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趙哥和程強等人紅光滿面,一起舉杯大笑道。
時間已經是凌晨一兩點鐘,整個大排檔的人已經寥寥無幾,燒烤攤的客人早就走光了,程強和墨晴朵、周聰三個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和趙哥以及他的幾個兄弟坐在一起聊起了家常。
「你們幾個……」趙哥的酒量自然是沒的說得驚人,但是眼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哥的舌頭也開始不利索起來。「是……那個……南……南江大學的吧?」
「是……」程強沒少喝些啤酒,也有些渾渾噩噩起來。
「尹峰!我兄弟!好小伙子!」趙哥驕傲地拍了拍胸膛,對尹峰這個干弟弟很是贊賞。
「對!我們都是好兄弟!平時沒少相互幫助。」程強實打實地說道。
「尹峰學長特別照顧我們,我和田沫沫的事情就是尹峰學長拜托的趙哥你。」墨晴朵也接口道。
「是……是。我這個兄弟為人特別仗義!就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趙哥難得能對別人聊起知心的話,越是這樣和自己沒有利益關系的年輕人,越是能夠敞開心扉胡說八道,這也是種樂趣。
「那是,趙哥你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周聰好半天插不上話,這時候也趁機溜須拍馬道。
「去你小子的!」趙哥哈哈大笑著輕輕推了一下周聰的腦袋,說道︰「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啊!你小子原來還是個痴情種子呢!」
「嘿嘿嘿……」周聰不好意思地傻笑著。
「到底什麼情況啊?」墨晴朵小女生的八卦天性又充分暴露了出來。
「啊……」周聰剛想開口說沒什麼事,就被趙哥打斷了。
「嗨。不就是為了個女嗎。這小子以為我帶他女去做什麼不正經的事情了,從我幾個兄弟的眼皮底下溜進了我的房間,上來就是一陣質問。我不得已。給了這個荒唐的小子一煙灰缸,他才老實地離開了。」
「什麼?真沒看出來周聰你還挺勇敢的!」墨晴朵嘻嘻笑著說道,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嘲諷。
「周聰,趙哥說的女不會是陳可欣吧?」程強打了個哈哈問道。
「嗯……」周聰想起陳可欣剛剛出現的那一幕,情緒低落了下來,垂下頭回答道。
「唉……很多事兒,了就算了。」程強拍了拍周聰的肩膀。安慰道。
「嗯……」周聰點了點頭,沒有。原本,他已經想要放棄了。但是今天看到陳可欣熟悉的音容笑貌,又忍不住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你們……你們在說些什麼?」趙哥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明白眾人這一番感慨究竟為何。
程強掃了一眼周聰,在征求他能不能說出實情的意見。周聰低著頭。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是這樣的。」畢竟趙哥有恩于墨晴朵和田沫沫。而他又是尹峰的干哥哥,這里面的復雜關系,簡單說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墨晴朵說道︰「陳可欣是尹峰學長的前女友,之後她和周聰在一起了,但是現在面臨著分手。」
趙哥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原來如此。年輕人嘛,有感情糾葛是很正常的。」
「咱不說這個了。喝酒!吃烤串兒!我先干為敬!」周聰猛地抬起頭來。拿起面前的啤酒瓶,咕咚咕咚往嘴里猛灌。
「好!好!這小子說得對!這種事兒提它干什麼?喝酒喝酒!」趙哥也操起酒瓶子灌起啤酒來。
程強和墨晴朵相視一眼。也跟著端起了酒杯,含蓄地抿起酒來。
周聰灌完了一整瓶啤酒,臉色也跟著紅了起來,細長的雙眼微眯起來,更是增添了幾分妖冶的光芒。墨晴朵看著他的臉頰,總覺得他跟某種妖精有著異常親密的關系。
周聰只顧著悶頭吃東西和喝酒,不再,趙哥明白年輕人的那點花花思,也就不再提起這件事情,而是轉移話題說道︰「程強啊,我听峰子說他新交的女叫什麼沫沫的,也是你們一起的嗎?」。
「是田沫沫啦。」墨晴朵搶著回答道︰「就是我在南江大學最好的閨蜜加舍友。就是趙哥你曾經幫助過我們的那個女孩呀。」
「哦……原來如此!難怪老听你們說這個叫田沫沫的女孩。」趙哥這才明白幾個人之間的復雜關系,他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話,這個叫田沫沫的女孩兒應該還算是比較靠譜的吧。」
「嗯,那是肯定的。她善良單純沒有心機,是個好女孩。」程強說道。
趙哥做出了一副很放心的表情,說道︰「這種女孩兒配峰子最合適了。我好久沒有聯系我這個干弟弟,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這麼久了也不帶女來見我,沒良心的小東西!」
趙哥的話語里面夾雜著對尹峰的善意的責備和愛,畢竟對于趙哥來說,尹峰至少是他已經死去的弟弟的替代品,更何況,就算沒有和親弟弟的那點微不可察的相似,尹峰也是一個足具人格魅力的讓趙哥很為欣賞的青年。
「唉……」說到尹峰的情況,程強和墨晴朵都垂下了頭,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兒?」趙哥眼尖心明,看出了尹峰很有可能遇到了什麼麻煩。
「其實,尹峰倒還好,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只是……」程強頓了頓。
趙哥追問道︰「那是怎麼了?」
「田沫沫,也就是尹峰學長的女,她的母親最近失蹤了。」墨晴朵如實回答道。
「失蹤?一個大人怎麼會輕易失蹤?」趙哥不解地問道。
「沫沫的身世很是可憐,她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出軌拋棄了她們母女三個。和沫沫的媽媽離婚了。沫沫的被判給了她的爸爸,後來經不住後媽的欺辱,自殺了。從那之後。沫沫的媽媽精神就有些恍惚,前段時間竟然直接失蹤了!沫沫很受打擊,尹峰學長陪她找她媽媽,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音訊。」墨晴朵簡短地敘述了一下田沫沫的經歷。
「喲,這可是件大事。田沫沫那個混蛋爸爸難道就不管不顧田沫沫這個女兒嗎?」。趙哥憤恨地問道。
當時的時間還只是尹峰陪伴田沫沫尋找媽媽最開始的那段時期,田沫沫的爸爸還沒有出現,給錢什麼的都已經是後話了。
「目前還沒有。」墨晴朵回答道。
「這TM都是些什麼人啊!為了一點美色。就拋妻棄子!還算不算是男人!」趙哥一直都渴望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只是出于身份的特殊性,想要安安穩穩安下家來。對他來說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但凡听到這種幸福家庭被強硬拆散的情況,趙哥都會特別的憤恨。
「趙哥你說的太對了!這種人就應該扔在五毒坑里,活活被毒蟲啃咬死!」墨晴朵也跟著憤恨地說道。
趙哥和程強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墨晴朵表面上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骨子里竟然是個凶狠的姑娘。程強最為驚嘆,以後還是少惹著丫頭為妙,不然被弄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峰子現在在什麼地方?」趙哥問道,他想要力所能及地幫助自己這個干弟弟渡過難關。
「現在陪田沫沫守在她的老家南城。」程強說道。
「南城?」趙哥琢磨了起來,他左思右想地回憶著自己有沒有在南城留有人脈。
「趙哥,難道你有門路?」程強試探性地問道。
「嗯……」趙哥沉吟著沒有答話,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程強看出趙哥還在思索,沒有打擾他。拿起烤串兒擼了起來。
「這大夏天的,擼串兒喝啤酒最是過癮!」程強招呼著趙哥的幾個兄弟大吃二喝起來。
「來來來!晴朵!烤雞心是你的!補補心眼兒!」程強拿起一串烤雞心遞給了墨晴朵。被墨晴朵一把搶在手里,恨恨地塞回到了程強的嘴里,說道︰「死程強!你自己才應該好好補補了!」
「嘿嘿嘿……」趙哥的幾個兄弟善意地笑了笑,心說這小子能力再強也不過是個怕的妻管嚴罷了。
程強覺得下不來台,但男生的自尊心在暗地里波濤洶涌地作祟。
「死丫頭,看我回去不收拾你!」程強在心里放了句狠話,但也只是放一句狠話罷了,回去之後被收拾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唉……」趙哥沉默了好半天,終于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啦,趙哥?」程強一邊擼串兒,一邊問道。
趙哥用手指尖在油漬麻花的小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皺著眉頭說道︰「南城,我是有一兩個,不過關系不算太好,峰子女這件事恐怕有些難辦。」
看到趙哥愁眉不解,很是為尹峰擔憂的樣子,程強勸道︰「趙哥,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哦?什麼意思?」趙哥疑惑道。
「尹峰他們已經報了警,警方在幫忙找田沫沫媽媽的下落。要說簡單,只要咱在內部有點關系,警方上點兒心,找到田沫沫媽媽的下落,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說難的話,依靠我們這些民眾的力量,畢竟還是有限。」程強說道。
趙哥點了點頭,他手下有一個兄弟說道︰「小兄弟,你這不等于沒說嗎?我怎麼听不懂呢!」
趙哥白了他一眼,說道︰「讓你平時多讀點書,就知道泡夜店了是不是?」
「嘿嘿嘿……」那個手下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兩聲。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趙哥擰過身對程強說道︰「你是說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就算有幾個幫派的,想找這種滿大街都是的家庭婦女,也還是有些難度。最終,咱還是要依靠警方的力量,才能提高尋找到她媽媽的幾率,對不對?」
「是,我是這麼想的。不知道趙哥怎麼看?」程強問道。
趙哥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托托關系看看能不能找到里面的人幫忙重視重視。如果不成的話,只好使些非常手段了……」
趙哥惡意地笑了笑,看得程強毛骨悚然,難道這位幫派老大會派人殺掉一兩個人,然後推月兌給田沫沫的媽媽,讓警方全力追捕她?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嘛!
趙哥當然不是這樣想的,為了找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去干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那可是萬萬劃不來的。更何況以尹峰的性格,趙哥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也不會換得他的感激,只會讓他憤怒跟惋惜。
「趙哥,以你的社會經驗,田沫沫的媽媽會不會已經……」墨晴朵弱弱地問道,盡管她問了出來,但她還是不想听到最壞的那個答案。
「你說的這種情況,還是有可能的。」趙哥也不遮掩,說道︰「當然,這只是最壞的答案,不過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田沫沫的媽媽精神有問題的話,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也是極有可能的。」
「其實,算不上是精神有問題。只是人有些偏激,有些看不開罷了。」墨晴朵解釋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撇開田沫沫一個人自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應該對田沫沫加倍愛護才是。如此說來,還是出了意外的可能性比較大。」趙哥以他多年混跡社會的經驗分析道︰「對了,他們難道沒有去找過田沫沫的爸爸嗎?她媽媽是不是去找過她爸爸呢?」
經過趙哥一番提點,程強又想到了別的可能性。田沫沫的媽媽迫于生活和精神的雙重壓力,想要同田沫沫的爸爸復合。她尋找到了一個她認為合適的時機,獨自一個人去找了田沫沫的爸爸。本以為憑借自己的溫柔善良和與田沫沫爸爸之間的舊情,能夠讓田沫沫的爸爸回心轉意,沒想到的是,真情換不回無情漢,田沫沫的媽媽失敗了,她歇斯底里地拉扯著田沫沫的爸爸,述說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委屈和不甘。田沫沫的爸爸不耐煩地推了一把她媽媽,結果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不治身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