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就長的好看,此刻面帶薄怒,俏臉映著月光,更多了幾分嬌俏可愛的味道。
李如海忍不住一笑,然後將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道︰「這可不是一塊尋常的玉佩,它承載著太多的回憶。我與妻子如何相遇、相識以至相知、相愛,可以說,它是我們一路走來的見證者。」
女子一愣,面上現出幾分黯然,隨後柔聲道︰「海哥哥,能談談你與你的妻子的事給我听听麼?听完之後,我就把解藥給你,讓你救了那正道弟子,好讓你與你的妻子早點相會。」
李如海听了這話,怎一個開心了得,當即將與寧雨惜的一切事情都說了,只恨不得將每個細節都一一傾訴。他與寧雨惜所經歷過的事、物,還有兩人說過的話,許下的誓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听完故事後,那女子便起身要回去休息了,走了幾步,忽地回過頭來,一頭栽進李如海的懷中,然後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淺淺一吻,道︰「海哥哥,你真是個大笨蛋,天下第一的大笨蛋!」
李如海還道她兀自還沉浸在自己為了寧雨惜,不惜與魔道幾十位高手殊死一搏的事情之中,便對著她微微一笑,道︰「笨就笨吧,現在我多想立刻飛到雨惜的身邊,去陪著她,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直到永遠!」
听他說著動情的情話,那女子更是心痛,她強顏一笑,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枚解藥來,鄭重其事地放到李如海手中,然後道︰「海哥哥,你把這解藥拿去救那個正道弟子,然後快點回去找你的妻子罷!」
李如海喜不自勝,道︰「那就多謝了。」說著接過解藥,向著安置正道弟子的客棧行去。
李如海前腳剛離開,那女子便是臉色一變,隨後只見她面上現出幾分邪色,吹了一道口哨,一頭白鹿便停在了她的身邊,她在白鹿的耳邊一陣低語,隨後乘著白鹿沖天而起,向著遠方的天際而去。
而她去的方向,正是李如海與寧雨惜所住的小屋的方向。
李如海去將解藥交給那正道弟子後,又將他好生安置,這才去買了足夠的米糧,待到完成這些事情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往著家的方向趕去。
他將米糧放在屋外,然後一頭沖進屋來「雨惜,雨惜,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進入屋中,映著透進來的光一看,寧雨惜正背對著他坐在床上,他走將寧雨惜摟入懷中,將頭埋入她的脖頸之間。
「雨惜,我想死你了!」
他將寧雨惜緊緊抱緊,卻發現幾日不見,寧雨惜似乎瘦了一些,除此外,她所用的燻香也換了味道。
李如海笑著道︰「雨惜,幾日不見你怎麼連燻香也換了?」
寧雨惜默然不語,李如海還當她是生氣了,便又將她摟緊了幾分,柔聲問道︰「幾日不見,雨惜,你有沒有想我?」
但寧雨惜就是背對著他坐著,並不,李如海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強行扳過她的身子來,卻見到一張他完全想不到的臉龐。
他驀地一驚,然後將那人放了開來。
「怎麼是你?雨惜呢?」
羅俏俏道︰「已經走了。」
「去哪里了?」
「走了就是走了,我怎麼知道她去哪里了?」
李如海登時急了,大聲道︰「一定是你跟她說了甚麼話,她才會走的。你說了甚麼,快告訴我?」
「沒說甚麼!」
見他那般著急,羅俏俏頓時心中有些害怕起來,她完全,李如海如果找不到寧雨惜的下落,會忍不住一掌拍死她。
「快說!」李如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一掌拍下,登時將屋中的一條凳子震成了粉碎。
羅俏俏身子一顫,登時被嚇得哭了起來。
「你凶什麼凶啊,我告訴你就是了!」
當即哭泣著將所有的事情一起說了,李如海每听一句,眉頭便皺上幾分。到了最後,竟是滿臉愁容,泫然欲泣。
李如海天不怕,地不怕,但卻因為寧雨惜的離去而成了這般模樣,這是羅俏俏完全想不到的。
李如海顫抖著,悲切地道︰「為什麼,為什麼雨惜會不我呢?」
羅俏俏抹了把淚水,道︰「因為我告訴她,我和你有了肌膚之親。還有」她從懷中模出李如海的那塊玉佩來,「我還告訴她,你把這塊家傳的玉佩給了我!」
李如海一愣,在懷中模了一把,卻是空無一物,他不由一急,道︰「我的玉佩怎麼到了你那里?」
羅俏俏道︰「我在抱你的時候,偷了過來!」
李如海頓時無語︰「你」伸手指著她,想要打上一巴掌,卻又覺得不符合大丈夫所為,手在空中呆了半晌,終究還是放了下來。
「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李如海從她手中將玉佩搶了過來,放入懷中放好,隨後不再管她,御劍飛起,轉眼間便消失在天空中。
羅俏俏今日才知道寧雨惜在他心中的位置,心中不由對自己做的這些蠢事暗暗後悔,眼見著李如海消失不見,羅俏俏心一沉,仿佛失去了甚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不知道海哥哥以後還會不會理我?」
羅俏俏低語著,自問著,兩行淚水劃過臉頰,輕輕垂落
說到這里,兩人早已入了神,沒想到師傅居然與碧海閣的寧姑娘有著這麼一段情緣,李玄正期待著凌虛道長往下說,蕭希卻已打斷道︰「師傅,我有一個問題要問?」
凌虛道人本已打斷停下休息,便道︰「你問吧!」
蕭希道︰「師叔是否與那位姑娘發生了苟且之事呢?為何那位姑娘手上沒有了守宮砂。」
凌虛道人道︰「那姑娘乃是南蠻巫族之人,精通巫蠱之術,只需施些蠱便可將其掩蓋了。」
李玄點了點頭,道︰「那最後我的師傅是否與師娘相聚了呢?」
凌虛道人道︰「那自然相聚了,便是在鑄劍城,他們在城外再次遇到,師弟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寧姑娘這才原諒了他,那時候他們的女兒早已出生,那孩子據師弟所說,長的可愛極了,粉嘟嘟的,像個瓷女圭女圭似的。只是太湖之戰後,寧姑娘與這個孩子便失去了音訊。這幾年來,我一邊游歷江湖,一邊也在尋找著師弟一家人。但奇怪的是,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半點音訊。」
李玄忽地想起師傅來,師傅對于家人之事,很少提起,只是每當說到家人,他都會瞬間沉默下來,然後面上盡是失望與遺憾之色。
李玄有心想問,但還是不敢,心想師傅也許和我一樣,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又何必問他這些事,徒增他的煩惱呢?
只是師傅每年都會下山幾次,長則幾個月,短則數日,每一次回來,他便看起來老上幾分,臉上的失望之色越來越重。想必他那是去尋找師娘與小師妹吧,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自然又是失望又是悲傷了。
但一直有著一個疑問阻塞在李玄心頭,以至于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想通,當即忍不住向凌虛道人問道︰「道長,我有一事不明。」
凌虛道長笑著點了點頭,道︰「你既然是我師弟的徒弟,便叫我師伯吧。你有什麼疑問,只管問吧!」
李玄道︰「為什麼我的師傅老得那麼快?他與紫極門的掌門差不多同歲,但兩人看起來差了幾十歲的樣子。」
凌虛道長道︰「孩子,你九龍劍氣練到第幾層了?」
李玄道︰「很快就要突破第八層了!」
凌虛道人道︰「那你可知道,九龍劍氣其實是有第十層的!」
李玄一愣,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師傅告訴我九龍劍氣只有九層境界,若是有第十層,師傅一定會教給我的。」話剛說完,他忽地想起應彩兒來,似乎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凌虛道人道︰「孩子,不是你的師傅不教給你,而是修煉最後一層境界簡直就是逆天行事。第十劍的威力直可以毀天滅地,凡人根本難以駕馭,若是強行修煉,便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玄一呆,師傅蒼白的身影從眼前急掠而過︰「師傅的意思是?」
凌虛道人道︰「第十劍乃是汲取生命之力出劍,是時出劍之人將會把畢生的修為積于一身,全身心地施展那一劍。若是失敗了,當場氣絕身亡,若是失敗了,壽元也會大減。我想,師弟之所以變成那般模樣,只怕是使出了那毀天滅地的一劍!」
李玄身子一震,不敢自己的耳朵,師傅到底是遇到了甚麼樣的事情,才會拼命地使出那一劍,莫非這世上有誰可以威脅到師傅,讓他寧願冒著一死的危險也要出那一劍麼?」
想到這里,李玄直恨不得飛到若耶溪,去找師傅問上一問,但眼下還有事未曾完成,離那一年之約尚還有一段時間,還不如盡快將所有的事情做完,然後早些帶著欣兒去見師傅。
想到師傅與師娘,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小師妹一家分離,李玄不由地為師傅傷心,他做了個決定,在去極北之地的路途中,也要順道打探師娘、師妹的消息,讓他們一家三口早日團聚。
如此一來,又多了幾個問題,師娘長的什麼樣子,而那不知名的小師妹如今是否還在這世上,又長成什麼模樣了?這些都成了阻礙。
李玄道︰「師伯,我想幫師傅一起尋找師娘和那位師妹的下落,但不知道師娘與師妹的長相,該怎麼辦才好。」
凌虛道人點了點頭,道︰「你有這份孝心實在是好,師弟沒有看錯人。在師弟的房中放著一副寧姑娘的畫像,而寧姑娘昔年所使用的一件兵器乃是一朵小花,名叫‘彼岸花’!倘若你遇到甚麼人用這件兵器,便去問上一問,也許會找到甚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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