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四個人越發覺得心情不爽,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不可能就被幾個人的沉默解決掉。
姜澄澈拉住了林沐晨的胳膊,神色復雜地回頭看了一眼安冪可,轉身走了。
安冪可和樂岩還站在原地,也沒有了吃飯的情緒,待到姜澄澈和林沐晨付完帳離開之後,他們也去前台結了帳,一起離開了。
西餐廳的角落里,一個正在用筆記本上網看新聞的青年,看到四個人都離開之後,翹起嘴角笑了笑,對坐在他對面的美艷女子說道︰「果兒,你看,我就說要常常出門轉轉。今天的收獲可真不小,呵呵呵……」
美艷女子也跟著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俊熙,這次想扳倒姜澄澈,是不是會容易很多呢?」
尹俊熙擰著眉頭,假裝思考後說道︰「哎呀!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沒發現呢!」
姜果兒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說道︰「討厭,少裝了!」
尹俊熙收回了裝嚴肅的面孔,對姜果兒說道︰「好了,閑話不多說了,快打匯報一下吧。」
姜果兒點了點頭,拿出了……
話分兩頭,田沫沫的媽媽被關在南城市精神病院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在小李哥的規劃之下,田沫沫只在剛到南城的那天去看了田媽媽一次,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靜靜等待著小李哥安排人去精神病院救她。
田沫沫在家里窩著無事可做,尹峰可沒少閑著。整天陪小李哥四處跑,托關系、找人脈,忙得不亦樂乎。不過。尹峰很享受這種生活,因為他的身上,寄托著田沫沫的希望。
事情並不算多麼順利,稍微有點權勢的人,听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都看出了那個富二代不是好惹的角色,不願意趟這趟渾水。人就是這也現實。不會為一點蠅頭小利,去得罪招惹不起的人。其實換做你我,也會是同樣的選擇。
小李哥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鞠躬盡瘁地幫田沫沫解決這件事情,尹峰看在眼里,非常感動,視小李哥為真正的兄弟。
既然軟的方法不行。小李哥也便不再強求。他想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盡量控制在一定數量之內,免得日後走漏了風聲,將田沫沫母女陷入危險的境地。在四處托關系無果之後,小李哥同尹峰商量了一番,決定來硬的,硬把人搶出來。
說是搶,其實里面還有一套比較周全的計劃。
在詳細地部署了計劃之後,小李哥安排好了人手。尹峰和田沫沫都有任務,尹峰負責在路上接應。以防萬一。而田沫沫負責在家中等候田媽媽的回歸。
周一的早晨,探親時間剛剛到,小李哥就如往常一樣到了南城市精神病醫院。周一的早晨通常的人都會比較忙碌,小李哥正是看準了這個時間點比較容易有人員上的空缺,才特意選擇了這個時間救田媽媽出來。
「嗨~美女!今天是你值班呀?」小李哥一到醫院就調^戲起了曾經喝止他不要抽煙的那個小護士。
經過這半個月的相處,小護士和小李哥已經非常熟悉了,原因非常簡單,但凡小李哥來醫院,而小護士又正在值班,小李哥就一定會出言調^戲她幾句
「你怎麼每天都來?」小護士微皺著眉頭,但旁人都可以看得出她並沒有厭惡的情緒,大概已經習慣了。
「哎呀,照顧的母親嘛,當然要盡心盡力。這是最基本的仁義。」小李哥說得義正言辭,對小護士他向來是能忽悠就忽悠。
小護士已經被他忽悠了不是一次兩次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大體上知道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小護士為了節省時間去開會,懶得跟他拌嘴,撇了撇嘴就要離開。
「喂,我說美女。你剛才這麼一說我反倒有個疑問了。」小李哥壞笑著說道。
小護士因為趕時間,催促道︰「有什麼疑問快點說啊!我馬上就要去開會了。」
小李哥繼續壞笑著說︰「美女,你又不是天天值班,你怎麼知道我天天都來這里?」
小護士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小李哥不等小護士尷尬太久,就自顧自地接道︰「你看我說什麼來著,特別關心我是不是?找人打听我了是不是?」
看著小李哥亦正亦邪的臉,小護士俏臉緋紅,急匆匆地說道︰「喂,你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要是有的話直接住進來好了!」
「嘿嘿嘿……」小李哥用標準的調笑回答了小護士。
「神經病。」小護士嬌嗔地跺了跺腳,轉頭走了。
小李哥恬不知恥的在小護士身後大喊了一聲︰「是精神病!」
好在今天是小李哥一個人來的,不然他這副豬哥相一定會被尹峰狠狠地嘲笑。
玩笑歸玩笑,小李哥沒有忘記今天最重要的那個使命,這在他的人生當中,也算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件事了。這可是變相越獄啊!想想就刺激。既然要行動,就要按照步驟一點一點來。
眼下,小李哥要做的,就是等。精神病院並不像其他醫院一樣,時時刻刻不能離開醫護人員。因為精神病人的特殊性,他們需要被單獨隔開,以便觀察和治療。因此,也就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緊盯著他們。不然,就算是正常人,被關在這種壓抑的地方,還要被人沒日沒夜地看管著,也一定會瘋掉的。小李哥現在在做的,就是當所有人都去參加每周一早晨的例會之後,抓住時機,把田媽媽救出來。
「唉~這位護士大姐!我是來看望徐女士的,你看這里是探望條。麻煩你幫我把門打開吧。」小李哥攔住了一個趕去開會的中年護士,悉悉索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條子,遞了上去。
「哎呀。大周一的怎麼來那麼早?」護士嘟囔了兩句,就去值班室取鑰匙了。
小李哥微微冷笑了一下,從眼前的情況來,還算是比較順利。要是這個護士大姐真的推月兌讓他開完會再來,小李哥還真是沒有辦法。可能有人會疑問,小李哥為什麼不找剛才的那個小護士?原因很簡單,他怕田媽媽失蹤之後。醫院追究起責任來,會連累到那個小護士。小李哥還真是護花心切,就是可憐了那個熱心的護士大媽。
「我們也就10分鐘就開完會了。你要抓緊時間探望,我看你最近天天來,我就不把你鎖在屋里了,有什麼事兒記得按牆上的警報鈴。」中年護士交代完之後。就急匆匆地奔會議室去了。
小李哥開心的不得了。原本他還擔心會被護士鎖在屋里,沒想到一切都那麼順利,看來PLANB是完全用不著了。別看小李哥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特別愛看電影,尤其愛看香港電影,所以他知道,但凡厲害的人都會有個B計劃,以防在特殊情況下。出現超乎想象的意外情況。所以他也有樣學樣,依葫蘆畫瓢地制定了第二個方案。
田媽媽知道今天是逃離這個地方的時候。她正坐在床沿上滿心期待小李哥出現,但她听到護士和小李哥的對話時,又激動又興奮又緊張,惶惶不安地等著小李哥進來。
當小李哥終于踏進了那扇沉重而壓抑的門,田媽媽心急地站了起來,像諜戰片里的女主角那樣,走上前去,壓低聲音問道︰「小李,我們現在就走嗎?」。
小李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背包里把一套簡單的中年婦人的衣服遞給了田媽媽。然後轉過頭去,又把腦袋從半開的門縫當中伸了出去,在走廊里左右掃視了一番。
「好了。」田媽媽知道時間很短暫,因為據她觀察,每周一早上的例會通常只有十幾分鐘而已,她必須爭分奪秒地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不能做任何拖泥帶水的動作。
小李哥聞言回過頭來,輕輕說了一句︰「阿姨,外面沒有人,我們走吧!」
田媽媽的心情當真興奮到了極點,當一個人失去了自由之後,她才能愈發認識到自由的可貴,當一個人被長時間視為非正常人類的時候,她才能在走入正常生活之前抱著一顆感恩的心。
田媽媽用力點了點頭,跟著小李哥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都沒有踫見什麼人,偶爾有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人出現,小李哥比田媽媽還緊張,他怕田媽媽放不開,被旁人看出了破綻。每每這時他都會回過頭去看一眼田媽媽,好在田媽媽一直都很淡定,並沒有小李哥所想象的那種不安的情緒。
小李哥扶著田媽媽,很順利的就到達了一樓,只要出了病房樓的大廳,就可以直奔停車場,鑽進小李哥的那輛小破轎車之後,田媽媽就安全了,就徹底擺月兌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小李哥扶著田媽媽,從樓梯間里拐出來,只要自然一點並且把頭低下來的話,前台那個不怎麼負責任的小姑娘肯定不會攔住這兩個人的。
然而……
「王主任,您今天來的可不算早啊!」前台的小姑娘收起手里正在玩的,站了起來,沖著剛剛進來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打了個招呼。
田媽媽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著垂下了頭,這一切太過巧合,來人正是田媽媽一直以來的主治大夫——王主任。
「哈哈,小劉啊!我就來晚了這一次就被你給抓住了。」王主任很隨和地應了兩句,就急匆匆地往樓梯這邊走過來。老式的醫院並沒有電梯,樓層也不算高,一共才5層,精神病醫院通常沒有緊急情況,安置電梯的必要性並不是很大。
王主任和田媽媽走了個對頭,盡管田媽媽低著頭,但她還是心里發虛,生怕王主任看出端倪。
小李哥扶著田媽媽的手,也隨著她的顫抖而感染上了緊張的情緒,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王主任已經有些疑惑的盯著田媽媽看了起來。
小李哥急中生智,用手拍了拍田媽媽的背,神情哀傷地安慰道︰「媽,你別太擔心了!我姨的病一定能治好!以後咱天天來看她,她的病好的就快了。」
田媽媽听到小李哥這樣說,也緊跟著裝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一只胳膊抬起,手捂著嘴,發出抽泣的聲音。
可惜這樣拙劣的演技並不能打消王主任的懷疑,他特意放慢了腳步,越看越覺得面前的中年婦人有點兒眼熟。
小李哥用余光瞥見王主任的目光,覺得事情要糟,他趕緊松開田媽媽的胳膊,加快步速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王主任的手,激動地說道︰「王主任,我姨的病多虧了你了。今天我帶我媽過來看看她那可憐的,我媽沒忍住,情緒有點失控。」
王主任慈愛地笑了笑,想偏過頭去看看那個中年婦人的真面貌,卻被小李哥一直擋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
田媽媽為了配合小李哥,也粗著嗓子說道︰「王主任,我的事兒就拜托你了!」
說完之後,田媽媽竟然深深垂下了腦袋,整個身體向下滑去,做了一副要跪下的動作。
王主任可是嚇壞了,趕緊走上前去想攙扶她一把,小李哥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扶住了田媽媽。
在醫患關系如此緊張的當代,王主任生怕惹上了什麼麻煩,立刻安慰了兩句道︰「那個……小李啊!你趕緊勸勸你母親讓她不要那麼難過。徐女士的病沒有你們想象的這麼重,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小李哥打心眼里冷笑了起來,他心說︰是不嚴重還是根本就沒病?呵呵……這一點你們最清楚吧?
小李哥和王主任隨便寒暄了兩句,王主任就腳步匆匆地上樓去了。
「媽,回家給咱姨做點好吃的,明天帶過來。」小李哥瞄了一眼樓梯口消失的王主任的背影,扶著田媽媽加快了去停車場的腳步。
會議,很快就要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