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曹知倚的房子空間約四十坪,為躍層設計,樓上是主臥與書房,樓下則是客廳、廚房與客房。
以大量的木作跟柔和的燈光點綴,讓這個房子充滿溫馨感,與主人的冷漠無情相差甚遠。
一想到自己難得的約會被破壞,還要可憐兮兮的前來大掃除,秋令就覺得好嘔好嘔非常嘔!
「無血無淚!」她邊擦拭著家具邊碎碎念,「妨礙別人戀愛的會被馬踢死……」不對,現在好像很難遇到馬。
「被車撞死……」這樣的詛咒會不會太過火了?
「生病一個月!」這個好!而且他若生病就不能上班,不能上班就差遣不到她,她就可以快快樂樂的去約會!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把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嘴貼起來啊?」曹知倚手中的膠帶刷的一聲拉得好長。
這麼長的膠帶,不只是可以貼住她的嘴,恐怕是直接種上脖子吧!
模了模發涼的頸子,秋令臉色微青道︰「老板,你要粘什麼東西?這種小事由奴隸來做就可以了,不用勞煩到你。」
「哼!」曹知倚冷眼睨了她一眼,將膠帶丟給她,轉身朝書房方向走去,「當然是拿來給你粘的,有奴隸在,哪需要老板動手。」
「有奴隸在,哪需要老板動手。」跟在他背後的秋令扭曲著小嘴,無聲的復述。
「哪!」曹知倚腳尖指向散落一地的書籍,「這些都是過期的雜志,沒用了,把它整理到箱子里去,拿到樓下的資源回收室回收。」
「是,老板。」
就這樣,秋令被曹知倚差遣了一整天,等到她將屋子里的東西都收拾完畢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望著窗外那輪明亮的月色,手上還拿著剛洗干淨的抹布的她,輕輕嘆了口氣。
唉!本來這個時候應該跟那個劉江育一起共享晚餐的,他們應該會在一間漂亮的餐廳愉快的用食,他說不定會贊美她拿刀叉的手很美,會殷勤的幫她倒酒,會說她因為喝了酒而雙頰紅紅的臉很漂亮……
哪像現在,頭發隨意用橡皮筋扎在頭頂,身上還穿著圍裙,一臉佣人樣,完全沒有幸福小女人的味道。
「我是不是應該先研究除小人的方法?」縴指抵著額,非常認真的思考,「他跟小人差不多嘛!一直破壞我的姻緣!」
當他奴隸的時間里,就算遇到了喜歡的人,恐怕也難以成事啊!
為什麼她會不小心撞碎花瓶呢?嗚嗚嗚……誰沒事把花瓶放在樓梯口啊?
誰會在家里放百萬花瓶啊!錢太多沒處放喔?
「奴隸。」低沉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將她嚇了一跳。
「是!」她慌忙轉過頭來,耳朵莫名的有著異樣的感覺。
「我肚子餓了,去給我弄飯吃。」
「我不會煮飯。」她很誠實的招認。
「你不是四肢發達?」煮飯不就是手上的工作?
「煮飯跟四肢有什麼關系?」她十分不解,「我跑步很快倒是真的,一百公尺十一秒六喔!」
蠢材!曹知倚撇了下嘴。
「我出去吃飯了。」他走來客廳,拿起掛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你要出去吃飯了喔?」秋令雙眸亮晶晶,「那我先回去了。」
還有時間還有時間,她說不定還可以打電話問劉江育,要不要陪她約會。
喜怒一向形于色,藏不住秘密的她,心里在想什麼,曹知倚一望便知。
想去約會?她是他的,可不準其他男人踫觸!
「你跟我去。」
「啊?」解圍裙的手勢頓住了,「去哪?」
「跟我去吃飯。」
「為什麼?」她大叫,「奴隸不需要陪老板吃飯吧?」
「我吃飯需要人伺候。」不容她再反駁,冷測的俊臉往大門一別。
「是……」
嗚……這都什麼時代了,吃飯還要人伺候!
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奴隸這東西!
桃花啊……約會啊……
該死的曹知倚,回家一定要扎稻草人釘死你!秋令恨恨的想。
***
「射手座今日在事業運方面,對于上司的交代請切實去做喔!若能夠在上司出聲之前搶先一步先為他做好,貼心的舉止將會得到不錯的評價。」
正在衣櫥前挑選今日幸運色——白色衣物的秋令猛然回頭。
意思是說,今天要乖乖的听曹知倚的話,而且事先為他將工作做好,他就會對她贊譽有加嗎?
嗯……這難度很高耶!
「射手座今日的戀愛運,是不是總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呢?其實只要靜下心來的想一想,就會知道真正在意的是誰喔!」
唉……說到戀愛運,她又忍不住想嘆氣了。用心去觀察?觀察誰啊!自上次她推掉邀約後,劉江育就沒再打電話給她過了,雖然她很想主動打給他,可又想到自己又沒時間約會,打了也沒用啊!
嗚嗚……有沒有辦法讓她的老板生病,好讓她約會啊!
上天啊!有沒有听到她的祈求啊?
***
「你感冒了。」
站在曹知倚的大床前,瞧他一臉病慵懶,臉色發青,唇色發白,額上還冒著冷汗,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輕。
曹知倚睜開沉重、酸澀的眼,「你在笑?」
「咦?沒有啊!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生病還笑?」秋令連忙折住忍俊不住上揚的嘴角,「我才沒有這麼沒良心!」
上天真的听到她的祈求了耶!讓他生大病下不了床,這樣她就不用一直被牽絆在他身邊,可以有自己的自由時間了。
感謝你啊!老天爺。
「去拿水來給我,我要吃藥。」
「好。」她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藥包,猜想應該是家庭醫師開的藥。
端來溫開水,服侍曹知倚將水吞下,當她將他扶起來時,發現他發了一身汗。
「你要不要換衣服?你身上穿的都濕了。」
「好。」曹知倚手臂貼在額上,呼吸沉重而灼熱,看起來十分難受。
呃……老天爺是不是讓他病得太重了?她其實也只是希望他病到得休息一整天就好,不用病到看起來慘兮兮的樣子啊!
幫他拿來干淨的睡衣,為他解開鈕扣的時候,小手不由自主的輕顫。
「你在抖什麼?」曹知倚不耐的說:「沒解過男人的衣服啊?」
「是沒有啊!」她紅著臉,費力解開那看起來好像跟衣服粘起來的鉗子,「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又沒有其他兄弟,而且又沒有交過男朋友!」
「那你等等看到的東西不就會讓你流鼻血?」
「什麼東西?」
「男人的luo體啊!」
「咦?」秋令立刻往後挪了半公尺,「那你自己換。」
「我沒力氣。」他連說話都有點喘,「快點!不好意思的話,不會把眼楮閉上嗎?」
這樣說也對。
雖然他已經看過她的身體了——想到這事就讓她不知該羞還是該氣!但是他的她可沒見過。
為了不長針眼,還是非禮勿視的好。
她用力閉緊雙眼,小手模索著鉗子的位置。
她在亂模什麼?模了老半天,連顆釘子都模不到!
要不是他現在病慵懶的,她這樣在他胸口亂模一通,而且還紅著小臉的模樣,就算是柳下惠也會把她直接推倒在床上。
「這里!」他不耐煩的將她的手直接放在扣子上。
「喔!」她莫名的心跳得急。
好不容易解開缸子,月兌了衣服,穿時又是費了一番工夫。
終于,大功告成,她自己都快一身汗了!
「好好休息。」幫他蓋好被子,她攝手蹋腳的拿著換下來的衣服走出去。
耶!她今天是自由的了!
門才剛要闔上,惡鬼般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別亂跑,我需要你的時候會叫你!」
都要睡覺休息了,還會有什麼需要啊!她不悅的嘟嘴。
「是,老板」回得有氣無力。
走來樓下,剛將衣服放入浴室內的洗衣籃,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這麼巧?」她瞪著窗口上的來電顯示,「他竟然打電話來了!」
她興奮得連忙將電話接起,刻意壓低嗓子,以免被樓上的惡魔听見了。
「哈!我是劉江育,你現在有空說電話嗎?」
「有空有空!」有很大的空!
「你今天有沒有時間?我想約你吃個飯。」
抬首看了一下毫無動靜的二樓,想他這一睡不知民國幾年才會起來,她沒必要真的守在這吧?又不是1O1忠狗!
「有!我有時間,現在就有時間!」現在就把她領出去吧!
「真的嗎?我今天剛好休假。」劉江育是科技公司的工程師,輪休的,「不然我們等一下就先去看電影,看完之後去吃飯,如何?」
「好。」
「那就九點半的時候威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