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微一思忖,料想她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便將她放了開來。女子整了整衣衫,正色道︰「莊上最近兩天都沒听說抓住甚麼女子,是不是你弄錯了。」
「怎麼會?」李玄的聲音莫名地高了幾個度,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連忙壓低了下來。仔細想了想,似乎有甚麼地方不對,莫非那個老頭是騙我的?是了,那時他信口胡謅,只不過是擾亂我的心神罷了。
想通了此節,一顆心才完全落了下來,再一看自己當前的處境,登時又泄了氣。不過,令他疑惑不解地是,為何兩人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
「喂,再問你一個問題。」
「我不叫‘喂’,我叫周婉茹。」女子似乎對李玄的稱呼頗為不滿,大聲吼道。
「那請問周,為何我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到現在還沒有發現?」。
聞言,周婉茹不屑地瞥他一眼︰「名劍山莊中守衛森嚴,有如銅牆鐵壁,很少有人闖得進來。不出我所料的話,此刻這個院子外面,定然埋伏滿了無數高手,只要你一出去,非被撕成粉碎不可。」
「這麼厲害?」李玄裝作很害怕地拍了拍胸口,回頭賊賊看她一眼,笑道︰「不過,只要有你在,我想他們不會為難我的。」
「你,混蛋!」周婉茹臉都氣綠了,怎會想到今日會遇到這中無賴,心中登時又急又怒。李玄卻不管她,將她拉了過來,輕輕扼住她的脖頸︰「放心,只要我安全離開了,保管你不掉一根頭發。」
說完不管周婉茹滿頭的黑線,強行拉著她向著院子外走去,到了院子外面,果然如周婉茹所說,四處圍滿了甲士。一見周婉茹出來,領兵的總兵便大聲道︰「你是何人?竟敢綁架我家。」
李玄加重了手上的力氣,捏得周婉茹一聲嬌哼,總兵見了,面色登時一變︰「休傷我家,否則我必會將你碎尸萬段。」
「將我碎尸萬段?」李玄伸出手在周婉茹的臉上捏了一把,輕浮地笑道,「只怕你家不答應罷。」
聞言,周婉茹臉色燈登時漲得通紅,低聲道︰「你再胡說八道,辱我名聲,我便與你拼了。」總兵見大臉紅了,以為李玄真與大在院子中發生了甚麼羞人的事,忙把目光投了。
見狀,周婉茹更是又羞又怒,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忽又想,我與他清清白白,並無任何苟且之事,又何必太過當真呢。想到此處,這才平靜下來。
「周總兵,我與他毫無瓜葛,你只管緝拿便是了。」周婉茹大聲道。
听了這話,總兵這才稍稍心安,猛一招手道︰「來啊,將此人圍了起來。」眾甲士開始向中間瘋狂收縮,這一來,合圍之勢更堅如鐵桶。
「听!」李玄一聲大喝,猛地將劍往地上一插,砰的一聲,一道劍氣沖天而起,將好幾個挨近的甲士震了出去。眾甲士立時停住腳步,不敢再前進半步。
轉過臉去看著周婉茹,李玄笑嘻嘻地道︰「小娘皮,你敢叫人來打你,非得打得你**開花不可。」說完不顧眾人的目光,抬起手來在周婉茹的翹臀上重重擊了幾下。
「啪啪啪」周婉茹本就穿得單薄,這幾下「溫柔的撫模」響聲清脆,傳入眾甲士的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腦中嗡的一震,登時都傻眼了。
總兵身軀一顫,怎會想到這年輕人竟如此大膽,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啊。老虎**模不得,可這年輕人不只是模,居然還打了,這下麻煩大了。
剛想到這里便听到一聲憤怒的嬌喝︰「我要殺了你!」聲若奔雷,直上雲端,周婉茹肺都險些氣炸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她居然在這麼多下人的面前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打了那里。
哇呀呀,周婉茹的眸子登時紅了,只見她猛地一掙,身體里驀地生出一股巨力,一下子將李玄震開了。霎時間,李玄如遭電擊,雙臂酥痹,剛要罵上兩聲,卻見周婉茹眉間一挑,凌空一掌拍了過來。
「謀殺親夫了!」李玄不敢大意,同樣拍出一掌。「轟」的一聲,氣浪奔騰,排山倒海般沖了過來。所過之處,沙飛石走,塵煙漫天
只覺身子一輕,李玄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上了天。「來啊,快抓住他」隨之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低頭向下看去,忍不住驚了一驚,周婉茹這一掌竟把自己震飛上了天,而甲士們蜂擁而出,長刀豎立,正在腳下等著自己往下掉呢。
揉了揉幾近酥麻的胸口,李玄向著下方憤怒吼道︰「臭娘皮,竟敢把你轟上天,下次一定還揍你**。」話是這麼說,卻也不敢再做停留,從背後拔出純鈞劍,一個翻身,御劍飛了出去。
看著李玄的身影消失在雲層中,周婉茹一張俏臉氣得青一陣白一陣,忽地一揮手,撕心裂肺地叱喝道︰「傳我命令,不敢跑到天涯海角也要給我抓住此人。活要見人,死,不行,一定要抓活的,帶回來我親自審問。」
「是!」眾甲士接了命令,向著李玄離去的方向追了開去。
李玄沒了命一般地向前逃竄,倒不是害怕,自從听了蘇欣兒安然無恙之後,整個心情變得無比的暢快,又想起好好捉弄了一番周婉茹,忍不住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便不再飛行,落在了一條小溪邊。
沿岸草色青青,楊柳依依,幾只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李玄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靠著溪邊的柳樹沉沉睡了。
「呔——,我終于找到你了。」不知何時,一個稍顯稚女敕的女聲在耳旁突兀響起。
李玄驀地自睡夢中驚醒,慌忙之間,一把扼住了那人喉嚨。
「哎喲,你干甚麼?咳咳——」那是一個年輕少女,只約模十五六歲,卻生得明眸皓齒,容顏俏麗,整個人說不出的素淨與清麗。
「你是誰?」李玄斷然喝道。忽地又覺得自己口氣似乎有些重了,但也沒有太在意,雙眼逼視著面前的少女。
那少女嬌軀微微一震,小嘴一撅,竟像受了甚麼委屈似的,嚶嚶哭泣起來。一時間,哭得如梨花帶雨,蟬露秋枝。
「嗚嗚嗚——,你欺負我,你欺負我。」那少女哭著說道。
「我、我哪里欺負你了?」李玄萬萬想不到會有這出,慌忙間有些措手不及。連忙放開扼住少女脖頸的手,央求道︰「姑娘,快別哭了,李某只是一時魯莽,絕無絲毫冒犯之意。」
那少女眼神幽怨地瞥他一眼,竟似有千般委屈要宣泄一般,反而哭得更加厲害了。李玄看了看少女,見她雪白的脖頸上被他扼的發紅,心中頓時慚愧不已,柔聲道︰「姑娘,姑娘,別哭了行麼?姑娘,你要如何才肯止住哭聲?」
但這似乎毫無作用,頓了頓,只能無奈道︰「姑娘,只要你不哭的話,讓我做甚麼都可以。」
「真的麼?」那少女听到這話,輕輕抹了把淚,抬頭道,「那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麼?」
見到李玄緩緩點了點頭,忽地破涕為笑,問道︰「這可是你說的,做甚麼都可以?」
少女本就生得俏麗,此時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有如梨花帶雨,海棠含霜,無形中又多了一種異樣的美。李玄不由多看了幾眼,卻見少女俏臉一紅,嗔道︰「你看夠了麼?」
聞言,李玄老臉一紅,尷尬地咳了一聲︰「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有違違背俠道正義的事情,李某必會盡力而為。」
「如此甚好。」少女眼中閃著跋惑的光,繞著李玄走了一圈,然後似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她這副模樣,李玄不由問道︰「你在看甚麼?」
「咳——,沒看甚麼。」少女輕咳一聲,向前行了兩步道,「跟我回鑄劍城罷。」
「鑄劍城?」李玄頓時滿面不解之色,惶惑問道,「鑄劍城不是在為孫準備婚禮,禁止閑雜人等進城麼?」
少女听了,忍不住哼了一聲,滿臉不屑之色。頓了頓才道︰「你跟著我便不是閑雜人等了。」
「哦?」李玄拖長了聲音,上下打量了少女一遍,然後嚴肅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不知怎地,李玄有種感覺,眼前這少女身份不簡單。
少女見他嚴肅地有些怕人,不禁向後退了兩步,半晌才鼓起勇氣道︰「好了好了,我全都告訴你總行了罷。其實我就是鑄劍城的孫,蕭玉若。」
聞言,李玄繞著這位「孫」走了一圈,見她雖穿著一件農家女子的衣裳,身上卻隱隱地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富貴之氣,再看她的面色也不像是在說謊話,心中便已信了七八分。
「那你找我到底是為甚麼?」李玄繼續問道。
少女俏皮一笑道︰「做我的夫君!」
「甚麼?」李玄似乎听到了世上最離奇的事情,雙眼睜得大大的,過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道︰「莫非你已經知道了我將你的未婚夫君殺死了,所以來找我‘賣身抵債’?」
听到這話,少女忍不住啐了一口︰「甚麼賣身抵債,難听死了。」頓了頓又道︰「實話和你說了罷,其實我不想嫁給名劍山莊的那個少莊主。我在鑄劍城的時候便經常听說這個少莊主驕橫跋扈,無惡不作,心中早將他恨透了。但婚事是爺爺與名劍山莊的老莊主定下的,我又推月兌不得,所以就趁著爺爺閉關的時候偷偷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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