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小婉跟司少合適嗎?」。回來的車上唐淑君小心謹慎地問謝震海。
「嗯?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們倆在一起的嗎?這會兒怎麼又這麼問?」謝震海對妻子的180度大轉變有些沒弄明白。
「啊呵呵,沒,可能就像小 說的那樣。女兒快要出嫁了反而多慮了起來。」唐淑君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你自己都說了多慮了嘛。記得第一次見司少這孩子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眼熟……原來是……呵呵」唐淑君听到這里心想,果然是父子連心,自己的兒子怎麼不覺得親切呢。想著想著心里覺得分外酸楚。
「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臉色怎麼那麼差?不舒服嗎?」。謝震海沒有說話的時候注意到身邊的妻子異樣,關切地詢問道。他深知自己一生辜負了兩個女人,一個不知身在何處,另一個就在眼前。他知道此生不會在與那個深愛的女人有結果,而又虧欠眼前這個對自己百般照顧的女人太多。所以只能用剩下的時間來彌補對她的虧欠。
「沒,我沒事。司少是她的兒子,自然也遺傳了她的一些秉性。」唐淑君說。
「你別多想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既然小婉和司少都對對方有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嗎?」。謝震海說這句話的時候唐淑君沒有忽略掉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哀傷。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終成眷屬……這也是他未完成的心願吧……唐淑君心想。
「少爺回來了」管家對陸允邦說道,「少爺好像很累的樣子」。
「他怎麼了?」陸允邦問,「他這兩夜沒回來去哪兒?」
「少爺剛回來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回自己臥室去了。對了,他的衣服還是前天走的時候穿的那身。」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陸允邦說,「等等,讓劉嫂給他煮些他愛吃的東西,別忘了他小時候愛喝的甜湯。」
「唉,知道了。還是您最了解少爺,他知道了一定……」「老李,別說了,去吧。」陸允邦似乎有些疲憊地說。
李管家笑了笑離開了房間,他知道雖然陸允邦不說,但他對司少的感情可是從小看到大的。這對父子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不願說出來……
「哎……」李管家搖了搖頭。
「嗯……好的我知道了,待會給您消息」听到電話那端的趙又君這樣說陸允邦才放心地掛斷電話。
陸允邦坐在書房里,隨意地翻看著那些書。沒過多久,電話響了起來。
「怎麼樣又君?」陸允邦焦急地問,「嗯……嗯……然後呢?他……知道了什麼嗎?你以後多加留心點。」得知了司少這兩天的情況,陸允邦才放心地掛斷電話……
「噓——」沖過熱水澡,把自己摔在床上的司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楮。他感覺自己非常得疲憊,回來的時候一心盼望見到陳瀟一定要緊緊地把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卻不料看到的竟是他們兩人如此親密的一幕,明明能猜到一定是個誤會,一定是個意外,可親眼看到的時候心中還是被刺了一下。還有自己的身世,雖然之前有想過,但真相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卻是如此的殘忍……
自己那麼尊敬和信任的人,竟然如此對待自己。司少覺得自己心里亂極了……謝 的挑釁,他對陳瀟的那種不可名狀的情感,讓他有了些許的危機感,無論是謝 出于什麼目的接近陳瀟,但一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他可以犧牲一切去跟「仇人」戰斗但他卻不願將陳瀟牽扯進來,可以愈發地發現似乎一切都在偏離軌道,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司少愈想愈亂,頭痛欲裂……
「咚咚咚——」此時,臥室的敲門聲響起。
「少爺,老爺吩咐我給您準備的飯菜好了。」門外劉嫂說。
「劉嫂嗎?我不餓,辛苦你了。我太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好吧,那待會你餓了跟劉嫂說我幫你熱一下。」
「知道了,劉嫂!」司少自始至終都未睜開眼過,疲憊至極。
可是似乎老天總是愛跟他開玩笑,在他剛想入睡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小婉……嗯……嗯……我很累,讓我先休息一下好嗎?嗯……愛你……好,掛了。」一直以來讓他如此矛盾又覺得虧欠的就是這個不是妹妹的「妹妹」,小婉。司少不想再去想了,隨手關了手機……
陳瀟本身就無大礙,過了一周就回去上班了。謝 因為身負重傷只能在醫院休養,他要求陳瀟每天都得過來看望他。陳瀟問他憑什麼,他就拿她的救命恩人當借口,陳瀟被他說煩了,只好認栽。每次陳瀟來看望他的時候都會帶著陳媽媽精心準備的滋補的湯飯。
「喂,這是我媽讓我帶給你的。」陳瀟把雞湯遞給謝 。謝 卻動也不動地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讓我喂你喝?」
「嗯,真聰明。孺子可教也。」謝 沖她微笑地說。
「你愛喝不喝」陳瀟忿忿地說,打算不買他的賬。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謝 又開始耍起無賴。
「夠了——別再說了」陳瀟無奈,只好屈服。他的這一招真是屢試不爽!
「慢點,太燙了,你吹一下」謝 挑剔地說。
「你真得很羅嗦,喝湯也那麼多廢話。」陳瀟抱怨。
「回去代我跟阿姨說,她煮的雞湯很好喝。比我媽煮得好喝多了。我之前可是不喜歡喝雞湯的哦~」謝 說。
「嗯,知道了,謝少爺。」陳瀟故意挖苦。
「我問你個問題」謝 一本正經地說。
「問」陳瀟言簡意賅回答。
「你是阿姨親生的嗎?為什麼她是賢妻良母,而你卻像‘母老虎’?」謝 話剛落,只見陳瀟把將要遞到他嘴邊的勺子一縮,放回碗中。
「對呀,我是母老虎,既然這樣,那我就要做個名副其實的不是?」說完把湯碗一放,起身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