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正一卷－火星十年，大戰將起－第一三八章－混亂伊始
蕾穆麗娜
「你真正想問的，其實是他們為什麼罵我〈叛徒伯爵〉吧？」瑞維夫－扎茲巴魯姆輕笑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便只有沉默不語，因為這種太過極端的問題實在是不好問。
「叛徒」一詞並非褒義，甚至其本身極端的貶義都令任何人不想背上這樣的罵名。
「嗯。」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點點頭。
是因為伯父在戰場上經常性的變掛麼？
雖然戰場之上，爾虞我詐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想來，也只有因為對方在被伯父出爾反爾之後又坑得很慘，這種罵名才會傳開吧？
扎茲巴魯姆卻打量我的神色笑著搖搖頭，端起地球名茶千葉的瓷杯抿了一口，解釋道︰「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雖然有時皇派內部也會在內爭中起爭端，但是並不會迅速地變更陣營。」
伯父悠悠地嘆了口氣，抬頭仰望了一下在人工氣象下湛藍的天空︰
「這種事情，你在正常的歷史課或者是普通的貴族歷史材料中是很難找到的，想必，我們家的那個老書房，你還沒全看完吧？」
「嗯，確實太多，只看了四分之一而已。」我歉意地點點頭。
「沒事，這個年齡就已經看了四分之一已經很不錯了。」伯父向我寬慰道，「雷利加利亞－薇瑟－瑟萊巴，按照原本的姓名，應該是雷利加利亞－瑟萊巴。那個中間的〈薇瑟〉二字，是他在發現了aldnoah中的第一個詞匯，並以此為基點給自己後添加上的，這也是為什麼你和婭賽蘭的名字中間都有一個〈薇瑟〉二字的原因。」
也就是說，原本的老皇帝根本不是姓薇瑟，如果他能夠直接在最初就找到aldnoah這個能量場系統的真正名字aldnoah，那麼他應該會命名為「雷利加利亞－aldnoah－瑟萊巴？
但我並未言語，而是等待伯父後文。
「到現在2012年，這個老人已經活過了169個春秋，他才是真正享受著aldnoah福澤的存在，如果沒有意外，這個看似已經老朽不堪的老人，實際上還能再活個七、八十年。」伯父用沒有拿瓷杯的左手手指點著桌子，他應該是在感慨著薇瑟帝國中的貴族老爺們換了一代又一代，可那個老人卻一直都能端坐在御座上吧？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應該是在太上皇的御座上。
「到了你和婭賽蘭這一代，其實應該是皇室的第六代。如果不是因為雷利加利亞他的身體不好，每一代他的子女還都可能會出現為了皇權而殘殺同族的事情，想來他瑟萊巴家族，本來也應該是個大族。」
「嗯。」我只是微微地又應了一聲。
如果婭賽蘭的性格再嚴肅或者現實一點，如果不是現在這個純真的樣子，如果她知道她還有一個同樣有著aldnoah啟動權限的，或者如果讓那些追隨她的貴族真的知道我的存在，那必然又是一場為了皇權和御座的腥風血雨吧？
十五十六歲，于歷史上的那些皇家，已經是可以爭奪儲君的年齡了。
「和皇室的歷史差不多，薇瑟帝國的歷史，原本也就是在反復的戰爭和沖突中進行的。這建國的百年來，我國一共和地球聯邦打了六場大戰，中間夾雜的內爭小戰更是不計其數。」
伯父像總是在回憶著什麼又斟酌什麼一般，斷斷續續地為我講述著曾經的歷史。
「1923年薇瑟帝國建立，當時最初的選址原本是預想在月球，因為月球的位置離地球很近，因而想要獲取資源也是很方便。但是當一戰過後，地球上的國家便對薇瑟帝國展開了進攻，而那時剛剛成立的薇瑟帝國，根本沒有多少的力量，于是第一次火地大戰以薇瑟帝國的戰敗而終，這你也是清楚的。」
「之後就是第二場火地大戰，戰場直接燒到了薇瑟帝國的後備本土，也就是第二選址的火星，一方面地球聯邦那時還沒有明確的成立，一方面當時薇瑟帝國還太過弱小，不足以引起地球上各個大國的足夠重視，于是第二次火地大戰是以薇瑟帝國的慘勝而終。」
「雖然將地球的軍(諧)隊打回去了，但那不過是一時的揚湯止沸而已，地球上的國家那時正從一戰過後的余溫轉入二戰的醞釀階段。呵，也是該感謝那個時候矛盾重重而不穩定的地球內部局勢，給了薇瑟帝國休整與喘息的機會。」
「那場大戰之後，薇瑟帝國內的三十七家軌道騎士和二十一家實權貴族才逐漸顯現出了雛形。當然，軌道騎士主職還是在于前線防御地球聯邦可能突然之間的反撲，而坐位于火星本星的人們，卻在國體上出現了嚴重的沖突分歧——」
扎茲巴魯姆伯父講到這里時，突然地嘲諷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悠悠道︰
「是以聯合統一形式的‘民主’或‘軍政’政體，還是以aldnoah為形式，探索新的國家形式？這在當時諸多掌握著兵力和實權的人們之間產生了嚴重的沖突。也就是那個時候，雷利加利亞這個先于老特洛耶德博士一步取得aldnoah啟動權限的老家伙，差點成為了眾人永遠監(諧)禁的對象。「
我默然不語，這種可能性雖然听著很是淒慘，但在那樣一個剛剛建國的混亂年代，為了統一和穩定，極端不人道的事情都有可能會干得出來。
就像如今的薇瑟帝國，如果不是有老皇帝雷利加利亞壓著貴族，婭賽蘭會不會也被人終生監(諧)禁呢？
逆派那種一直以隱諱的形式要求更大的aldnoah權限發展，不也是一種變相的可能對aldnoah的「監(諧)禁「需要麼？
「與我們家族是軍人起家不同，當時的二十一家實權貴族，可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就像你從那些專門為你講解帝國各個貴族家史的老師那里听到的，甚至有著像格拉斯依這樣，原本是流氓起家的存在。」
「于是那樣一個混亂的年代，也是人心不齊麼？」我問道。
「沒錯。既然有人提出要監(諧)禁雷利加利亞，那麼同樣就有人提出要抱雷利加利亞的大腿。想要直接地監(諧)禁雷利加利亞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像我們第一代的扎茲巴魯姆伯爵和諸多貴族想到了和第一代的特洛耶德博士合作，以爭取繞開雷利加利亞，再次取得aldnoah的權限。」
「但這個不可能的，對麼？」我嘆氣道。
對于aldnoah的特性，想來這個國家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尤其是像這樣再取得aldnoah權限的事情，絕對是會受到雷利加利亞從aldnoah體系內的直接狙擊。
「對，失敗了，所以在這之後的歷代特洛耶德家族的人，都變成了給皇家賣命的打工仔，嘖嘖，呵……扎茲巴魯姆家到我這是第七代，皇室到婭賽蘭那里是第六代，而特洛耶德他們家族，到斯雷因那里，才不過是第五代。」
相比于連年要征戰的伯父們早婚早育和端坐釣魚台的皇家，那個只剩下科研賣命的特洛耶德家族，想來根本是不那麼緊張于留下後代吧？
「原本，決定國家主導權的是那些掌握著剛剛建國的各個大勢力和組織的兵力、經濟、資源，當時的派別也無非幾個圈子，或者正在爭奪主導權，或者還在觀望，那些人也許可能會觀望到最後——比如今天的中立派。」
「地球聯邦的華漢洲區的第一代領導人倒是說過〈槍桿子里出政權〉，挺有意思的話，我想你也從某些材料的只言片語中听過〈火星軍盟〉這個詞吧？」
「嗯，但是剩下的材料都找不到了，很模糊，似乎皇派逆派都湊到了一起。」
「呵，原本這種軍政權的爭奪是沒有雷利加利亞的事情的，但他卻在王屬家族的支持下，橫插了一腳進來——他要坐皇帝，不從雷利加利亞者直接停止對方的aldnoah權限。」
我皺起眉頭，估算著當時國家的形勢，那個老人，我的便宜祖父竟然干得出這樣輕率而無腦的事情。
要知道那個時候，雖然火星本星內還處于爭端狀態，地球那邊也正是二戰燒得如火如荼，但是並不表示火星的外圍就沒有地球的各國軍(諧)隊虎視眈眈。
停止aldnoah權限，就意味著一瞬間才剛剛整備出來的國家軍(諧)隊立刻變成沒有絲毫戰斗力的普通人群，國家的防線會出現巨大的虧空和漏洞。
而且aldnoah停止好說，要重新賦予，一層一層傳遞下去，絕對是極其花耗時間的。
「但雷利加利亞他真的這麼做了。」
「啊？」
我本以為那個端坐釣魚台的老人會在這一手之後還有其它的各種巧妙的手段來統合各個貴族，卻沒有想到是如此得粗暴而直接。
「因為除了像亞米蒂歐、皮特萊、細斯米賽、王屬家族這樣最開始就支持著雷利加利亞的家族，除了像歐萊嘉和達爾克這樣一開始就沒有入軍盟的家族，當時作為軍盟核心中流砥柱的扎茲巴魯姆家族，第一個宣布退出軍盟並叛變到雷利加利亞一方。」
「……」
叛變啊……扎茲巴魯姆家族的叛變。
Ps。歡迎來百度貼吧，我蕾穆麗娜不愛你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