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水馨要殺飛尸蠱,但既然飛尸蠱也有一定的智慧,在同類被獵殺的時候會懂得藏匿,所以,他們絕對不是沒有時間。
在那些空閑時間里,他們能殺的活死人,或者離開了尸體的尸蠱的數量,在整個雍都的活死人數量中,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墨鴉已經透露了義安王的位置和情況,蘇羽卿若是想要去找他,是完全能找到空擋的。
可蘇羽卿卻始終胸有成竹的模樣,寧可在雍都來晃來逛去,和水馨聊天,偶爾晃過了距離那義安王挺近的地方,卻依然是淡定的、胸有成竹的,就是不偏步子去找人。
水馨偶爾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奇怪呢。
但她看看蘇羽卿的模樣,知道他沒有忘記情況,也就沒有提起。
直到現在……
站在兩個來自七曜門的金丹修士面前,水馨這—無—錯—小說才覺得——原來蘇羽卿這家伙挺深謀遠慮的哦?
明明雍國朝堂是七曜門一直都在扶持的,雍國產生的紅塵念火也是他們在收集。
但是,當水馨跟著蘇羽卿迎上兩個七曜門的金丹真人時,卻分明瞅見,望見雍都的一片混亂,這兩個金丹真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耐煩。
這種不耐煩,在蘇羽卿自報家門之後,也沒有立刻消失。
水馨幾乎能從這兩位真人的臉上讀出這麼一行字來——
‘弈情谷金丹又怎麼樣啊?雍國的事情該我們處理好嗎!?’
確實名正言順理直氣壯。
幸好……
不管是什麼原因,夜叉蠱控制了星神教的教宗。還讓他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被水馨拆穿,甚至能一直裝活人裝下去。
孟清淑和蔣薇菁的案件。沈穆早已經拿到了留影石。雖然單憑這個不可能為那兩個倒霉的家伙翻案,但「破案過程」里,衛國和雍國聯手的情況卻不能更明顯。
而衛國義安王的身體里,似乎有傀儡蠱的存在。
「那麼,到底是哪邊在控制,哪邊在研究尸蠱?」蘇羽卿簡單的敘述了一下情況之後,就不帶笑意的反問了。「弈情谷倒是無關緊要沒錯,但已經卷進來的鳳凰閣哪怕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會追究到底的吧?到時候。他們該怎麼調查?」
兩個七曜門的金丹真人這才有些臉色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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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雲國和雍國能有那麼多場聯姻,本來也說明了七曜門的態度——在失去了元嬰真人之後,紅塵念火對他們來說就成了貨品。已經沒有執著的必要了。
所以。七曜門內部商議之下。決定讓出雍國的部分紅塵念火。
簡單的講,從那個時候起,七曜門對著鳳凰閣,就已經氣弱了。
七曜門中,為了修仙資源,暗地里替鳳凰閣做事、鞏固鳳凰閣在雍國掌控力的修士不在少數——若非如此,沈穆也不會被逼著遠走他鄉。
只不過,鳳凰閣對男性的態度也確實是挺明顯的。
那是擺在了台面上的掌控欲。和掌控欲之下若隱若現的蔑視。只要不是被愛情糊了腦袋,稍微有點眼光。都能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的幾人男人能願意啊?
于是……
雍國鬧的這一出,既然有星神教的推波助瀾,七曜門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知。
甚至不是一知半解。
要是那樣,他們也太遲鈍了。可修仙界的高階修士,只有裝傻的,沒有真遲鈍的。他們早就暗地里調查清楚了。
尸蠱這事兒和星神教沒關系,和雍國也沒關系。多半是別國的,想要借雍國的刀——他們還想反借刀呢!
反正紅塵念火現在也不歸他們了。
坐山觀虎斗唄。
誰知道現在……玩月兌了。
雍國自己也被拖下水了。
想想鳳凰閣氣勢洶洶,在佔了理之後步步緊逼的模樣,兩個金丹修士竟然都有些眼前發黑——不說別人,現在的那位鳳凰閣閣主凰千語,在接任閣主之後那十年的所作所為,可真是給修仙界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連自家的金丹修士都能沒憑沒據的套個莫須有的罪名廢了功力趕人啊!
就因為那是個男的!
兩位金丹真人在蘇羽卿的「威逼利誘」之下,到底妥協。這會兒心塞一陣子,總比日後被算總賬的好。
何況,雍都的情況雖然看著傷眼,卻也並不真正觸犯他們的利益。
再然後,這兩位真人才在蘇羽卿的指點下,去取其中的一份證據——衛國義安王。
說來水馨這會兒都還不知道那位義安王的名字呢。她也沒打算去了解。雖說在凡間,「王爺」這個稱呼代表著位高權重的尊稱,但在修仙界,在水馨心里都真心不算什麼。
更何況,這位凡間的王爺,目前做出來的事情,其實也是修士的範疇了。
跟著那兩位金丹修士去抓義安王,水馨看著蘇羽卿,「接下來還會有金丹真人吧?」
蘇羽卿點頭,也松了口氣,「至少用不著我來說服了。」
下了決心要把自己給摘出去的七曜門,會比他更盡力的「保留現場」的。
要是讓金丹真人發大招,那麼,回溯法術本來能回溯出來的東西,保不定就都泡湯了。
就是蘇羽卿自己,也是因為這個而始終克制實力的。
凡間界的靈氣本來就稀薄,他沖擊金丹的時候還把周圍近千里的靈氣都一掃而空。再肆無忌憚的打下去,本來就已經很難進行的回溯法術,就更別用了。
于是,最終將這場尸蠱災難結束的,終究還是雍國朝堂。四面八方被這場驚變給驚到,趕來雍都的修士,都只是守住了各道水系,擔起了「不讓尸蠱擴散」這樣的任務。
第四天,雍都附近的金丹修士達到了八人。
包括鳳凰閣一位水馨沒見過的金丹,也包括弈情谷的一位金丹。
但直到第八天的傍晚,雍都的尸蠱暴亂在基本結束,開始收尾工作。
此時,整座雍已經幾乎從繁華的城市,變成了空落落的鬼城。
存活的平民百姓不超過一萬人。
再算上雍都的禁軍等軍隊,朝堂的百官及家眷,所有的活人加起來也不超過六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