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部出來，一個冷硬且滿是怨氣的聲音傳入莫凡耳中。
「咦，這不是我家臭小子，什麼時候從東瀛回來的，我竟然不知道？」
不用聞聲望去，莫凡也能知道是誰，這個聲音听了二十多年，從未停止過。
「老頭，我想你認錯人了，你家臭小子有我這麼厲害，進出軍部總部如履平地，遭千人敬仰，受萬人崇拜，是魔都萬千少女心目中願意以身相許也不會分房產的白馬王子，應該沒有吧？」莫凡壞笑道。
那個人神情微微一愣，隨即便釋然，揉了揉眼道︰「確實，我家那小子在家除了惹我生氣，就是宰牛殺雞，在外面更是不是偷了老王家的瓜，就是看了老李家的閨女洗澡，本以為長大了會漲點出息，誰知道連人都不見，這會兒誰不頂還躺在哪個垃圾桶里，醉生夢死，算了，當勞資白養活他幾十年，還不如兩個丫頭片子懂事，對了，如果你見到一個這樣的人，幫我轉告一下，他已經被我從戶口本里踢出去！」
「請問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我認識個警察局的妞，剛好幫你查一查！」莫凡一頭霧水，大胡子什麼時候背著他養了這麼一個人渣，私生子，還是街頭抱養？
「名字很普通，姓莫名凡！」大胡子依著一根電線桿道。
「……」莫凡鼻子一皺，搞了半天這個廢人是自己。
「是我惹你生氣嗎，是你本命屬火，動不動就發火好吧，發了火除了發我殺雞宰牛從來沒有第二種懲罰，你敢不敢有點新意，偷王家的瓜，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我去偷老王家的瓜，哪能分散老王的注意力，好讓你潛入老王家，給老王家的那位看婦科。
還有李家的閨女，提起你就沒有一點愧疚，明明是你說帶我去洗澡，結果一人人跑去看別人去洗澡，別李家的老爺子發現，你跑的慢也就罷了，竟然還忽悠我後面那人要給我竹筍炒肉片吃，你有事先走，回頭來接我，結果真是他麼的是竹筍炒肉片，竹筍老成竹子，臉腫了幾天才下去……」
一籮筐的怨氣從莫凡胸腔噴射而出，說完僅僅是讓大胡子掏掏耳屎，吹散，便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我帶你去見世面，能有你現在的身從花間過，片葉不留痕？」大胡子無所謂道。
「是啊，我真該感謝我，這些年對我的折磨，這里是三枚延年益壽丹，算是我孝敬你的！」莫凡說著扔給大胡子一個瓶子。
「延年益壽丹，四級丹藥，從哪騙來的？」大胡子接過藥瓶，眼中冒出一抹精光，盯著里面的丹藥道。
「什麼叫騙，明明是我靠過硬的醫術賺回來的？」莫凡鄙夷的道。
「那就是技術詐騙了，差不多嗎？」。
「切……」莫凡嘴巴撅起。
「看來我教的不錯呢！」
「是我自力更生能力強，跟你有毛的關系？」莫凡沒好氣的冷了大胡子一眼。
……
一見面兩人就像一對仇家，掐了起來。
這別樣的問候方式，簡直讓人不能直視。
掐了半天，莫凡依著路邊的牆，丟給大胡子一瓶礦泉水，自己也喝了幾口。
「唉，大胡子，什麼風把你給吹回過來了？」
「沒有風，你猜是什麼？」大胡子喝著水，看著莫凡的眼楮，眼瞳驟然變成全黑色，沒有一點眼白，全部就是黑色，黑色中幾點好像星辰一樣的星芒閃爍，大胡子那懶散的目光瞬間變得深邃無比，就好像宇宙蒼穹一般，一切都在眼中，卻讓人看不透。
「臥槽，你用這麼樣的眼神看人，很容易嚇死人的？」莫凡瞄了一眼大胡子那怪異的眼楮到。
「嚇死了你嗎？」。大胡子沒好氣的道，目光沒有恢復原樣。
「差點，如果不是我心理素質過硬，對任何事物都抱有欣賞的態度，肯定被你這個異樣給嚇死！」莫凡拍了拍心口道。
「現在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了吧？」片刻之後，大胡子收起那怪異的目光道。
「剛才的願力？」莫凡解釋道。
「那願力之強，簡直能蓋過宗教一天的信仰之力，確實很奇特，但是還未必能如勞資的法眼，再猜！」大胡子趁著臉道。
「那是你追擊察覺晚上擼的次數越來越少，能力不復當年，就來打延年益壽丹的注意嘍？」莫凡漫不經心的道。
「擼的次數再怎麼少，潛質在這隔著，能力怎麼可能不行！」大胡子道。
「臥槽，我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你真的經常擼，你如此無聊，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不對，我們認識嗎，肯定不認識！」莫凡說著轉身便要離開。
跟大胡子在一起他總有種沉沉的壓力。
大胡子看著莫凡當真離開，眼楮一眯，一抹寒光綻放？
「我是說游戲，最近不是有個什麼叫擼啊擼的游戲，我以為是小孩子玩的，沒想到還是蠻有意思，每天都會擼幾把，你的思想真齷齪，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這些！」大胡子為自己開拓道。
「我也沒說什麼，你怎麼就知道我想的不是游戲呢？」莫凡回頭，眉頭微挑道。
「還有事沒，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醫院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莫凡伸個懶腰道，一副沒事就要走的樣子。
大胡子眉頭皺了下，嘴巴張開，一些話到了嘴邊不知為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恩？」莫凡眼楮一眯，顯然是察覺到大胡子的異常，欲言又止這可不是大胡子的風格，暴躁直率才是大胡子的本質作風，大胡子這是？難道說？
「今晚好像沒什麼事情，記得讓二師姐多做幾個菜，好久沒吃過二師姐做的菜了！」莫凡笑著道。
自從東瀛回來，就一直忙各種事情，好像真的沒有回去過，不想那不是真的。
「還是不要說了，我怕一說你要回來，你二師姐罷工是小事，下飯菜沒有，說不定只有刷鍋水和咸菜！」
「這是你平時的待遇吧，我回去至少六菜一湯，你不要感謝我給你改善生活？」
「切……，勞資天天滿漢全席好伐，你六菜一湯還好意思提？」大胡子說道。
「那好，你別告訴大師姐二師姐我要回去，我給她們來一個驚喜，我也嘗嘗你說的滿漢全席到底有沒有那一百零八道菜……」
「……」大胡子臉上一沉，沒有再。
莫凡見身後沒有什麼反應，精致向前走去。
這次大胡子沒有阻攔，精光四射的眸子里綻放一縷難以遮掩的憤怒，也有不甘心，這光芒一閃即逝。
眼見莫凡就要走遠，大胡子忽然道︰「臭小子！」
「恩？」盡管相距百米，以莫凡的听力，就算掉根針都能夠听得見，更何況大胡子嗓門那麼大。
「什麼事，大胡子？」莫凡問道。
大胡子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又不肯說到底因為什麼。
至于為何而來，大胡子不說，莫凡從心里也是非常明白，恐怕什麼都瞞不過大胡子的眼楮，基佬頭那張嘴巴也什麼都藏不住……。
不就是命運還剩下20多天，既然紙包不住火，也沒必要包，順其自然就好。
沒人說過命運線消失後一定會死，雖然沒有人見過命運線消失後還有人活下來。
「如果有空去莫家村那邊去看看，以前我常帶你去的地方，你應該還記得路吧？」大胡子平靜道，從語氣中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換做平時的大胡子，恐怕早就爆發了，逮著莫凡胖揍一頓，今天的大胡子格外的溫柔，倒是讓莫凡有些不大適應。
大胡子說的這個地方，他倒是知道，以他過目不忘的本事，除了西藥的那些名字他記不住，一個魔都的小地方，又被大胡子帶著去了那麼多次，他怎麼忘記，就算閉上眼楮也能夠找到地方。
「迷路是你的專長吧？」莫凡反擊道。
「……」大胡子面色一沉，拳頭握的嘎吱嘎吱作響，仍舊沒有發飆，只是道︰「我也好久沒去過了，你要是有空去那邊看看吧，記得幫我拜訪一下劉女乃女乃和張大爺，還有幫我問候下老王的妻子和老李家的閨女……」
「……」莫凡眉頭微皺，「臥槽，大胡子，這麼多年你對老王的和李家的閨女還不死心，也真夠痴情的，放心，我一定幫你好好問候一番，包你滿意，這種好事，最義不容辭了！」
「小子，你今天這是找抽嗎？」。大胡子終于忍不住，一把宰牛刀刀光隱現，殺機吞吐，讓心背脊一寒。
莫凡身體一顫，這才是大胡子，如果再不適可而止，後果莫凡比誰都清楚。
如果只是暴怒的大胡子並不可怕，暴怒會讓人失去理智，對付沒有理智的人，莫凡早已經有20多年的經驗，但是對付即有理智，又暴怒的大胡子，莫凡沒有半點勝算。
「我回趟醫院就，我回趟醫院就去！」莫凡再也不敢停留，狼狽逃離，生怕那刀追了上來。
莫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