟純這一句話讓石冰瞬間想起三天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連譚越都敗給她了,她還是伴生靈根,她不過用了一個多月就到了練氣四層……這一個個真相令石冰的心一點點變成死灰,臉上的自信和高傲也被打擊得丁點不剩,只剩下滿心的憤恨不甘,憑什麼,憑什麼她一個女乃女圭女圭這麼得天眷顧,憑什麼她要比他們所有人都強?
石冰的雙眼變得通紅,明顯鑽進了死胡同,他卻沒想想,當他和譚越自負天資過人以至欺負孟純年幼沒有修為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為什麼要高人一等,他們為什麼要仗著自己微略的優勢欺壓他人?
或許這就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在他們心里他們天生就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本就是天之驕子,就該被所有人捧著敬著,這種想法終究會被現實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