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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原來生活過的地方,感覺變化還是很大的,起碼高樓大廈多了,馬路變得寬敞了,環境也比以前干淨了,只是路上的人再也不像原來一樣,一抬頭都是認識的人。現在就算是原來的同學朋友站在面前,大概也是認不出來了,都二十年了,物是人非,這還是讓章文產生了一些陌生感。
先去賓館開了一間房,然後和莫心蘭一起先去吃了一碗牛肉面,呵呵!大多數的在外游子回到蘭州,恐怕最想吃的都是牛肉面,也就是名揚全國的著名的蘭州拉面,這家也算是老字號了,從章文讀書時就有了,現在不過是重新裝修過了,比以前更大了些。不過再也看不到蹲在門外吃面的場景了。
章文沒()有馬上和莫心蘭一起去她家里拜訪兩位老人,而是讓莫心蘭先回家和家里人打個招呼,章文則是出去做些準備。再打電話找找的一些朋友和同學。
現在還留在化工區上班的同學,大多是原來在學校成績不好不壞的同學,也不求大富大貴,圖個安穩,在土生土長的地方生活,辦個什麼事也比較方便,基本上都混到中層干部了,最好的一個已經是副處級的干部了。
原來章文結交的那些惹是生非的那些人,現在的處境就比較多樣了,大部分都混的不怎麼樣,畢竟這個時代還是重文憑看能力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沒有上大學,也沒有什麼能力,很多人最後都是頂替父母進廠就業的,只能做最基層的工人,隨著歲月的流逝,也沒有了原來的胡鬧和沖動,只剩下了淡淡的失落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上班下班,看著當初自己經常欺負的書呆子都成了需要仰望的領導了,房子都兩三套了,有時也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的讀書。
還有一些雖然沒有文憑,但是能夠適應社會,能力比較強的人,所以最終倒是當了老板,不過這種人已經大都遷徙到比較發達的城市去了。其中有一個發展的最好的據說身價過億了,搞房地產的,當年還是和章文、許林約架才認識的。
章文找到了兩個當初關系不錯的朋友,居然都混成警察了,這真是出乎章文的預料,不過見了面還是很親熱的,特意請章文吃了一頓飯,還給章文弄了一輛車,讓他這幾天可以方便些。至于那些混的不怎麼樣的,章文也就是了解了一下,並沒有去聯系,好像沒有必要了,也沒有共同語言了,當年引以為傲的戰績,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幼稚無聊的行為,實在不值得再去提及。
還是那些老同學,這時倒是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轉眼間就已經把章文回來的消息傳遍了,還訂好了飯店和時間,這讓章文也很高興,也很期待和這些老同學歡聚的時刻。
第二天,是約好的去莫心蘭家里登門亮相的日子,說起來章文還真有些緊張,畢竟當初莫心蘭的家里是極力反對莫心蘭和章文談朋友的,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又殺回來了。有時候世界上的事真的是很奇妙。
不過事情沒有章文想的那麼復雜,甚至是可以說很簡單輕松的就應付了,老爺子住在醫院里,只有莫心蘭的老媽,只是對章文依稀的有一些印象,看到章文衣著談吐很得當,也就放心了,現在老爺子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莫心蘭的事並不是很讓老太操心,畢竟莫心蘭是所有子女中經濟條件最好的。所以對于章文也只是叮囑了一些話,並沒有什麼不滿意。
莫心蘭卻是做足了準備,不但把結婚證帶來了,還帶上了全套的項鏈,耳環,戒指,更帶了好幾本相冊,都是她和章文的婚紗照,很熱情的給大家傳看。這下沒有人再懷疑章文和莫心蘭的關系,而且倆人在一起看著還真是很般配。
還是莫心蘭的那幾個哥哥倒是對章文的印象深刻,而且還懷有一定的排斥心理,當年章文可是赫赫有名的壞小子。不過這在章文看來根本就沒當回事,相互談話之間一點也沒有什麼負擔,兩眼精光四射,倒是還保持了原來的威懾力,到了快吃午飯的時候,章文特意請了他們一起去吃頓飯,章文準備了半天,不就是為了擺平這幾個哥姐的嘛!
從莫心蘭家里出來,去飯店的路上,章文就已經讓這些哥姐有點吃驚了,才來了一天,這廝居然已經開了一輛車來的,到了飯店更是欣喜,章文給每家都送了個隻果手機,外加一萬元現金,還特意包裝了一番。要是不包裝,送現金不是看著太俗了嗎!給莫心蘭父母送的是消費卡,沒有送錢,這也是經過考慮的,省的她那些哥哥惦記。章文的宗旨是以最高的效率搞定這些哥姐。
果然,收到了章文的贈禮,大家都變得很親熱了,不過聊了一會,章文才這些哥姐還是最關心莫心蘭的財產,尤其是莫心蘭的,更是盤問的仔細︰現在的公司是誰的?一年能賺多少錢?莫心蘭佔多少比例?莫心蘭的婚前財產是怎麼算的?以後有什麼打算?這讓章文很是惱火,看樣子這些人已經考慮到三四十年以後的財產繼承問題了。
「現在的公司是我的,至于以後有什麼打算,這還真是提醒了我們,看來我們是該考慮領養一個小孩,省的以後沒人繼承遺產!」章文淡然的說道。
「啊?這個……你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沒想到章文會來這麼一手,一時亂了方寸。
「也行!我們會好好的考慮的,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們還年輕,過個三五十年再考慮也來得及!」章文故意說道,莫心蘭的今年都五十多了。
「呵呵,呵呵,那是,那是……」很有些尷尬的干笑道。
其他人也都不再研究莫心蘭的財產問題了,很明顯這個妹夫一點也不好惹,而且章文以往的惡名對于他們還是很有些威懾力的。
一頓飯吃掉了五千多塊,這些人看著章文結賬,心里直抽抽,真是太敗家了,有這些錢,一家一千有什麼不好?莫心蘭的幾個哥姐都是工人編制,條件很一般,子女也大都是在上學階段。所以對于錢看得比較重,現在為了父母的那點房子和遺產,明爭暗斗的已經進入白熱化了。
吃過飯,章文和莫心蘭又去醫院看望了莫心蘭的父親,老爺子已經沒多少日子了,說話也不利索了,也不知道說了些啥,反正章文是很鄭重的頻頻點頭。臨走,莫心蘭又偷偷的給了老媽5萬元,當然是銀行卡。特意叮囑老媽不要給那些哥姐知道。
到了晚上,倆人去參加同學聚會,這氣氛就輕松多了,不但同學來了不少,還有原來的幾個老師也來了,其實章文心里一直惦記著去看看老師,但是總是擔心老師會不會願意看見他這個最壞的學生。所以猶豫了很久也沒有敢打電話。沒想到老師們還是來了,而且一點也沒有記恨責怪,反而是看到章文回來都很欣慰。
看到滿頭白發的老師,和藹可親的笑容,章文當時就忍不住流淚了,自己想的多了,再怎麼也是自己的老師,當初都是自己不學好,其實老師還是很負責很認真的。恭恭敬敬的給各位老師敬了酒。連老師都有些受感染了,沒想到當年最調皮搗蛋的學生,如今已經懂事了,而且好像還混得不錯。
包間里的氣氛是相當的熱烈,老師還問及了時靜,龐麗菊,趙東輝,李燕輝等人的情況,看來好學生就是好學生,無論什麼時候,老師都會記得住。當然像章文這種極端差生,老師也是刻骨銘心的。
只是聊到最後,又聊到了熊大偉的事,這讓章文很是頭疼,這熊大偉真是陰魂不散,自己都躲到蘭州來了,還是會被問起。而且不單單是問起,一下子熊大偉的事變成了餐桌上的主題。沒辦法,章文只好把大致的情況比較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自己的車輪胎也被偷的事情,章文就自動忽略了。
當然,去年的集資放貸的事也被重新提了起來,原來別看這些同學是在內地,消息也靈通著呢,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了。不過熊大偉和李燕輝的事好像還沒有人知道,也是,那要是被傳出去,李燕輝還怎麼做人?
和同學們的交流,也讓章文獲得了不少的信息,知道熊大偉的家人已經趕到SH去了,熊大偉的則是留下來在四處借錢,準備幫熊大偉還掉些錢,而且熊大偉的父母已經把自己的房子委托房屋中介準備賣掉。唉!真是作孽啊,那套房子雖然不值多少錢,但那是老兩口工作一輩子靠工齡買斷,才掙下來的一套房子,從感情上說,那就是一輩子的最大的成就和收獲啊!
「老師啊!我雖然是惹是生非比較多,可我真的沒有進去過呀?不知道該怎麼幫他?」真是奇了怪了,在這也和在SH一樣,所有的老師和同學都覺得章文應該能幫得上熊大偉,章文都郁悶的快哭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你骨子里還是個好孩子!我們只是希望你盡自己的力幫幫熊大偉,他的孩子太可憐了,還有他的父母,一夜之間就老態龍鐘了,他父親的耳朵也一下子听不見了。唉,真是可憐啊!」當年的語文老師說道,這是章文感覺唯一對得起的一位老師,因為章文讀書時,就語文成績比較好,當然這主要是時靜的原因。
「我……我盡力吧,給他找個好的律師,爭取少判幾年。」章文苦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