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宿管阿姨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氣喘吁吁地跟著姜澄澈 爬樓梯。
「阿姨,我只是找不到我女心急,你就別追了!」姜澄澈腳下發力,加快了速度,在把宿管阿姨徹底甩掉之前喊了幾句。
姜澄澈速度太快,宿管阿姨一個停頓,就再也找不到姜澄澈的身影了。
姜澄澈已經半年多沒有來過這棟不算陌生的宿舍樓了,和安冪可沒有冷戰之前,姜澄澈跟著安冪可偷偷溜進來過幾次,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狼狽的,今天這個運氣真是不適宜出行。
感慨歸感慨,姜澄澈還是憑借記憶很快找到了安冪可的宿舍。安冪可住在七樓,為了甩掉宿管阿姨,姜澄澈連電梯都沒敢坐,一口氣跑上來才發現肺部的空氣像快要擠炸一樣緊缺。
這回回去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姜澄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發誓。
時間正值午休,樓道里沒有什麼人,就連透過一間間宿舍門板傳出來的聲音都很細微,姜澄澈放慢了腳步,一間一間看著門牌,終于找到了709。
到了這種時候,姜澄澈反而不著急了。一直以來心心念念想念著的那個女孩兒,如今只隔著一張門板,初戀般的感覺洶涌而至,姜澄澈覺得人生就算在此停止,也便是幸福的了。
「砰砰砰!」姜澄澈敲響了709宿舍的門。
「誰呀?」這聲音一听就是安冪可,幾分慵懶中透著一點點冷淡。煞是可愛,姜澄澈會心一笑,滿心激動和憧憬。
當然不能如實回答。這會兒安冪可並不知道姜澄澈會闖進來,她的另外一個舍友是本地人,她也不認為舍友會在周末回來,如果老老實實回答安冪可是姜澄澈的話,八成他又要吃個閉門羹了。
「檢查網線!」姜澄澈粗著嗓子回答道。
「咦?怎麼大中午檢查網線?等一下,換上衣服!」安冪可懷疑地嘟噥了兩句,沒有多想。
換衣服?死丫頭。讓我等了半個小時居然連衣服也沒有換好,一點誠意都沒有,看來是不打算見我了。姜澄澈暗自月復誹。順便想好了,等安冪可一開門他就沖進去,省得安冪可寧死不從,狠心再把門關上。
「進來吧。師傅。」安冪可走過來打開了門。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的是誰,就被姜澄澈一個用力擠了進去。
「啊!」安冪可尖叫了一聲,以為遭遇到了入室搶劫,她手腳並用地掙扎著,一邊掙扎一邊尖叫。
「噓……是我……」姜澄澈從來沒有發現這丫頭有這麼大的力氣,好不容易騰出手來捂住她的嘴,趕緊做了噤聲的命令。
安冪可不再掙扎,定楮觀瞧。來人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姜澄澈。
事已至此,也只好任命了。
安冪可一**坐在床邊。冷言冷語地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姜澄澈返身鎖好了宿舍門,又搬過一把椅子來堵好之後,走了過來說道︰「你不肯見我,我只好進來找你了,說說吧,為什麼老不理我?」
「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再說這些了吧?」安冪可冷笑著看著窗外,一個已經訂了婚的人,憑什麼再跑來說愛?有資格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訂了婚,沒有資格再說愛你了?」姜澄澈仿佛一眼看穿了安冪可一般,喃喃地問道。
安冪可內心極為驚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身為戀人的默契嗎?連對方心里在想什麼都一清二楚。雖說驚訝,安冪可表面上依然波瀾不驚,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干脆沒有回答。
「唉……」姜澄澈深深地嘆了口氣,既然已經闖了進來,很多問題就可以慢慢說清楚了,他頓了一下,說道︰「冪可,還記得很久之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說叫你我,等我。」
安冪可依然沒有,她心說︰你?我不是沒有,可是只換來了你的背叛。等?等了那麼久,可有等來你一通?對不起,在我柔軟的時候,你沒有珍惜我,現在的我,已經心如磐石了。
姜澄澈從安冪可的表情上看不出她的情緒來,他干脆不再心急,兀自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安冪可的床前。
安冪可嫌惡地往旁邊挪了挪,這種類似于小孩子吵架一般的情景,讓姜澄澈不由地笑出了聲。
安冪可白了一眼姜澄澈,想張口罵他兩句,嘴唇翕動了兩下,還是沒有罵出聲來。
「怎麼?想罵我嗎?」。姜澄澈斜翹著嘴角,虛著眼問道。
竟然又被猜中了!安冪可無論怎樣想表現出波瀾不驚來,都掩飾不住眼里的驚異了。
姜澄澈猛然站起身來,椅子被他彈飛了出去。
安冪可嚇得閉上了眼楮,縮起了脖子。
姜澄澈一步跨到安冪可臉前,一把抱住了她,臉對臉直勾勾地盯著安冪可瞧。
安冪可知道一旦讓姜澄澈進來,就很難保持純潔了,于是在姜澄澈沖過來的一剎那,她本能地閉上了眼楮。
可惜,安冪可想錯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安冪可的臉前傳來了姜澄澈熟悉並且磁性的聲音,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熱浪噴在了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有些癢。
「你離我遠點……」安冪可夾在兩人胸前的手臂用力推著姜澄澈,緊皺著眉頭說道。
姜澄澈松開了抱著安冪可的手臂,安靜地閃在了一邊。
安冪可感覺到身前一送,知道姜澄澈不再抱著她了,沒來由的竟然有幾分失望。
安冪可睜開眼楮。看見姜澄澈竟然自顧自地在她的櫃子里翻找起來。
「喂!你找什麼?」眼看整齊的櫃子竟然在幾十秒之內就陷入了一片混亂,萬劫不復到已經不能拯救,安冪可瞪大了雙眼。不知道姜澄澈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姜澄澈沒有理睬她,仍然在自顧自地翻找著什麼。
「你到底找什麼?」安冪可急了,姜澄澈這個家伙,難道不知道禮貌是何物嗎?東翻西找一個女孩子的櫃子,東西被翻的亂七八糟,還有地上……地上那是什麼?姨媽巾!姨媽巾都掉出來了啊!像話嗎?像話嗎!
「嗯……」姜澄澈在安冪可的櫃子里翻了個底朝天,然後一個人站在櫃子前。沖著櫃子說道︰「嗯,很好,你最近很乖。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
姜澄澈的這幾句話,不知道是在說安冪可,還是在說櫃子,安冪可不明所以。但又不想拉下臉來追問。只好僵持著,等著姜澄澈接下來的舉動。
「可是……問題來了呢,就這樣的話,還真是不方便呢。」姜澄澈轉過了臉來,壞笑著看著安冪可。
「什麼……什麼不方便?」安冪可被他說愣了,暫時拋開了無聊的自尊心,納悶地問道。
「不方便……」姜澄澈走了過來,頓了頓。然後壞笑著說道︰「不方便把你推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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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擁著,一直纏綿到傍晚。才終于感覺到了肚餓。
「起來吃點東西去吧。」姜澄澈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建議道。
安冪可背對著姜澄澈,一動不動,像死掉了一樣。
姜澄澈嚇了一跳,難道剛才太過激烈,安冪可她……
姜澄澈趕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探過頭去,觀察起安冪可來。
還好,安冪可只是熟睡了,眼角還掛著一抹淚痕。
姜澄澈有些心疼,他壓低聲音嘆了口氣,想不明白,到底是上輩子得罪了哪路神仙,想要握住真愛,怎麼就那麼難。
姜澄澈從枕頭旁邊翻出一卷衛生紙,撕下一截疊了又疊,溫柔地探過身幫安冪可擦拭臉上的淚水,他翼翼,生怕吵醒了安冪可。
「嗚嗚……」在紙巾溫柔擦試過安冪可臉頰的時候,她忽然皺起了眉頭,哭出了聲。
姜澄澈手足無措起來,是不是自己粗手笨腳地吵醒了她?還是這丫頭又做起了什麼噩夢?
「冪可……冪可?」姜澄澈用氣聲輕輕呼喊著。
安冪可沒有睜開眼,而是繼續皺著眉頭流淚,良久,她喃喃自語道︰「你說讓我等你。直到你訂了婚,我從酒店走出來,我依然堅定著我要等你的信念,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清湖的水有多冷,你知道嗎?」。
有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給了姜澄澈當頭一劈,他愣住了,他不懂安冪可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算不愛了,我可以笑著離開你、祝福你,為什麼做的那麼絕?連我的命都想拿去……」安冪可越說越委屈,干脆緊閉雙眼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不對……這不對……這不對……」姜澄澈雙手支撐在床上,呆愣愣地看著前方,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安冪可自顧自地哭著,好半天見姜澄澈沒有反應,也止住了哭聲,扭過頭來,就看見姜澄澈一絲不掛地坐在旁邊發呆。
安冪可有些臉紅,但又不明白姜澄澈為何如此,要說恨,安冪可曾經恨過,但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每一件都太過突然,讓安冪可想恨都恨不起來了。
「澄澈,你還好吧?」安冪可關心地問道。
「冪可,你告訴我,什麼清湖?什麼要你的命?為什麼我听不懂?」姜澄澈抓緊了安冪可的胳膊,搖晃著問道。
「這樣有意思嗎?」。安冪可憤怒了,她可以當做姜澄澈一時糊涂,她可以原諒他,她甚至可以當做姜澄澈地下的戀人,做一個沒有身份的卑微的婚外情^人,只因為她是如此貪戀姜澄澈的懷抱,今天這漫長的幾個小時,安冪可終于體會到了許久未有的安全感,只為這所謂的愛情,她也願意作賤自己一次,就算莫名奇妙「被小三」。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快告訴我怎麼回事?那麼危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姜澄澈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安冪可嚇住了,她當然不明白姜澄澈為什麼火氣那麼大,但她有一種直覺,姜澄澈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這件事情是誤會的話,安冪可就什麼都可以接受了,哪怕姜澄澈和林沐晨一直在一起。
安冪可斷斷續續地講起了姜澄澈訂婚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一直專注听安冪可的姜澄澈,表情由怒到悲再到同情,最後,他緊緊抱住了安冪可,緊得兩個人都無法正常呼吸,直到安冪可輕輕推了一下他,他才從回憶的世界里走出來,回歸到現實之中。
「原來,你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難怪你會恨我,難怪那天你會喝醉。」姜澄澈柔情地看著安冪可的臉,溫柔地撫模著她的臉頰。
「喝醉?是程強和墨晴朵告訴你的嗎?」。安冪可驚詫地問道。
「傻丫頭,是尹峰打過來,而我又不能去,所以才會讓他們兩個假裝偶遇去‘救’你呀。」姜澄澈愛憐地揉了揉安冪可的黑發。
「難怪,我會那麼巧被他們遇到。」安冪可若有所思地說道,然後忽然笑了,原來姜澄澈一直在關心自己,這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真好。
「很久沒有笑過了吧?」姜澄澈又一次把安冪可摟在懷中,心疼地說道。
這次,安冪可沒有理會他的柔情,而是一把推開了他,不滿地質問道︰「你既然會關心我,說明你心里還有我,那你為什麼和林沐晨訂婚?」
「呵……呵呵……」姜澄澈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的,給女生解釋,是每一個男生最頭疼的事情,一個字說不好都有可能引發暴力事件。
「不許笑,快說!」安冪可蠻橫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一直讀到現在的我們,都知道姜澄澈和林沐晨之間是有君子協定的。為了兩個人都能夠各自和心愛的那個人在一起,他們不得不在家里的重壓之下,假裝訂婚,甚至有一天還會假裝結婚,以此來捍衛自己的愛情。至于,個中心酸和來自于愛人的懷疑,則是由兩個人自己默默承擔。原本的設想就是這樣,沒想到,中間的問題越來越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