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水馨的一切結論,都沒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能夠證明。只是她的推論。
但是,從小樹苗開始發芽,那化形期妖獸的反應,一直到那塊紫色的帕子……水馨覺得,以她的想象力,反正她是暫時想不出什麼更合適的理論來了。
更何況她按照這個理論來出手,嘗試聯系紫色帕子的「本性」,還十分成功。
對她「同一材質」的說法,小樹苗也在鍛劍台上搖晃了枝葉表示贊同。
不能說決定性證據的證據,其實還是有不少的。
然而,這也沒什麼用處就是了。
那神秘的神植真的存在與否,水馨清楚的知道,目前的她,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去追究、驗證。而那棵小樹苗,她早就絕了擺月兌對方的意思。
現在最有可能發生的,和這個推論相關的事情是……
她也許還能踫上更多的,類似于那塊紫色帕子的法器?
但水馨也相信那樣的法器不會太常見。
從蕭夙清的反應來看,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腦袋里有那麼棵小樹苗。
天隱觀或者說她以前所在的組織應該也不知道。
如果那樣的法器很常見,天隱觀完全可以制定更大膽,更簡單的計劃來殺掉她——從面上看,那帕子類的法器簡直完克她這劍修好麼!
也于是,水馨很清楚,哪怕再次踫上了類似的法器,她也不能輕易動用和殺蕭夙清類似的手段。
她從之前就知道這點了。
最後才動用這份手段,溝通鍛劍台的小樹苗。來喚醒天羅帕中沉睡著的「原料本性」,並不只是因為她想以純劍修的身份和靈視的小外掛來解決問題。
可惜純劍修的身份。其實已經敗了。
若沒有想到這最後的手段,死亡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蕭夙清確實是個難纏的、直到最後一刻都沒出錯的對手。
而在直到她腦袋里的那小樹苗之前。就派出了這樣的對手,布置了這麼周密的計劃,甚至還扯進了一所號稱修仙界大機緣的上古洞府(雖然有一定可能已經被搬走了最重要的東西),要是知道了她腦袋里的那顆小樹苗?
想想最開始踫到的那個化形期妖獸的態度,水馨一點都不懷疑,天隱觀至少也能擠出一個金丹期的高手來追殺!
水馨覺得,她至少也得把這種必然遇到的倒霉事推到劍意三層、鍛劍台七八層之後吧?
劍修越級也沒那麼夸張的。
腦袋里轉過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內容,水馨身上的傷勢,在傷藥的作用下。也已經開始好轉了。
她早就,自己的身體對嚴重的傷勢並不陌生。忍受痛苦的能力很強。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麼?她甚至能一邊催動藥力先恢復比較嚴重的、影響戰力的傷口,一邊胡思亂想。
這會兒回神,也不是因為想完了,而是因為,蕭夙清最後拋出來的那堆保命之物發揮完了最後的威力,偃旗息鼓了。
他們完成了最後的工作,將蕭夙清的尸體給毀了個差不離。
——要說蕭夙清身上的道袍也是好東西,可沒有主人催動的靈器終究過于脆弱了。而水馨還沒傻缺到把這東西扒下來找地方賣的地步。
「夠短暫的。」水馨簡短的評價了一句。
針對蕭夙清作為天隱觀真傳。一般修士惹都不敢惹的風光日子。
另外,蕭夙清長得當然也不錯,光憑容貌就能算是資本。水馨在這一路上,也注意到了青虹隱約的幾分忌妒。這「短暫」的評價。也能用在這點上。
想想蕭夙清最後說的那些話,水馨又補充了一句,「可惜啊。誰讓你想要殺了我呢。」
一邊說,水馨一邊走上去。將蕭夙清手腕上類似于手鏈一般纏繞,卻並不顯得女氣的儲物手鐲給取了下來。
試了一下。果然放不進她的儲物手鐲里。
然後,她收攏了一下那剩下的、失去了靈氣而黯淡無光的陣旗等物,收了起來。準備找機會讓周葒葶辨認一下——如果她找不到其他的可靠慧骨的話。
再然後,水馨拿出一把火折子,燒掉了剩余的尸體。
被自個兒扔出來的東西給破壞了以後,蕭夙清尸體內僅剩的靈液也消耗光了。剩下的尸體,並不會難以焚燒。何況這火折子也一樣是周葒葶給的。安了靈石就能用,燒出來的火焰至少比凡火溫度高些。
——在蘇羽卿的要求下,周葒葶跟著師兄離開之前,給了她好些別致簡單的低階法器。
只是,在水馨還沒折騰完的時候,這房間里就又多出了兩個人來。
水馨稍微慢半拍的反應,轉頭一看,就來的人不算意外。一個是白寒章,一個是墨鴉。白寒章還帶著小白。
「還真來啦?」好吧,水馨還是有些意外的。
盡管她已經隱約確認,白寒章跟著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劍意中透出來的東西……那顆小樹苗的氣息。
墨鴉一臉震驚。
白寒章倒不算意外,「你一個人解決了。看來也不傻。」
水馨更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所以,你本來是來救我的?」
白寒章放開小白,略嫌棄,「它著急。」
仿佛應和他的話一樣,小白飛竄,使勁蹭蹭。甚至沒管水馨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墨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水馨嘆口氣,指了指蕭夙清的尸體,再指了指她目前毀容狀態的臉,「我說,我現在在這種地方,別告訴我這里有你的功勞。」
墨鴉默了一下才說,「弄月被抓了。」
這個姓白的家伙也不知道為什麼,特肯定蕭夙清不懷好意,還明確指出水馨也已經有了警惕……還完全不是出于嫉妒之類的情緒做出的判斷!
這逼得他不得不改弦更張。當然,也是因為……
「他們找上門來,說是需要一個能布局的人。現在這個局很簡單。因為水馨姑娘你只要接近了這里,那就是不相信蕭夙清,落到這個地方來的可能性也很高。」墨鴉完全無視水馨僵硬的表情——說真的這會兒也真看不出來僵硬不僵硬——自顧自的說道,「但我想,即使這一次成功了,他們也還會讓我做別的事。」
不抓住機會,那上了賊船就下不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