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哪里知道這山下的人竟無禮到如此地步,明明是他們先欺負的我呀,為何後來這人卻對我拔劍相向?
她心中氣個不行,拔出幾根毒針來準備射死那人,哪知那人修為不低,擋開毒針之後,又再重重打出一擊,劍氣正好將俏俏的衣衫刮破了。
俏俏真的發怒了,幾下便將那人擊敗在地,還把那人的耳朵割了,在傷口灑滿毒藥,讓傷口一點點地腐爛,最後變成一堆枯骨。
眼看著那人在地上來回的打滾,痛苦呼號,俏俏眼也不眨,還蹲下去細細看著那人的表情。
這時,一道冷冷的哼聲進入耳中,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英俊的少年︰「好一個狠心的女子!」那少年背對著他,走到地上那人的身邊,先是將那人擊暈,隨後從懷中模出一粒丹藥喂到他的口中。
俏俏見識廣博,知道那丹藥乃是用了名貴藥材制成的,能保那人三天之內無性命之虞。
俏俏氣了,嬌喝道︰「喂,你是何人,為何壞我大事?」
那人轉過身來,不卑不亢地道︰「吾乃昆侖派大弟子李如海,你又是何人?」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帶著絲絲磁性,俏俏一下子便被鎮住了,向著他的臉龐看去,心中更是驚詫莫名。
好一個美男子!俏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英俊的男子,至少下山以來從來沒有見過。
「我叫俏俏!」俏俏說完,羞紅著臉,低下頭去。
那男子也是一呆,看了她半晌,然後伸出手來︰「拿來!」
「拿什麼?」
「當然是解藥了!」
俏俏哦了一聲,心想︰「如果把解藥交給了他,他救活人之後就會離開了,到時候去哪里尋他?」當即躍上白鹿,向著城外奔去。
「追得上我我就給你解藥!」
「姑娘」李如海想要阻止,卻是已經晚了,那白鹿體形神駿,速度也是極快,眨眼間已奔出城去。當即給了一個人一錠銀兩,吩咐他照顧好那位名門弟子,然後一路追了出去。
追了很久,直追到一處樹林之中,正當他已沒了希望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鈴聲傳來。
抬頭看去,方才的那女子坐在一棵橫著的樹枝上,雙腳來回擺動,而她女敕白的腳踝上,是一對可愛的鈴鐺。
「喂,你在找我麼?」俏俏俏皮一笑道。
「當然是找你了!」李如海伸出手來,「快把解藥拿來,不然我不客氣了。」
俏俏掩唇一笑,飛身下來,一步一步地接近李如海,緩緩貼近他的身體︰「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
李如海一慌,向後退了兩步︰「姑娘,請自重啊!」
俏俏雙手背在身後向著一旁走了幾步,徐徐道︰「想要解藥啊,可以,不過你得陪我幾天。」轉過身來,面上帶著絲絲狡黠的笑意,「你願意麼?」
李如海擺了擺手︰「你願拿便拿,哪有讓我陪你玩才能拿到解藥的道理!」
俏俏撇了撇嘴,背對著他走了出去︰「你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自己考慮吧,是一條人命重要,還是你的幾天時間重要。」
見她要走,李如海急了,身形一躍,擋在她的身前,裝作凶狠的樣子道︰「姑娘若是不留下解藥,在下只有對你無禮了。」說完便要動手。
俏俏閉上雙眼,酥胸向前一挺︰「你動手吧,動手打死我吧!」
李如海一愣,手卻停在半空,遲遲不敢落下,俏俏睜開眼來,笑笑望著他,道︰「怎麼?不願意打死我了?還是你已經喜歡上我了,舍不得打我?」
李如海眉頭一皺,只覺這女子做事皆是大膽,當即退了兩步,道︰「說吧,這幾天你要去哪里玩,什麼時候才把解藥給我?」
俏俏一把握住了他手,拉著他往前走去,他想要掙月兌,但是無果,只得屈從了,俏俏笑道︰「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咱們就去哪兒。」
俏俏講到了此處,忽然停了下來,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情景,一時間竟是陶醉在其中了。
阿碧見她不了,不由問道︰「怎麼了,俏俏?」
俏俏睜開雙眼,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然後道︰「沒什麼。」
阿碧道︰「那以後你們倆又怎麼樣了?」
俏俏痴痴一笑道︰「還能怎麼樣,以後的幾個月里,我與他朝夕相對,耳鬢廝磨,愈發地發現他是個極正派的一個人,不僅修為高強,風度翩翩,為人更是好到沒話說,這一來二去,我對他竟是情根深種了。」
俏俏面上掛著一絲陶醉的笑意,回憶著從前的那些快樂的往事,恨不得時光倒流,再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些個夜晚,那時他還在,她還是她,清風朗月,她與他月下小酌,對酒當歌。
阿碧心想,這數十年了,俏俏依舊是獨身一人,後來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使得她最終與那位李如海前輩分開了。但到底是什麼事呢,她不敢問。
見阿碧一副滿月復疑問的樣子,哪還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當即捏捏她的瑤鼻,道︰「傻妮子想什麼呢?讓我猜一猜。哦,你此刻心中定然在想,為何我與那李如海最終卻沒走到一起是吧。」
阿碧被她猜中心思,面上一紅,輕輕嗯了一聲,不敢。
俏俏面色也是一黯,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先是一陣沉默,隨後竟又是想通了一般,自嘲一笑道︰「我告訴你,最終呢」站起身來,面上掛滿了落寞的神色,「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見她不願多說,阿碧也不好勉強,只得嘆了口氣,思緒飛到了千里之外林峰的身邊。
過了許久,俏俏心情好了不少,復又坐下來,出言道︰「碧兒,你真的很在意那個小子麼?」
阿碧一愣,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俏俏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卻又問她︰「你的眼楮好了之後,會繼續跟隨他,然後嫁給他麼?」
突然听到這個話題,阿碧臉刷地紅了,只覺這位做事皆是大膽,有時真讓人尷尬,但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覺地長長一嘆,輕道︰「待我的雙眼復原之後,我就回家了,以後再也不要見他。」
俏俏有些不解,道︰「為何?」
阿碧道︰「俏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他是正,我是邪,怎麼能在一起。更何況,他紫極門與我天月宮本就是百年的宿敵,仇恨篤深,我只怕他知道我的身份,會立時拔劍將我殺了。」
俏俏搖了搖頭道︰「這決不可能,我看那小子為人真誠,對你十分關心,興許心中早已愛你愛得發狂,而且他為了你,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雪國之地尋藥,可謂是情誼深重啊!」
阿碧緩緩點了點頭,心道︰「果真是這樣麼?」面上卻是一肅︰「俏俏,快別開這種玩笑了,不然碧兒不理你了。」
俏俏面色不變,顯出難有的一刻正經︰「我沒有開玩笑,倘若你真喜歡那小子,那小子也喜歡你,你們就應當排除萬難,勇敢地走在一起,這樣的話,今後的歲月中,不至于留下什麼遺憾,不是麼?」
阿碧低下頭,無神的眼中開始煥發出幾許生機,緘默著,不願意再了。
俏俏握著她的手,與她並肩而坐,各懷心事,望著下方的萬山層雲,久久陷入了一陣靜默中。
雪國皇陵!
天氣很冷,迎面撲來的冷風更是如刀一般,一刀一刀地刮著林峰的臉頰。
這幾天來,林峰每天以生魚為食,不知不覺地竟是老了幾歲似的,胡須都爬出來了。
他的衣服殘破不堪,任誰在這種天氣中,都別想想平常一樣活動。陽光出來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林峰從冰面上爬起,一聲大喝,右手上無端地出現一只真氣凝成的大手,他用那大手向著湖中抓了幾下,猛地抓出一條翻著白肚皮的大魚來。
那只大魚又白又肥,皮肉鮮女敕,若是有火烹飪,定然是一頓美餐。
這種魚有些特別,血很少,沒有腥味,肚子里面更是干干淨淨的,也不知是吃什麼東西,竟然長得這般大。
林峰從背上取下長生劍來,輕輕在大魚背上一削,一片薄薄的魚肉便落在手中,他取了魚肉放入口中輕輕咀嚼,不一會兒便把一只大魚吃了個干干淨淨。
吃完之後,他洗洗劍放好,開始蹲坐下來,繼續修煉那本軒轅仙經。
說也奇怪,林峰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怪的經書,其中記載的竟都是些高深莫測的功法,且極易速成,這幾日來,每日只需修煉兩個時辰,便像是在外面修煉三天三夜。
起初他也是不信,但後來輕輕用手在冰面上一按,轟隆一聲巨響,便見到碎冰與水浪齊飛,無數的大白魚沖天而起,竟都被震死了。
見了這種情況,心中除了狂喜之外,還帶著絲絲的期待,這門功法練到後面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是飛升成仙,還是誅滅神佛?他不敢想!
而在此刻,在湖面的上空,一團黑霧之中,影影綽綽的,分明趴著個人,那人見林峰修煉進境神速,面上不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只盼有緣人快快修煉完成,這樣主公便能早一日來到這世上了」他的聲音低沉,又用一種十分奇怪的語調,難以听清。
雪峰!
好冷,雪已經下得那麼深!
遠方的人為何還不回來?
阿碧在這雪峰之上已等待了太久,多日來,她每日吃完俏俏配的藥之後,都會來到這里來等那個人。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阿碧輕輕吟道。
她的臉上柔情無限,心中久久縈繞著一個人的身影,揮之不去。
「幾天前,雪峰上飛來了一群大雁,我對雁兒說︰‘只要你能回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算話,決不敷衍。」
「如今幾天了,不知道雁兒飛到你身邊了沒有,它是否將我的心意傳達給你了?」
「這幾天來,我想了很多,如果你平安回來了,我一定要告訴你,林峰,我喜歡你!什麼正魔之分,什麼蒼生大義,我們通通都不管了,只要你能回來,什麼都依你。」
「林峰,你听到了麼?你能听到我說的話麼?」
雪國皇陵!
林峰從睡夢中醒來,耳旁似乎還縈繞著夢中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阿碧麼?
林峰不敢確定,但夢中那一雙柔情的雙眼,除了阿碧,還能有誰?
「阿碧,是你在等我麼?」
林峰向著四周空曠大聲地呼喊,除了呼呼刮過的風聲,哪里有人會回應。
過了許久,他自嘲一笑︰「林峰啊林峰,任你喊的多麼大聲,阿碧如何能夠听的見,徒勞無功罷了。」
良久良久,林峰都處在發呆的狀況中,腦海中俱是阿碧的音容笑貌。
「該回去了!」林峰微微一嘆,「不過,出路到底在何方呢?唉,算了,還是先吃飽再說吧。」
正在這時,腳下忽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天際陰風呼號,黑霧滾涌,林峰向著遠方細細一看,登時一驚,只見在湖面上空,兩道白色的颶風縱橫卷舞,如同兩頭狂暴扭動的惡龍,正快速向著此處卷來。
那兩道颶風時而合在一起,時而又分離開來,如同一對纏綿的戀人,難舍難分。
「雙龍吸水!」林峰不敢,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閉上,「想不到在這里居然能夠見到這般異象,奇哉怪也!」
本文來自看書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