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華臉色依然很臭,他看起來並不為所動︰「難道我還需要它的認可?」
雲燼失笑道︰「它既認準了你,便不會再承認別人,何況雷豹只與雷屬性修士締結契約,這或許也是他一直躲在光團中不出來的原因,這麼多年來雷屬性修士也就你和丫頭二人而已。」
孟純三人一听不由嘖嘖稱奇,世間還有如此稀罕之物,剛要再勸岳華,便見那小雷豹仿佛感受到了岳華對它的排斥,突然張開小嘴,露出還沒長齊的犬齒,對著嘴邊的岳華的手指就咬了上去。
眾人並沒有一直注意它,何況它距離岳華的手指太近根本阻止不及,等時已經來不及。
只見岳華的手指瞬間被那銳利的犬齒刺破,一滴鮮血溢出來。
孟純幾人大驚,上前就要阻止,而岳華也手上用力,準備徹底掐死這只傷了孟純還死性不改又敢傷他的小畜生,但是下一刻,就見那雷豹轉而在自己前爪上咬了一口,那傷口處頓時溢出一滴紫色血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與岳華手指上的血滴融在一起,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光環便將岳華和雷豹籠罩住,光環上流轉著的玄奧符文正是靈獸締結平等契約的象征。
孟純幾人驚得瞪大了眼楮,這下好了,岳華就算是想要擺月兌這雷豹也是不可能了,平等契約主人和靈獸同生共死,想解除不僅要雙方同意,還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一時間,幾人看向那雷豹的目光就不同了,人才啊,先下手為強啊!
岳華卻是被這種行為徹底激動,甩手將小雷豹摔到地上,流光劍突然出現在手中,登時就要沖雷豹的爪子削去。
「你以為如此就能迫我接受你,看我不先剁了你的爪子!」
孟純見之大駭,連忙沖擋在小雷豹的身前,緊張道︰「你若是不喜歡我送你的東西直說便是,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岳華手上流光劍一頓,俊臉上帶著幾分極力壓抑的急切︰「哪有這回事,實在是這小畜生太猖狂,今日若不給它點教訓,日後它還能作出更大膽的事來!」
孟純還要再說什麼,便听周遭幾人練練驚呼,下一刻,便察覺肩頭一沉,那小雷豹居然就從她身後竄了上來。
這下,岳華是徹底不敢再動了,他膽戰心驚地盯著孟純脖頸邊的小東西,生怕它一發混就咬了孟純的脖子,到時就算是把它大卸八塊也晚了。
孟純當下也是身子一僵,對剛剛自己的沖動之舉也是有些後悔,怎麼就把後背留給了這只凶猛的小東西。
她剛要示意岳華通過神識和這只剛剛締結平等契約的小東西進行談判,就見那小東西挨挨蹭蹭地湊近了她的脖子,不由呼吸一滯。
岳華和雲燼幾人也瞬間嚇破了膽,思緒飛轉,想著用什麼方法可以讓孟純免于遭難。
誰知,下一刻,在幾人嚇得汗濕重衫的時候,那小雷豹居然用自己小小的腦袋開始噌孟純的臉頰,一副討好撒嬌的樣子。
眾人俱是一愣,炸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而孟純這才反應,那小雷豹對她並沒有絲毫惡意,反而有些賠禮道歉的意思。
孟純暗道這小東西不愧是仙獸,想必已經知道岳華發怒的原因,居然機靈到如此地步,知道先來討好她!
回過神來的雲燼幾人對此也是哭笑不得,好笑地看著那紫色小貓般的雷豹對著孟純撒嬌。
岳華卻是仍沒有收回滿身的忌憚和戒備,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只和孟純親密接觸的小東西,生怕它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對孟純出手。
孟純卻是抬手將小雷豹抱到懷里,見它渾身上下真的如只貓兒一般柔順可愛,心防頓時卸掉大半,慢條斯理地為它順毛。
小雷豹立刻感受到孟純的溫柔,便老老實實地待在她懷里,時不時地瞅一眼岳華,眸子里充滿了邀功和顯擺的意思。
岳華氣得冷哼一聲,暗中用神識狠狠警告了它一番,若是敢傷孟純,他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它大卸八塊!
小雷豹立刻狗腿地點點頭,然後盡職盡責地在孟純懷里撒歡賣萌,惹得孟純嬌笑連連,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消散無形。
孟純玩樂了一會兒,便將小雷豹遞給岳華讓主寵兩個培養感情,然後又取出一些寶貝讓幾人挑選,甚至將當日從花雨柔那里取來的毒藥給分出去一些,總之有備無患。
誰知,當孟純將那顆夜明珠般的誰都不認識的石頭取出來的時候,本來乖乖縮在岳華腳邊的小雷豹突然竄了,一把抱住那顆石頭,死死不松手,生怕被人搶走了似的。
幾人見此大為驚奇,難道這小雷豹知道這顆石頭的來歷?
岳華于是趕緊通過神識審問,結果小雷豹畢竟年齡太小,就算是由天地孕育而生,很多技能還沒有覺醒,它只是感覺很喜歡這東西,才去搶,並不清楚是什麼。
眾人略覺得失望,還是雲燼勸了句︰「這小雷豹出身不凡,它看上的必然也是好東西,不妨就放在它那里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孟純也很贊同,反正留在她這里也只會蒙塵。
三日時間,也僅僅是讓眾人和新得的寶貝熟悉一番,果然如眾人所料,連雅晴並沒有按時出現,于是雲燼去請示花雨柔,說要和孟純幾人一起去闖魔靈陣。
誰知花雨柔卻道︰「你本就是魔界之人,闖什麼魔靈陣,作為上屆魔尊的請傳弟子,你還是留在魔宮里做些正事為好。」
雲燼暗叫一聲糟糕,卻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擔憂道︰「魔界有師姑弟子很放心,那幾人乃是由弟子帶進來的,他們的作為弟子理應負責監視看管。」
花雨柔道︰「那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再說本宮主還有事要請你去辦,那些人不值當你費太多心力,他們要去闖陣只管讓他們去就是了。」
「師姑,弟子還是覺得……」雲燼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花雨柔冷聲打斷︰「雲師佷,當初師兄在位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推三阻四的嗎,還是師佷並不把本宮主放在眼里?」
雲燼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哪里還有拒絕的余地。
于是,他苦笑道︰「師佷領命,還請師姑恩準弟子去和幾位朋友道別。」
花雨柔卻是直接拒絕道︰「不用了,本宮主自會派人去和他們說,你先回自己的住處。」
雲燼臉上大急,但花雨柔的臉色卻已經陰沉了下來,想到之前花雨柔向自己打探孟雲天的事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這次恐怕是又想出了什麼招數,他若是一意孤行違背了花雨柔的意思,反而會連累孟純幾人難以月兌身。倒不如先讓他們離開魔宮,剩下的事雖然依然危險重重,好歹幾人也不會受人要挾,花雨柔同樣也失去了要挾自己的籌碼,更何況孟純是孟雲天的女兒一事絕對不能敗露否則更是凶多吉少。
稍一思量,雲燼就趕緊收回了爭辯的沖動,恭敬地對花雨柔行了一禮,自己的住處。
卻說孟純幾人苦等雲燼消息,見他去了一整個白天也沒有回來,正擔憂之際,便見一個宮人來通知,說雲燼有任務在身不能同往,宮主已經下令,孟純幾人隨時可以前往魔靈陣和亡靈山。
孟純四人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雲燼恐怕是遇到了麻煩,既然如此,他們怎能一走了之?
于是,入夜之後,孟純和岳華再度變成倉鼠大小的原形,悄悄地潛入了雲燼的住處。
剛剛靠近雲燼的房間,兩人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進了雲燼的房間。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便見那人一路長驅直入,直接潛入雲燼的臥房。
雲燼正在床上打坐,察覺到來人時,已經為時已晚,那人長劍搭在雲燼的脖頸上,沉聲道︰「說,孟雲天死之前可留下了什麼東西?」
雲燼眯眼看著眼前整個人都被包在黑巾中的男人,冷笑一聲︰「之前宮主和連雅晴都曾問過這個問題,怎麼,現在你居然親自出馬了?」
那人握劍的手明顯一抖,他有些不相信雲燼居然能看出他的身份,連忙鎮定了心神,劍尖頓時刺破了雲燼的皮肉,出現一道鮮紅的血痕︰「你在胡說什麼?」
雲燼沒有半分膽怯之意,悠然道︰「你殺了我,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了,連統領!」
當最後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男人身形一僵,片刻後他扯下面巾,露出一張粗獷的臉龐,他獰笑道︰「既然你看出了我的身份,便該知道我有很多種讓你生不如死然後吐出真話的方法,如今如此行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雲燼突然目光一閃,然後定定地注視著連統領,道︰「連統領此舉倒是用心良苦了,只是不知道我說出來後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