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然臉色難看地盯著孟純,如果孟純的修為高于她,她理應稱孟純為「前輩」,但孟純的年齡擺在那,她那一身的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元嬰期修士,這個認知令向來被封為天之驕女的她有些難以接受。
她不到三百歲結嬰,已經是宗門少有的幾個,整個修真界唯一能讓她承認天賦高于自己的只有玉坤宗的清流真君,那是一位兩百余歲便結嬰的天之驕子,她不認輸不行,可是眼前的少女是什麼身份,修為怎麼可能高于她?
修真界少有人知道玉坤宗在季華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天賦絕頂之人,那就是孟純,她的伴生靈根當時幾乎傳遍了整個修真界,但是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孟純這個名字只是曇花一現。如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大家幾乎已經快要淡忘掉這個名字了。
所以,丁然然唯一欽佩的人就是季華,當然她並不知道眼前這.+du.風華絕代驚才絕艷的男子正是她心中的偶像。
其實不只是丁然然,除了崔翰,所有明白岳華這話的圍觀者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目光全都聚焦在孟純身上,似乎想要仔細看看這個少女到底哪點有元嬰真君的特質。
孟純被大家圍在中間,見躲不過,只得轉過身面對岳華,她無奈地聳聳肩︰「我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不信你們可以問崔翰,我和他說過我是元嬰期。」
崔翰被點名,立刻回過神來,愣愣地點點頭︰「哦,是啊,夏師妹的確說過她是元嬰期,難道我沒有告訴你們嗎?」。
說著,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難為情地笑道︰「大概是我忘記了,對不起啊!」
眾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麼重要的信息都能忘掉,這人是白痴嗎?
尤其是和崔翰一個團隊的兩男一女,見他這麼說,看向孟純的目光稍稍有了些變化,隱隱約約地含了幾分敬畏之色。
那個俊逸青年則對孟純抱以善意的微笑,和之前的冷漠截然相反。
至于艷麗少女丁然然在听到崔翰的回答後,剎那間臉色漲紅,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剛剛是如何擠兌孟純的。
她有些惱羞成怒地指著孟純道︰「那你為什麼不明說,是不是在打什麼歪主意?」
孟純好笑地看著少女,想來她是被寵慣了,高傲慣了,猛一遇到挫折就難以接受,如此浮躁的性子真的不像是一個元嬰真君該有的。不過,她卻不打算縱容這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她無辜地望著丁然然︰「你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丁然然一噎,她豈止是沒有給孟純說話的機會,連崔翰都只才說了兩句話就被她劈了啪啦一通冷嘲熱諷,連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唉,你的修為擺在那兒,哪里需要說話,只消將氣勢一放,可是比任何言語都用啊!」在丁然然無言以對的時候,岳華見縫插針,明里暗里地進行挑撥。
丁然然一听,頓時有了底氣︰「還是前輩看得清楚,你有什麼話說?」
孟純面無表情地望向岳華,見他並不看她,似乎也沒有意識到剛剛的話會對她造成怎樣的影響,依然那樣淡然悠閑地站著,既像是參與在這場爭執當中,又仿佛置身事外,瞧個熱鬧而已。
孟純心里暗暗冷笑,看來岳華已經因為她留書出走的事恨上她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孟純明白已經不能通過講理來息事寧人了,她轉身看向崔翰,帶著歉意道︰「崔師兄,小妹本來是因為敬重師兄的為人才答應你的提議的,可是從剛才的事看來,我以禮待人,別人對我卻沒那麼客氣,既如此,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只有婉拒師兄的邀請了。」
此言一出,已經將剛剛某些事看在眼中的眾人就再明白不過了,孟純分明是故意放段的,不料反被別人瞧不起,如此一來,眾人看向丁然然的目光就帶著些嘲諷,剛剛還嫌人家修為低,事實證明人家是跟你客氣,可你反而不客氣了起來。
崔翰一听孟純這話,也感到很抱歉,他到︰「夏師妹你不要這麼說,是我把事情辦砸了,居然把你是元嬰期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說了,你不要難過。」
孟純會心一笑,這崔翰雖然有些呆,人還是好的,她笑了笑︰「崔師兄不要這麼說,能結識師兄小妹很高興。」
崔翰聞言,便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十分對不住孟純,于是主動和臉色鐵青的丁然然說︰「然然師妹,你別生夏師妹的氣,這事是我不好。」
丁然然簡直有氣沒處發,她也不能非要孟純承認對他們有惡意,可就這麼放過孟純她有心有不甘,眼下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她和孟純的處境短短時間內就掉了個個,此刻,她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
轉眼間,她靈光一閃,目光幽幽地瞥向旁邊氣勢斐然的岳華,身姿聘婷地又靠近了兩步,裊裊娜娜地行了一禮︰「晚輩多謝前輩指點,若非前輩提醒,晚輩恐怕就要被人騙了。」
岳華心里哼道,我哪里是為了你?他不露聲色地觀察著不遠處的孟純,見她還在和崔翰那個傻小子說話,絲毫沒有注意他,胸中不由生出了一絲怒意。
丁然然說完這句話,就從下往上睜著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楮瞧著岳華,見他一直沒有開口,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看前輩只有兩人,若是再往森林深處前行,人手上怕是會有不便,不知前輩可願與晚輩幾人同行,若是需要打探消息或是充當個雜役,晚輩幾人願意效勞。」
丁然然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一片嘩然,天,她的膽子還真大,居然要讓眼前這兩個修為至少是合體期的前輩加入他們團隊,也不怕把人惹怒了吃不了兜著走!
與丁然然一起的幾個同伴聞言瞬間瞪大了眼楮,又驚又怕地盯著丁然然和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