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第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九十七章－叛敵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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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穆麗娜
十五歲，年初。
2012年。
或者封鎖某一地的糧食轉運，或者，對某地的農產品傾銷。
但無論是哪種，貴族所做的終點目的，都是為了利益和影響力。
商業的競爭在這一年年初就打得無比慘烈，雖然看不見一點的流血與犧牲，但是失業、貧困、經濟困難、生活拮據，無數個民生的問題都可以像虱子一樣壓上來，壓得許多領煩躁不安。
經濟戰爭漸漸地進入了白熱化的感覺，而這，依然不過是大貴族領們的游戲。
在這樣巨量的。資金與物資的踫撞游戲下，不僅僅是普通的平民，甚至是某些渺小而無力的貴族，都不得不成為其博弈的犧牲品。
緊接著，就是又一次著貴族之間的團體和站隊洗牌。
如果說明面上只有婭賽蘭公主作為正統，還不需要為儲君的站隊問題而憂心的話，那麼許多小貴族在站到皇派、逆派、中立哪個隊伍上就要煞費苦心，而其所求的，亦不過是一點安穩的生活與生存的權利罷了。
在平民眼里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少爺們，在這樣權力大家族踫撞前一樣是棋子和玩具。
如果不幸家破人亡，那麼便有可能直接成為勾欄里的美麗人偶、礦坑下的冤魂枯骨或者……人體實驗台上的小白鼠。
便是三十七軌道騎士亦要在這樣的「經濟與利益的沖突」面前重新站隊，無非是多了點底氣，少了必死的擔憂。
但于二十一家實權貴族，不過是把曾經分過的蛋糕再分一遍而已，也許能有點新鮮邊角料。
內爭的前奏，我想，應該不遠了。
地球聯邦的農產品把薇瑟帝國的自然資源又重新地榨干了一次，逆派和許多貴族像戰前的最後一次晚餐般瘋狂地把它們轉化為利益再武裝到牙齒，意圖在內爭上扳回一城……賭徒心理。
我坐在艾貝雷塔大學的會議室里，看著窗外草地上那兩條明明都是雄性狗，卻可以親昵地游戲在一起的畫面。
……是因為沒有同類吧……
「郡主殿下……」站在會議廳一邊的三十人言語遲疑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我。
我閉上眼楮，微吸了一口氣，撐起輪椅的兩邊扶手……——！
雙腳重新地接觸到地面，無形的aldnoah力場在一瞬間加諸于我的雙腳之上。
忍者微痛，我用站立的姿態平淡道︰「無妨，無過是最近突然想坐坐輪椅，換個心情，順便，陪那些說我雙腿殘了的人的無聊心理玩玩。」
「嗯，我最寶貴的諸位人才，歡迎你們歸來。」
四年前前往地球聯邦大學進行農業與生物學，醫學學習的三十名研究生，成功歸來。
會診桌的一邊是坐著的三十名早已青春褪去蛻去而變得成熟與可靠的青年，另一邊是在電視前和公開場合主要時間都會站立以示姿態的我。
雖然說我依然從帝國才女的名錄里除名了。
不過那只不過是虛名，我並不在意。
能夠在內爭和火地大戰前把這些人接回來，我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病。
青年們鼓掌，其中飽含的眼神告訴著我他們都是我值得自豪和驕傲和投資，都會在未來為扎茲巴魯姆領的核心建設添磚加瓦發揮出巨大生產力量。
自然農業在薇瑟帝國從來都是奢侈品，普及給平民的大多依然是純工廠合成或復合工廠合成。
「此次大家不僅把滿身的才學帶了回來，有些人更是把幾樣我們領急需的農作物種子帶了回來。」
當初出訪地球聯邦時，我也曾考慮過做一樣的事情，不過最後因為監察于我的力度太嚴而不得不放棄。
相比之下，雖然監控他們的力度要小許多，但也不是能夠輕易夾帶私貨回來的。
雖然帶回來的質量同樣不是最優選，但這其中亦有我和地球聯邦的博弈的利益交換。
大蒜、玉米、粟米、紅豆。
明明知道再忍兩年，火地大戰一開，無論什麼樣的農業資源，薇瑟帝國都可以直接明搶，但我還是希望能夠再爭取一點提前的時間。
大蒜是某個女生藏到**內帶回來的，紅豆是青年人藏在鞋里，甚至把鞋底的彈性圓珠換成了紅豆……
總有些看似會被發現，但實則因為一直是在地球聯邦印象里是藏著武器而機械掃描漏過的地方。
但三十人，只有四個人躲過了檢查，便可見地球聯邦查處的決心。
以及雙方暗箱操作不可明目張膽。
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是換了兩年回來。
卻失去了四個人。
「里歐文－南森、杜米斯卡－羅普西、王越爭、井上一葉，你們四個，對于叛領，甚至叛國一事，是怎麼看的？」我沒有看在坐的所有人，而是靜靜地翻著手中的文件，整個會議室里只有沙沙的紙頁翻動聲。
沒有aldnoah記錄，這種事情，為了斷絕被其它間諜盜走的可能性，從來都是斷開aldnoah網絡連接單獨記錄的，像這樣的機密消息，在扎茲巴魯姆領同樣還有不少，其它的領也不會少到哪里去。
里歐文、杜米斯卡和王越爭三個人在被我點名時站了起來，而井上一葉卻依然悠然地坐在座位上，翻看著手中的地球畫冊。
（喂，一葉！郡主問你呢！還不站起來！）
（快回話啊！）
幾個同行歸來的同學拉扯著青年男子的衣角，直到他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我都只是站在會議桌的另一邊翻閱著手中的文件，但余光卻可已把四個人的神態看遍。
里歐文的不甘心、杜米斯卡的低頭沉默、王越爭一直在不停地發抖，而井上一葉卻……很平靜地，甚至就和來一趟後花園一般平靜。
真難想象去地球聯邦的四年可以把一個人改變這麼多。
「自然是死罪。」同樣的回答，里歐文說得有些咬牙切齒，而杜米斯卡卻是像石頭一般低沉地回復。
「那應該是看所處的立場吧。」井上一葉並沒有任何的敬畏，而是像品評著晚餐般發表自己的觀點……是因為清楚著未來的結局，所以反而無所畏懼了麼？
或者說他的改變便是如此……？
好听點我可以說他不畏強權，不好听的自然就是油鹽不進。
「噗 ！」
王越爭一下子翻倒了椅子，他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卻跪在了地上，只有頭部還在會議桌上面，堂堂的男兒卻滿身是汗涕泗橫流︰
「郡主！郡主大人！我錯了，我不該叛國！求郡主大人饒我一命！我就是去地球聯邦的這四年腦子有些異想天開了，不該想著去干什麼出賣領和國家的事情！求郡主大人放過我吧！！」
王越爭這一通不打自招驚得在坐的所有同學都瞪大了眼楮，而王越爭卻不管這些，依然「 」地把頭往桌子邊緣磕。
馬上大家都反應過來我問的這四個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了——叛領——在留學的四年期間，不僅沒有努力醉心于研究和學習，反而抱上了地球聯邦的大腿，準備在回國後出賣伯爵領的秘密和利益。
我的情報網暫且不說，太不拿伯爵的情報網當回事了吧？
「m 的。」里歐文看王越爭的軟骨頭樣恨恨地瞪了一眼。
「嗤。」井上一葉卻對王越爭的丑態輕蔑而視。
「你再怎麼用頭磕桌子也磕不死，有什麼用呢？」我淡淡道。
「郡主！」王越爭突然激動地跪爬著要繞過會議桌和眾人來到我面前，「我王越爭不是個東西，我就是鬼迷心竅了，我就是不該這麼做，還求郡主給我一個機會！」
「 ！」——「噗！！ ！」
「——王越爭你個狗玩意！！你他m 的不是個東西！我老趙真他m 的看錯你了！」當年那個胖子小青年，那個和我說要吃一肚子地球私貨回來的青年如今也成長為滿身是肉的重量級漢子，雖然依然難改其本人二百多斤胖子的形象，但憤怒之中揮出了一拳直接將王越爭打得翻滾出去，血跡、牙齒掉落在地，即使如此，趙富貴還是恨恨地上前又踹了一腳——
「當初郡主和伯爵大人送我們去地球學習，是他m 的為了父母和領內的大家吃上好東西過上好日子，你個敗類就是這麼報答郡主的！！」趙富貴呼哧呼哧地紅著眼楮，活像一頭暴怒中的野豬。
「如果道歉就有用的話，還要地獄干什麼？」我搖搖頭，「你的父母都跟著你一起叛國了——而且早就被特種警(諧)察給扣下了。你自己明明知道結果，還要回來干什麼呢？還是說那些無聊的僥幸心理？你自己如果不想回來，我又有什麼辦法？」我又轉而看向井上一葉，「你呢？」
「因為地球聯邦並不接受我的叛投。」井上一葉說得很平靜。
我點點頭︰「所以說你只能回來，這四個叛國的人里，地球聯邦接受了他們三個，卻唯一不接受你，你知道原因麼？」
「因為才華？」
「確實你是這三十人里才華最出色的，這我必須承認，但，回頭看看艾貝雷塔大學、紐立克亞大學、辛普森大學等等，以及地球聯邦諸如哈佛、劍橋、牛津、柏林、清華這樣的名校，才華橫溢者並不在少數，在你之上亦有不少。而究其原因，則是在于你並不讓覺得可靠。你不僅沒令我感到安心，更難令地球聯邦感到安心，或者說，在他們眼里你連個消耗品都算不上。」
「虛無飄渺的東西，我是四個人里唯一真正熱愛著地球的人。在我眼里，地球無論什麼地方，都要比火星好。」井上一葉的回答頗有些懷才不遇的味道。
又一個犯著和婭賽蘭一樣腦子病沒救的人……
「但沒見過aldnoah真正光輝的你同樣令地球聯邦那些陰測測算計著我的陰謀家們擔憂——你什麼時候還會再反水——就像我當年沒預料到你會背叛那樣。」我擺擺手，不打算再和這個自以為是的青年人扯下去。
——當國家、立場和安全都無法保證時，誰來保證你看到的那個顆美麗的蔚藍星球下面藏著的不是一把把血淋淋的刺刀並在觸模時被扎得滿身是傷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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