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兄息怒,我等失敗了,染楓師佷被擒,菩提羅漢果也沒有拿到手。」在莫風目光的逼視下,黃岑不得不硬著頭皮將之前的話再重復一遍。
「砰!」然話音剛落,莫風本來正握著筆的左手猝然迅猛出擊,一掌將黃岑拍得倒翻出去,狠狠撞在後方的牆壁上,然後滾落在地。
施英和範林見此身形一顫,恨不得將腦袋縮進脖子里,戰戰兢兢地跪在那里,一聲不敢吭。
莫風收回掌,半晌才強忍著將這二人打翻的沖動,咬著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細細講來。」
于是,施英便根據孟純的催眠暗示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邊,其實與實情大同小異,只是將一些隱秘的細節省略了︰「……我們剛剛動手,那幾人就立刻召喚出了一只聖獸,看著像是一只大白熊,卻異常厲害,我們四人根本不是那聖獸的對手,那聖獸只是一掌就將我們拍倒在地再也起不來。我們不對就準備後撤,誰知那小院上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設了結界,我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逃出來,可是染楓師佷卻在最後一刻又被那聖獸一把拽了下去,我們三人如果再慢一步,恐怕也會被那聖獸擒住,明知不是那聖獸對手,我們也不敢再返救人,只得先回來稟報師兄。」
「一派胡言,他們若是有什麼聖獸,白日里在交易會上如何會任人欺負?」莫風直覺地不信施英的話,但是看黃岑和範林都一個勁兒地點頭,更是有氣無處發。
施英被莫風吼得一抖,道︰「想來那聖獸也不是輕易便能召喚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們真的沒有任何倚仗,為何敢這麼大張旗鼓地拿出如此多寶貝,尤其是那菩提羅漢果,為弟想那聖獸便是他們的倚仗,只是白日里尚且有回轉的余地,才沒有召喚聖獸。」
莫風沉吟不語,施英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他們四個出竅期都對付不了的靈獸,听起來實力至少在十階,若是在交易會上暴露,不知道又會引來多少波折,可也正是如此,他才認為那幾人不足為慮,原以為將這四人派去便是殺雞用牛刀了,誰知不僅空手而回,竟是還把染楓折了進去,真是可惡!
見三人形容狼狽,莫風揮揮手道︰「你們且下去養傷,隨時待命!」
黃岑三人連忙躬身退下,一路回了自己的洞府,待到無人之時,三人的神情立時呆滯了許多,毫無之前的機靈敏銳,不一刻便昏睡了。
這便是孟純幻瞳術的威力所在了,與人相處時看起來毫無異狀,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才會暴露出被催眠的狀態。
至于孟純幾人安撫了大胡子三人之後,便坐在一起開會,此時寧逸辰手中正拿著一架由他煉制的攝像機,當年在揭露染楓的陰謀時曾發揮過巨大作用,而這次,剛剛黃岑四人從進入小院開始就被這架攝像機完完全全拍了進去,若是將這段影像放出去,黃岑四人的真實面目就會暴露出來,而莫風也會被眾人質疑討伐。
雲燼心急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將這段影像放出去,這下就可以揭穿莫風等人的真面目!」
孟純聞言,嘆了一口氣,對雲燼強調道︰「莫風完全可以說他是被誣陷的,而這畢竟只是一段影像,就算大家都信了,但沒有證據也不能把莫風怎麼樣。」
雲燼緊緊皺著眉,面沉如水。
岳華看著孟純道︰「你把黃岑三人放,是不是還有後招?」
雲燼連忙抬頭看向她。
孟純點點頭︰「莫風等人就是修真界的毒瘤,又和我們有仇,不得不拔,而莫風絕對不會對菩提羅漢果死心,所以一定會卷土重來,我們只要安心等待即可。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把莫風的舉動再拍攝下來,到時他就完全無法抵賴了。」
雲燼听完,緊繃的俊臉才稍稍放松下來,他點點頭表示贊同這種做法。
然而一直沒有說話的寧逸辰和淳于興此時卻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兩人對視一眼,由淳于興道︰「我知道我說這話你們會不高興,但是我懇求你們為玉坤宗的無辜弟子想想,一旦你們把莫風等人的劣跡公告天下,玉坤宗勢必會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就連宗門弟子也會受牽連,被人鄙視,你們能不能……」
話說到一半,孟純三人的神情的確不好看了起來,尤其是雲燼,他橫眉倒豎,冰冷道︰「想讓我們放過這群混蛋,絕對不可能!」
眼見雲燼又要發飆,寧逸辰連忙站起來道︰「不是這樣,如果我們不贊成雲前輩你報仇,就不會和你們一起走到這一步,只是我們自己倒也罷了,可是師尊師都是玉坤宗的弟子,還有那些性格耿直一心修煉的弟子,他們若是被莫風等人連累,豈不冤枉?」
岳華听完寧逸辰的話,大概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問︰「那你們想怎麼辦?」
寧逸辰和淳于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還是由淳于興道︰「我們能不能不把這些影像公布出去,作惡的是莫風幾人,我們如今已經證實了當年的事的確是他們所為,那就干脆殺死他們就算了。」說到這,他又是一皺眉︰「一旦他們身死,玉坤宗就徹底群龍無首了,在這節骨眼上一定會陷入混亂當中,師尊和師兄他們……唉……」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為玉坤宗的後路感到擔憂,淳于興自覺羞愧,一聲嘆息後,便是久久沉默,並沒有再說下去,寧逸辰亦是如此。
而曾經身為玉坤宗弟子的孟純和岳華也想到了當初在玉坤宗時交往過的朋友和師,之前他們只想著揭露莫風等人的罪行,倒是把那些無辜的弟子給忽略了。
雲燼眼看大仇就要得報,最後關頭又冒出了這些顧慮,而且這些年來,他和寧逸辰、淳于興也算交情不淺,他無法拒絕他們,但若是不能讓眾人認清莫風的嘴臉,他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