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華帶著孟純三人一路回了清流洞天,文竹一見主人從外面歸來,又驚又喜地迎接上來。
季華吩咐文竹給寧逸辰和淳于興安排住處,對他們道︰「你們若願意就先在我這里住下,等你們師尊歸來再行離去,如此也可以和純兒做個伴兒。」
寧逸辰和淳于興高興地道謝,本以為孟純會和他們一樣高興,卻見她只是抿著小嘴兒瞪著眼楮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文竹來請二人前去安置,孟純便跟著季華去了他的練功房,一路上拖著他的袍袖欲言又止。
季華撩起袍擺在蒲團上盤腿而坐,看著一臉不高興的孟純問︰「說吧,這又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孟純輕哼一聲,白女敕的小手抬起,直直地指向季華英挺的鼻子。
季華頓覺鼻頭發癢,伸手把那幾乎摁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指拿開,無可奈何地笑嘆一聲︰「唉,你這丫頭,你去問問,看哪家徒弟敢當面指著師尊的鼻子說他不是,也就你敢這麼做!」
孟純撇撇嘴,兩眼望天︰「做錯了也不讓人說,歪理!」
「呵!」季華忍不住笑出聲來,指著自己對面的蒲團讓她坐下︰「你好好說說,我哪里錯了?」
孟純為了不弱掉自己的氣勢,堅持站著,毫不猶豫地指責︰「你根本就打不過那個雲燼,還要去查他,這是不自量力,你說你錯沒錯?」
季華探究地盯著她白女敕無暇的小臉,氣鼓鼓的樣子像個包子,他忍不住探手捏了一把,被她氣惱地拍掉,這才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宗主不是說了,十大宗門的人都去呢!你這丫頭倒是聰敏,居然一下就被你猜中了,我看就連成平老祖都沒猜到呢!」
孟純頓時小臉一揚,牛氣哄哄地說︰「那是,那牛鼻子老道就是個大傻冒,哪能跟我比?」
「咳咳咳!」季華一個沒防備,突然嗆咳起來,孟純這話說得也太可笑了,但他卻不能笑,還要做出嚴肅的樣子教訓她︰「不許這麼說!」
孟純頓時嗆聲道︰「師父你想笑就不要憋著,我看著都累,還有,你如果要去就要帶上我,萬一那個雲燼要對你圖謀不軌,我還能幫上一把!」
季華滿頭黑線,這小丫頭到底從哪里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語,他和雲燼……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他臉色黑沉,不悅道︰「純兒,你一個小丫頭,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你要明白,否則會被人笑話的!」
孟純轉開臉只當沒听到,這算什麼呀,何況她說的事實,那個雲燼肯定有問題,他看季華的眼神並不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這是她一個女孩子的直覺。
算起來她的真實年齡也有十六七了,什麼事該懂什麼事不該懂,她認為自己很清楚。
季華看著不受教的孟純,唯一能做的就是無奈、嘆氣,然後縱容,可即便是這樣,他卻不覺得討厭,任性耍小脾氣的孟純真的不惹人討厭,反而給他一種輕松的安全感。
但是,即便如此,對于孟純的要求他仍然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