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純錯愕地看著他們,眼中盛滿了請求,希望他們能把自己放開,但雲燼卻朝岳華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對孟純搖搖頭道︰「丫頭,既然這是師弟的意思,我也不好干涉,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他的。」
說罷,他看向寧逸辰和淳于興,道︰「你們守著她,我去找岳華。」
寧逸辰和淳于興一听便有些著急,但听他道︰「你們兩個修為不高,一旦遇到危險我和岳華還能盡快逃月兌,但是再加上你恐怕就沒有把握了,再說這丫頭獨自一人在這里,你們放心?」
寧逸辰和淳于興一听雲燼說他們會拖後腿,雖然感到不高興,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種地方人越多麻煩越多,何況修為還不高的他們?再听到後面的話,他們就更是無言以對,剛剛才說過這亡靈山的東邊是妖獸,西邊危機遍布,把孟純獨自留在這誰放心?就算是岳華,恐怕也是早就察覺到了他們在跟蹤,才將孟純放在這里的。
兩人無聲地低下頭,半晌,淳于興道︰「那把墨雲他們幾個,說不定還能幫上些忙。」
雲燼卻是搖搖頭︰「靈獸的最大威力只有和主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被激發,和旁人在一起時沒用的。」他說著,看了一眼,唯一沒有與人契約的斑斕,道︰「我帶著斑斕去,若是有消息讓他回來通知你們。」
寧逸辰和淳于興這下是真的沒話可說了,倒是雲燼又看向孟純道︰「丫頭,我希望你能尊重師弟的意見,這件事你讓他自己下決定吧。我們都能看得出來,在你們兩人的相處中,無論是當初的季華還是現在的岳華,雖然一直是師弟的實力強身份高,表面上是你依賴于他,可其實並非如此,一直都是他在圍繞著你轉,無條件地縱容著你,無論你說什麼他沒有不答應的。我想這次,他一方面是擔心你去涉險,一方面也是怕被你影響然後做出令他後悔的事來,所以才做出如此決定,你何不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孟純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雖然沒有說過,但是她心里清清楚楚,一路來她都表現得十分強勢,整個隊伍都是她在拿主意大家幾乎沒怎麼反對過,都是出于對她的愛護和支持,尤其是對待岳華這個師父和,她更是強勢到底,從來沒有考慮過岳華的感受。說她本性如此也好,說她是故意表現得強勢而表達對岳華的忽視也好,總之都沒法否認,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會傷到岳華的心。
雲燼見孟純哭得傷心,嘆息一聲叮囑寧逸辰和淳于興在山下等他們的消息,便迅速追岳華去了。
寧逸辰和淳于興輪番安慰孟純,都沒能止住孟純的眼淚,兩人不由嘆口氣,孟純和岳華大概是注定的冤家,除了因為岳華他們從未見孟純為誰哭過。
直到眼淚流也流不出來的時候,孟純心中怨念無比,當初不知道岳華就是季華的時候,她曾經設想過季華現在的樣子,甚至想到他可能重生為一個小孩子,甚至已經有了伴侶,無論想到什麼她都不曾感到絕望,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人找到就好,至于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可是當知道岳華就是季華了,甚至岳華也是愛著她的,就算一開始他的性格與以前天差地別,但是慢慢地,她就也岳華的性格越來越沉穩了,和季華也越來越像,中了綺夢之毒後在夢境中她毫無懷疑地把岳華當成季華就是最好的證明。
或許是無法接受自己把他當成季華這個事實,更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他動了心背叛了季華,所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一直在內心否定岳華,費盡心思地尋找兩人之間的差別,努力給自己做心理暗示季華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岳華什麼樣她從來不在乎。
正是如此,當得知他們竟是一個人的時候,受到的沖才會那麼大,才會不願意相信,覺得無法接受。其實現在看來,岳華的性格除了多了屬于狼的一些脾性,已經越來越接近季華了,而且靈魂是永遠不會變的,那她唯一不甘心的就是之前那麼多年美好的時光都成了她一個人的回憶,岳華一點也不記得。
是啊,就是因為這點不甘心,在找到季華後本應該甜甜蜜蜜的兩人陷入了冷戰,一直弄到現在似乎一定要十全十美才甘心。
孟純努力地眨了眨眼楮,心緒漸漸平復下來,然後接著不遺余力地調動體內的靈力去攻擊岳華所下的禁制,心里也漸漸堅定了下來,無論是現在的岳華還是以前的季華,她愛的都是這樣一個人,以前的記憶沒有了,他們還可以共同制造更多的記憶,人是要往前看的,不能一直揪著不放。
孟純這次是真的想通了,正是因為想通了,才更要努力沖開禁制,絕對不能讓岳華找到驚魂果。
寧逸辰和淳于興見孟純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放心的同時更為岳華和雲燼感到擔憂,他們時不時地會綠色的山林中有一只白色的旗幟般的東西在飄揚,他們知道那是岳華安全的信號,心立刻松了起來,等那白色消失,心又緊緊揪了起來,反反復復,緊張無比。
兩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岳華的信號上了,所以並沒有孟純先是眼楮能眨動了,接著手指也微微顫了下,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孟純體內,那道岳華所設的藍紫色禁制顏色正一點點變淡,沖擊著它的一股又一股龐大的靈氣團。
一個時辰,孟純腳下微動,雙拳緊握,一咬牙,那股龐大的靈氣團瞬間如洪水爆發,沖過僅剩薄薄一層的禁制傾斜而出,孟純剛剛松了一口氣,就狀況不對,她心中一沉,小心觀察了半晌,不由叫苦不迭,不好,她竟是要進階了!
孟純早在魔域森林的時候,就從元嬰初期進階到了元嬰後期,如今不過三年多的時間,她竟是又要進階出竅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