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遺禍 第六十八章 人選

作者 ︰ 小小沙丁魚

水馨發現,不再壓制自己不之後,她的情緒居然也活躍了不少。比如說現在,她就明顯的羨慕嫉妒恨了……

她一個穿越女,有前生的記憶見識還有前生的一點小能力,也沒有沾沾自喜過。為毛還要讓她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秘密多、優秀多的來打擊她?

于是她決定搶先一步,路上再遇見不太大群的妖魔,全部她來殺掉!

她得靠實戰重新琢磨自己的劍意。

至于會不會受傷?這早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只要不踫到血獸,該傷就傷吧。

水馨沒注意到,她一走到前面,林楓言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些,他看看自己握劍的右手,右手不由自主的握得更緊了一點。

——哪里要等到劍心劍胎再來出問題?現在已經開始出問題了。

他既然一早就知道組織是仇人,自然不會去和那些被洗腦、生存率極低的同組訓練生打交道。提升了實力才有一點點報仇的指望,除此之外他顧不了別的。

但是看起來,他好像沒有他一直以為的那麼冷血。

葉平舒明知前路已絕卻依依不舍,明明依依不舍卻依然要舍身入魔。

至于林水馨麼,她的情緒遠比她表現出來的熱烈。

「心意比結果重要」,這種話,木昀她們是不會說出口的。哪怕心里也那麼認為。

這些事情他看在眼里,絕非無動于衷。

幾個月的並肩作戰。哪能真的在心底不留一絲漣漪?

——難怪「至純之劍」一直都只存在于傳說!

不過,這劍意用到這一樁事結束,還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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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馨和林楓言往回趕的同時……

此時曾屬于木組訓練生的訓練大廳。已經徹底被道修、玄修們佔據。

嚴攀那華麗的營帳,又重新立在了這里。

火約匆匆的走進了訓練大廳,毫不停留的掀開門簾走了進去。金蘭站在一角,似乎有些百無聊賴的看了一眼,心中卻有些警惕。

——火約這會兒的臉色,似乎比之前要好了一些?雖然還稱不上歡喜雀躍……

但走進了營帳的火約,臉色卻是立刻就比之前要喜上了三分。「,有戲了!」

嚴攀正百無聊賴的歪著喝酒,幾個還算年輕的女武者則換上了衣不蔽體的舞裙在營帳中央的空地上翩翩起舞。竹箐更在嚴攀的身邊倒酒伺候。

聞言,嚴攀挑了挑眉,似乎不以為意。

竹箐卻是手一抖,幾乎把手中酒壺的酒給灑了出去。

嚴攀看著她。皺眉揮手道。「行了,你們都先出去吧——金固還沒回來?」

火約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還沒有,多半又是沒消息吧。還以為那些劍修是什麼人物呢,還不是進了深淵就渾水模魚。」

竹箐抿著唇,不做一言的在那幾個早被磋磨得沒了自我的、曾經的女武者身後退了出去。

她當然知道火約在說什麼——金固負責注意樹神本體那邊的消息。劍修們的生死,只看本命魂牌就能知道。

可明明劍修們已經深入深淵十幾天了,到前一天為止。所有劍修的本命魂牌都還亮著!

所以,火約這邊才著急起來——若是她曾經的同伴們全部死在深淵里。倒是省了一樁大事。

現在麼……

見竹箐和那幾個「舞姬」都退了出去,火約難得的不見外起來,自己倒了一杯靈酒喝了,才嬉皮笑臉的道,「忙活了這十幾天,總算是有兩個有兆頭了。」

「才是‘有兆頭’?」

听得嚴攀似乎有些不滿,火約忙道,「可已經不容易了。天道規則已經變了這些年了,那些儒修佛修又一天到晚的亂嚷嚷。竟沒人不知道動了本命魂牌會是什麼下場。要不是楊宗函那老家伙現在天天守著傳送陣那邊,只怕這兩個都能被攪了。」

嚴攀輕哼一聲,倒也沒有反駁。

現如今,毀人魂魄,自身的魂魄也會被天道標記。

被標記直接打落一個大境界都是輕的。

若是沒有修為,那就直接打死了。而且據說,魂魄被天道標記,就無法投胎轉世。哪怕是修煉鬼道,也遠比普通的魂魄艱難——若是被人打得魂飛魄散,動手的人還是不會被天道標記的!

是以,哪怕是這地下城的世俗武者,也沒什人樂意接下這個任務——破壞劍修的本命魂牌的任務。

死了就死了,還能期待下來生,不說生在富貴之家,保不定還能有了頂好的修仙資質?哪怕記不得前生往事,也是同一個魂魄啊!

若是不但要死,還要把魂魄賠進去,那就太劃不來了。

有幾個混不吝的家伙能在明知道有轉世這碼事的情況下不在意自己的魂魄的?

來這妖魔戰線的世俗武者,絕大部分可都是抱著「凝練兵魂」這個遠大理想來的。就算放棄了過往的理想,墮落到那種程度也不容易。

「這兩個有什麼條件?」嚴攀也不打算夸獎火約。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跟班,他的私心本來就重,夸上兩句,只會把他的心縱得更大。

火約忙道,「還能是什麼條件。無非都是舍不得家人唄。是要發下元神誓言,幫他們照顧家人。」

嚴攀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

火約忙說得更快了,「萬金之軀,哪能為兩個螻蟻般的東西發誓?不是這才僵了下來麼?只是總要另選兩個人去發誓的。不這樣,只怕真不好辦。我千辛萬苦的勸了,那兩人就說。這發誓的人要自己挑——我這樣的,他們是看不上的。」

說到後面,火約似乎還挺不好意思的笑了。

嚴攀這才緩和了面色。「好吧,他們有指定人選沒有?」

火約覷了他一眼,「一個指定了金固,一個指定了金蘭。」

嚴攀頓時有點奇怪,「金固也就算了,都是我的隨從,活下來的可能性最大。而他的性子比你可靠多了。金蘭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不知道選個玲瓏心嗎?」。

火約干笑道。「是金貴人,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在凡人的眼里,玲瓏心大抵都任性些。任性的人嘛。什麼事都不好說的。」

嚴攀愣了愣,這才嗤笑,「我倒差點忘了。玲瓏心確實一個個都任性——他們想得倒還挺細。」

火約這話就沒有立刻答了——連自己的魂魄都要搭上去,能不考慮得周全些麼?

他早在之前就已經注意可能的人選了。這十幾天里挑了出來接觸的也怎麼都有幾十個。這些人自然也是背後商量過的。

「金固倒是沒問題。」嚴攀又皺眉道。「這個金蘭——我竟沒什麼印象!」

火約卻是對地下防線所有的女人都有研究的。聞言忙笑道,「倒是個聰明女孩。她長得也不多出眾,往眼前湊,也是看不上眼的。是以對她沒印象。但她這幾個月里,常做一件事,就是拿了自己煉制的丹藥,找那些世俗武者‘換故事’。所以那些凡人倒是知道她。」

「換故事?」嚴攀有些疑惑。

「換他們經歷過的印象最深的的故事。她說,‘若論人情世故。修士和凡人倒沒有多少不同。他們的故事于我們听了,也是一番經歷、修行。’可她一人能煉的丹藥能有多少?因此還鼓動其他女孩和她一起呢。可惜。其他慧骨沒這份心思,玲瓏心手上的東西又不討那些人喜歡。」

至于道修……

火約壓根兒沒提——道修從來都是消費者而非生產者,這次來地下,帶的東西全都是自身必須之物,哪可能拿出去換什麼故事?

嚴攀听了這番解說,也不能不承認這個金蘭確實聰明。

距離樹神賜福到現在,火、金兩組的修士壓根兒就還沒撒出去,說到底,知道的也就是組織告訴他們的那些東西。

雖說組織倒是沒有騙他們什麼,但那個金蘭能撇開組織的教育想到這個份上,也確實是擔得起一聲「聰明」了。

但想到這兒,嚴攀的疑慮之心頓起,「她只和那些世俗武者接觸麼?」

火約就有點兒尷尬。

嚴攀盯著他,「說!」

火約模了模鼻子,「這個,在下也是懷疑過的。但她的人緣挺好,好些姑娘願意為她作證。說她就喜歡煉丹。下來的時候也就是帶了大堆的丹藥、材料和丹爐,並不嫌累贅。結果連營帳都是混的別人的。這幾個月東西都耗得差不多了,沒地方藏東西,也就做不了別的。」

嚴攀這才放松了下來。

金組、火組的其他修士又不像他,有個靈寶級別的空間手鐲,在這種地方也能派上用場。受的教育又是那樣……木緣、木染那樣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還是那些武者更有嫌疑,保不定里面就藏龍臥虎,混進來幾個不對勁的。

北邊儒修以世俗武者為卒子,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而放松下來,嚴攀也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稍稍坐正了,指著火約道,「你跟著我,享的福還不夠?我都不好去動的那些女修,你倒把主意打到她們身上去了!」

這個火約,肯定是拿了金蘭結交世俗武者的事情做把柄,想要要挾她!

只可惜……

「你也知道她們是要去做什麼的。」嚴攀斜睨了尷尬低頭的火約一眼,漫不經心的道,「栽贓嫁禍都是應有的本事。哪怕他們已經離開了組織一天,我都不會這麼放心的帶他們來……哪能被人輕易拿住了要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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