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獸館內的妖獸數量並不算多。
斗獸場外,觀眾席下,是類似于監獄的地方,鐫刻著陣法紋路的、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制作的隔板和柵欄將一大片空間分隔成了數十個不算大的籠子。
水馨他們之前見到的那幾只變異妖獸都在這里,和前一天相比,精神一樣的萎靡,傷勢並沒有好到哪里去。
除此之外,還有幾只一樣看起來挺萎靡的妖獸,加起來只有十二只。不過大半也都是二階、三階。少有四階的。
正如墨鴉所說,二到四階的妖獸,沒有什麼逆天的運氣是不會開智的。沒有人類的智慧,它們能用的也就是自身的強悍力量,和天賦的法術。不會有多變的手段,也不會有厲害的底牌。只要能鑄造出能擋住它們爪牙的籠子,再克制它們的天賦法術,它們就無計可施了。
所以奇獸館才能用相對簡單的設施關住這些妖獸。
想要用這些東西關住同等等級的人類修士,那是絕無可能的。
如果要讓人類修士帶著他們的契約妖獸住進來,當然不可能是這麼個環境。
事實上,章館主也就是帶著他們看看斗獸場。地下黑暗的空間是用來關無主妖獸的,帶著妖獸來戰斗的都屬于客人乃至于合作者之列,哪里能放在這里?
地面上的三層建築,除了第一層,剩下的都是給這一類客人住著的。
帶著三人看過了下面,章館主就把他們領了上去。
和倒霉的妖獸們居住的地方相比。妖獸主人的居所倒是都十分的寬敞明亮。雖說修士們都用不著什麼奢華的布置,有什麼隨身的東西也不會往櫃子里面擱,而是都會放在儲物袋里。但寬敞明亮的環境,總是讓人感覺舒適的。
更重要的是,這些地方,奇獸館都沒有布置什麼陣法。只是材料用得比較結實。
住進來的修士,完全可以自己布置防御陣法。
「如果參加了那個積分賽,在積分賽期間就必須要有人陪著妖獸住在這里?」墨鴉站在一間空蕩蕩的房屋里問道。
「不錯。」
「一定要契約者留在這里?」
「那倒是不必。」章館長笑道,「只要能看住妖獸就可以了。當然,契約者是一定要在積分賽的時候的。否則,我們奇獸館當然也只好采取一些必要措施。此外。非比賽期間,妖獸與修士不得相互爭斗,若是爭斗,那麼。先動手的那一位。必須賠償奇獸館的全部損失。」
這並不是一個過分的條款。
至少「白寒章」就露出了幾分「理應如此」的眼神。
想來要是沒有見識過角斗場邊那些倒霉的、萎靡的無主妖獸的話,他的表情還能更明顯一點。
于是,對「白寒章」的真實身份心知肚明的水馨都有轉身捂額的沖動。
就連她,听見這麼寬泛的「規定」,都知道其中有許多漏洞可鑽,對哪一邊都是——好吧,她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具體的方案、措施——但她想不出方案不等于沒有漏洞啊。
所以說,不說這黑貓的行事能不能信任。就算是可以,也不能留在這奇獸館內。
……哪怕開智。人形妖獸的腦袋……唔,彎彎繞繞是少了點兒。
墨鴉和水馨對望一眼,同時從心底冒出了個人來。
「如果可以的話,顧逍吧。」水馨說。
墨鴉點頭。
盡管顧逍一天有差不多一半以上的時間在睡覺,但他在關鍵時刻還是很值得信任的。至少被人忽悠的可能性低多了。而且也正因為他這麼長的時間都在睡覺,想來留在這奇獸館,也不會太無聊——大不了多帶幾本書給他。
「那麼,章館長,我們看看積分賽的規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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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但他們其實都決定了,想要在這個奇獸館里探查一番,這個積分賽是必然要參加的。
和妖獸的契約,同樣要佔據一部分修士的神識。契約的靈獸死亡,怎麼都會對神識造成一定的損傷——視契約的強制程度和靈獸的等階不同而損傷不同。
而奇獸館的妖獸,之前看來,幾乎沒有一階的。想要讓妖獸打得好看,有不至于讓受傷的妖獸上場。
也就是說,與妖獸契約的修士基本都得是築基修士。
就是這個章館長,也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又怎麼可能讓一大堆的築基修士听命,不斷的契約妖獸,然後讓妖獸上場?
所以看角斗場下面的情況就知道了,他們的做法,大概是讓妖獸處于重傷萎靡的狀態,慢慢的治療。等到決定要上場角斗了再治好。保不定還要喂藥什麼的。甚至這樣的妖獸,一上場多半就要分生死。
如果要賣了白虎,他們肯定也會先將它打個重傷,或者一早就扔上角斗場。
那接下來還能怎麼行動啊?
也不可能眼睜睜的讓白寒章不露破綻的被達成重傷或者喂下什麼不明藥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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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最終的結果,還是顧逍領著白虎留下了。
章館長一直都在注意「白寒章」的表情,也覺得這位大大咧咧,沒什麼頭腦,不被同伴放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顧逍本來就對逛萬花城的事情沒興趣,對這個安排更是毫無意見,直接和白寒章住到挑好的房間里去了。
水馨和顧逍就帶著「白寒章」和弄月,繼續在萬花城走馬觀花。
到了這時候,時間已經是。
萬花城不少地方都重新繁華起來,即使不說賓客盈門,至少也和奇獸館一樣,開始了營業的準備。這一次墨鴉沒有尋找那些「正規」地方,而是隨意挑著些地方打探了。
萬花城除了做正常買賣的商鋪、或者情樓之外,真正做雙修生意的秦樓楚館,大半都帶著幾分「賭性」。各種玩樂,也各種賭局。直白的賭場,數量比秦樓楚館少不了多少。
當然,相比之下,生死擂和斗獸場,大概是萬花城最血腥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剩下的賭場,總都帶著萬花城特有的一種浮華之感,仿佛月兌離了修仙界,僅僅是艱難修仙路上的一個休息站、游樂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