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的作家,內容較之以前寬泛了許多,不管是混出版還是混網絡,混出名來的都可以叫作家,但檔次是有所不同的,大眾普遍認定混出版混出來的作家,比網絡出身的更有層次和實力。
「哲者。」程強爆出了一個強有力的名字。
「什麼?是哲者?」墨晴朵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差點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唉……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所以才不肯告訴你,也不敢告訴周圍的人。」程強嘆了口氣說道。
墨晴朵這次終于明白,為什麼程強一直在隱瞞程媽媽的職業了。沒有想到,跟墨晴朵有過一面之緣的程媽媽,竟然是墨晴朵一直以來最最崇拜的作家——哲者。
哲者,當代最著名的小說家、散文家、詩人,二十五歲開始文學創作,屬于大器晚成的類型,她的小說極具浪漫主義色彩,散文和詩歌以神話般的想象力而著稱于世。哲者如今已經四十五歲,她的多部小說被改編成電視劇和電影,在文學品味變化極快的當代,在沒有去世的情況下,能夠屹立二十年不倒,足以說明這位作家思想的深度和廣度。
墨晴朵從小看哲者的詩歌長大,幾乎熟悉她每一部作品,這一點程強是很清楚的,他一定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隱瞞這個真相。墨晴朵想到這里,臉有些燒紅了起來,這種被別人洞察一切,卻又當作不知情的感覺,特別尷尬。
「所以。你一直都是在故意隱瞞了?」墨晴朵羞澀地問道。
「我是為了你好,我怕以後你會有負擔。」程強委屈地說道。
「我會有什麼負擔?」墨晴朵不解地問道。
「我怕你知道了之後。就會接受我的追求。」程強厚顏無恥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切!別臭美了,就算你父母是美國總統。又跟我有什麼關系呢!」墨晴朵鄙視道。
「嘿嘿嘿,開玩笑的啦!我怕以後帶你見父母的時候,你心里會有壓力。」程強說道。
墨晴朵心說,你這個小子,原來在中學的時候就已經預謀把我領到你們家里去了,還真是,色膽包天啊。
「哎呀!」墨晴朵忽然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丫頭?」程強連忙著急地問道。
「上次見你爸爸媽媽的時候,我沒有做什麼失態的事情吧?」墨晴朵揉了揉臉頰。仔細地回憶起自己的一舉一動來。
「嘿嘿嘿,還說不會有影響。要是我早就告訴你,我媽媽是你崇拜的作家,你肯定不會自然地面對他們的。」程強調笑道。
「怎麼會!」墨晴朵不屈地說道。
程強看著她傻樂起來,心想以後這兩個家里最重要的女人,婆媳關系一定會相處融洽的。
「這麼大的事情你都在隱瞞我,說說吧,肯定還有別的事情。」墨晴朵篤定地說道,威脅之色溢于言表。
「這個……」程強瞠目結舌。心說早知道不告訴她這麼重要的秘密了,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快點,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墨晴朵眯起了她的雙眼,程強知道這是墨晴朵修理人之前慣有的一種表情。不過話說回來,一直以來她能下得去手修理的人就只有程強而已。
「真沒有了!請我啊!」程強盡量擺出一副真誠的姿態,央求道。
「哼。說說出國的事兒吧。」墨晴朵眯著眼楮說道。
程強在心里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招惹墨晴朵的後果。他可是一清二楚。既然她可以這樣玩鬧著問出國的問題,那麼這個問題就已經不再是問題。
「其實。我真的沒打算出國。國外那些洋妞,太豪放了,實在不是我的菜……」程強很裝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住了迎面飛來的一只拖鞋。
「閉嘴!」墨晴朵凶巴巴的說道。
程強緊緊抿著嘴巴,不敢再出聲。
「怎麼不說了?」墨晴朵伸出手去,端起了茶幾上的一只茶杯,她刻意放緩了速度,這種慢動作喝水的樣子,頗有些後宮娘娘的風采。
「是你讓我閉嘴的。」程強從緊閉的嘴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
「想死是嗎?」。墨晴朵低下頭抿了口茶,優哉游哉地說道。
「我錯了,女王大人!」程強坐在茶幾對面的小矮凳上,一副被審判的姿態。
「繼續吧。」墨晴朵「皇恩大開」。
「哎呀,其實我呢,是真的不願意出國。咱這如花似玉的兒,捧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哪還能遠遠的放在國內,這麼讓人不放心?」程強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
「嗯……」墨晴朵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程強察言觀色之後,繼續說道︰「可是,我那老爸老媽周圍的這些富二代,官二代們,個個都出國鍍了金再回來,還有一些直接留在國外不回來了。他們看在眼里,自然覺得我不能比別家孩子少了什麼,所以才想讓我也去國外讀上兩年書再回來。當然了,從國外定居是不可能了,我頂多就出去個兩三年。」
「他們的想法沒有錯,我也覺得你去國外呆上兩三年再回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墨晴朵說道。
「晴朵,我知道你舍不得我,那可是兩三年見不到面呢!這相當于守活寡呀!」程強夸張地瞪大眼楮說道。
「去死!說什麼呢?什麼守活寡?你這是詛咒自己死,還是想讓我把你弄死?」墨晴朵白著眼看他。
程強立刻低下頭去不敢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墨晴朵問道。
「倫家不是說了嗎……」程強低著頭,扣扭著手指,像個委屈的小姑娘似的說道︰「倫家不想去麼……」
墨晴朵哆嗦著抖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道︰「那你有沒有和你的父母商量呀?」
「商量了,可他們還是一直堅持讓我去國外深造幾年再回來。」程強說道。
那我呢?墨晴朵在心里默默地問道。但這種話只是在心里想想,若是說出來。意義就大不相同了,那似乎等同于挑撥離間。
「晴朵,你不要老問我,你呢?你怎麼看這件事情?」程強反問道。
「我無所謂啊。」墨晴朵聳聳肩說道。
程強只當她是故作輕松,揶揄道︰「喲,嘴上說無所謂,心里早已經傷心的要死要活了吧?」
墨晴朵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墨晴朵再不濟,也有大把大把的帥哥排隊追求我。你這種沒顏值的小蝦米,難道會有什麼了不起的競爭力嗎?」。
程強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晴朵~~」程強又撒起嬌來︰「你就不能認真些嗎?我問的是真的。」
「我說的也不是假的。」墨晴朵接口道︰「一個女生的青春那麼短暫,能有幾年用來等別的男生?等等等,等你們從大老遠回來的時候,早就嫌棄我們這些沒有漂洋過海過的阿依土鱉了。再說,你們這些海龜,游不游的回來,還是個大問題呢。」
墨晴朵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只是考慮情呀愛呀之類的事情,等多久都可以隨口說說,反正到時候如果分手了,直接用「不愛」兩個字就可以輕松地搪塞。可是像程強和墨晴朵這種認識了近十年的關系。就要考慮現實問題了。
如果說時間是把防不勝防的殺豬刀,那麼距離就是一根堅韌有力的上吊繩,熬不熬得過這兩種條件。不僅是努力的結果,還要看天意。
「嗯……」程強沉吟半晌。竟然不自覺地嚴肅了起來。「晴朵,我不出國了。反正都要回來,把那筆錢拿去做生意不也是很好嗎?」。
「這樣,算是一種不孝的表現吧?」墨晴朵反問道。「就好像那個超級奇葩的問題,老媽和掉在水里,你先救哪一個。」
「呵呵呵……問題沒有那麼嚴重吧。」程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道理是一樣的。如果我是一個男生,女問我這種問題的話,我一定會說先救老媽。」墨晴朵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在我看來,愛情的偉大源于他的犧牲,如果沒有犧牲,也就沒有愛情。但愛情又是多變的,保鮮期特別短暫。我們大多數人一輩子的愛情都不止一次,但老媽一輩子只有一個,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老媽比較重要。」墨晴朵很認真地說道。
程強很感動,能夠主動提出這個觀點的女,是得多麼懂事兒啊。
「晴朵,你說的也沒錯,但是問題沒有那麼嚴重。什麼問題都不只有一個解決方法,要是你們同時掉進水里,我可以喊路人一起來救,或者直接打求救,反正我也不會游泳,下去也是送死。再說,這個問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深入,出不出國主要還是取決于我的意願,如果不喜歡的話,父母也不會勉強我的。」
墨晴朵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如果父母有這個意願而程強又沒有排斥的話,她是絕對不能成為否決這個想法的關鍵人物的。
「程強,我還是覺得心里不是個滋味兒,如果你是我,而我是你,我要出國是因為家里,不出國卻是因為你,你肯定也不會覺得心里舒服的。」墨晴朵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是出國吧,我會等你的。」
「我不要。」程強像個小孩子一樣,搖頭拒絕掉了,說道︰「我不要出國。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給爸媽打。」
「程強,你如果再這個樣子傷他們老人家的心,我就直接和你分手,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墨晴朵發狠地說道。
「切……」出乎意料的,程強竟然擺出了一副不屑的模樣,說道︰「你這個威脅也太沒有意思了吧!」
「此話怎講?」墨晴朵愣住了,問道。
「玩消失是吧?」程強壞壞地笑道︰「難道,你就為了躲我,直接輟學呆在家里嗎?呆在家里似乎也不合適吧,你忘記了我是知道你的家庭住址的嗎?呵呵,就為了躲我,輟了學再離家出走,你覺得現實嗎?」。
「額……」墨晴朵用手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這個臭小子可真不好騙。
「不過,和你分手倒是真的,你可別不當回事兒。」墨晴朵堅持道。
「知道了,這個以後再從長計議吧!我先學好外語,去不去的,再說吧!」程強嘆了口氣說道。由這些七大姑八大姨外加女的支持,程強想要不出國,反倒成了難事,女和老媽串通一氣的話,以後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啊……
「別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了,我們還是做點輕松愉快的事吧!」程強壞笑著從小矮凳上站了起來,伸出兩只魔爪晃晃悠悠地靠近墨晴朵。
「你……你想干嘛?」墨晴朵緊張地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脖子。
「嘿嘿嘿……你說呢?」程強學著古裝劇里常有的那種調^戲良家婦女的惡少經常發出的那種奸笑聲,距離墨晴朵越來越近。
「啊……走開!」墨晴朵一腳踹在了程強的襠部……
「啊……」殺豬般的嚎叫響徹雲霄。
「晴朵……你,太狠了!」程強說完這句,就昏死了。
第二天一早,勉強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的程強,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好像一夜沒睡,眼楮一閉一睜,時間就到了。
程強翻了個身,想要關掉鬧鐘賴一會兒床。
「啊……」程強剛剛轉過身去,就忍不住尖叫出聲。
床上躺著,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在被子的包裹之下呈現出嬌小而玲瓏的曲線,她的頭蒙在被子里,只有輕微的鼾聲能顯示出她是一個活人。
程強嚇了一跳,他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人就是墨晴朵,可是這種同在一張床上的設定,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昨天晚上難道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程強這樣想著,學著偶像劇里男主角的樣子,掀起被子看了看下面。
貌似並沒有什麼異常……
程強又偷偷地伸過手去,輕輕掀起了被子的另一角。
被子里面包裹的確實是墨晴朵,但是衣服竟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