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經閣所處並不是算偏僻,周圍也有不少試練的弟子在修煉,所以毛浪的一句‘毛浪前來挑戰’立馬驚動了周圍的師兄、師姐,一個個朝這邊觀望過來。
太上道祖極少收徒,這次更是破天荒地收了一名成道境,大家對于這位毛浪師弟也早略有耳聞,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他膽敢一入師門便來挑戰十八銅人。
還有些門中弟子甚至通過傳音之法通知了在道場進行早課的同門師兄弟。
「什麼?十八銅人,毛浪師弟居然去挑戰十八銅人?」一弟子中斷了感悟,眉頭一皺。
每一次挑戰十八銅人對于兜率宮弟子而言都是大師,通過了便可挑選三門神通或法門出師,因此每一次都會熱鬧非凡。
「挑戰十八銅人?太難以想象了,記得上一次三師兄挑戰十八銅人都是三百年前了吧!」
「毛浪師——弟這也太莽撞了!十八銅人陣法威力加持何等恐怖,就算是三師兄也敢頗感吃力,也就大師兄和二師兄才能輕松應對。」
「是呀!這毛浪師弟太胡鬧了,剛入師門便想著出師了!」
「我看毛浪師弟還不知道這其中的意味,只是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年輕人爭強好勝在所難免,據說毛浪師弟修行至今還不足二十五年!」
「什麼!」
「對了,好像是銀角師兄引領他各處觀望的。」
「該死!這銀角在干嘛?不作死會死啊!」金角師兄自然也听到了毛浪挑戰十八銅人的消息,不由得心中暗罵。
「或許——或許毛浪師弟真的天資非凡,七師兄,我們這一塊就你入師門最早了,你可听說過咱們師父收過成道境的弟子為徒?」
「沒听說過,師父這些年其實很少收徒了,近九百年來也不過只收了一個,加上這毛浪小師弟,也就兩個。」
「這不就對了,走!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看看,說不定毛浪小師弟真的出手不凡,破解了十八銅人的大陣。」
「走!」
「走!」
……
大家誰都知道這近乎不可能的事,可是他們還是對于新來的小師弟抱有一絲希望。原因很簡單,太上道祖曾經定下一個規矩,兜率宮中弟子若想出師下山,就得破得藏經閣的十八銅人,順便還能任選三門功法或神通當作出師之禮。
他們一個個在兜率宮待了太久了,早已不知道人間的歲月,可謂是不知秦楚,無論魏晉。打敗十八銅人也是這些個弟子心中的夙願啊,可是太難了,難得他們一個個早已失去了信心,所以他們最渴望的就是信心,如果剛入師門的毛浪,論境界還是一個成道境都能打贏十八銅人,那麼他們也無疑有了信心。
轉眼一個個師兄弟都來到了藏經閣前,一時間兜率宮親傳弟子、記名弟子都聚集在了藏經閣前的空地之上,當然,記名弟子只是意念之體,本體卻是無法入得兜率宮,就如毛浪之前還沒有成為親傳弟子,只得將本體留著萬靈谷之中,也因此跟白封促成了一段情愫,之後又陰錯陽差地白封救了毛浪一命,或許就這是法緣吧,當然這只是題外話。
只見毛浪已經擺好了陣勢,靈力在掌間運轉,直到此時十八銅人才瞬間張開雙眸,炯炯有神的眼眸映襯著金銅色的身體,顯得更加陰森和有神。
「師弟加油!」
「毛浪師弟加油!」
毛浪听到師兄、師姐們為自己加油,臉上不由得付出一絲淺笑,身形一移,瞬間闖進十八銅人的包圍之中。
「哈!結陣!」為首的銅人長棍一揮,喝道。
「毛浪師弟,得罪了!」
剩余的十七個銅人瞬間擺開了陣勢,將毛浪圍合在中間。
「太極劍道!」毛浪自信滿滿,面對十八位銅人絲毫不亂,太極劍道的招式千變萬化,陰陽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每一個招式都有著八種變化,或陰進陽退,或陰退陽進,攻得犀利無比,守得天衣無縫。
「毛浪師弟的劍術好完美啊!」
「是呀,若是有三師兄那般境界,就能徹底壓制這十八銅人了,說不定跟大師兄還有一較高下的資格。」
說到大師兄,這些個親傳弟子眼眸中除了敬仰之情就是羨慕之色了。
「可惜啊,這毛浪師弟境界還是差了些許。」
「說不定毛浪小師弟還有沒有施展出來的絕招,你們想想歷來趕來挑戰十八銅人的哪一個會是平凡之輩,若是我等就算有膽識進去,也沒有命活著出來。」
「看!小師弟變招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大喝了一聲,只見毛浪瞬間催動《誅天神血》法門,身體瞬間暴漲到二十七丈之高,與靈府內靈海齊高。
變大後的毛浪手執著歃血重劍,施展出太極劍道,更勝之前兩倍威力不止,一道道劍光直朝十八銅人席卷而去,劍道之威,令天地色變。
可是十八銅人,作為藏經閣的守護者,又是這麼輕易被打敗的,陣法瞬間再次變幻,十八根長棍直朝毛浪轟來,每一棍都蘊含著八種不同的方位。
「哼,在我面前使太極之道!」毛浪一聲冷哼,劍光更加快上了三分,身形入形馳騁在十八位銅人之中。
「象天法地?」以弟子皺眉道。
「蠢!小師弟真是蠢啊!我也修煉過‘象天法地’這門神通,可是這門神通最大的缺陷就是損耗靈力、法力過大,面對十八銅人,‘象天法地’這類神通根本就是雞肋,如果不能瞬間克制對手,那麼就得急劇消耗自己的法力和靈力,恐怕不出一個時辰就會靈力、法力耗盡,到時候十八銅人就能不戰而勝了!」
「是啊!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十八銅人根本沒有下殺手 的意思,明顯是想小師弟知難而退。」
「也是,畢竟毛浪小師弟乃是新入門的弟子,不懂規矩,這十八銅人也不會過于為難毛浪師弟,不管怎麼說,毛浪小師弟算是撿了一條性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很快兩個小時已過,毛浪依舊跟十八銅人不斷地拆解招式,毛浪偶爾佔了優勢,可是很快又被反壓過來。
不得不說,十八銅人的威力很是驚人。不過,毛浪也還算能夠勉強應對,瞬間加大了靈力的輸出,一時間靈力如洪流般狂瀉而出,就算普普通通揮出一掌,空氣中都產生驚天爆鳴。
「怎麼會這樣?怎麼施展‘象天法地’對毛浪師弟的靈力和法力損耗會如此之小,都兩個時辰了,他都絲毫沒有顯現出耗竭的跡象,反而靈力更勝之前了。」
同樣感到好奇的還有十八銅人啊,他們十八人心意相通,可謂是心照不宣,嘴上不說,可心力卻是合而為一,見毛浪施展‘象天法地’之時何曾不覺得毛浪之蠢笨,可是越到後來就越是駭然。
他們哪里知道毛浪修煉的乃是《誅天神血》,《誅天神血》的入門便是將毛浪的凡人之軀鍛造為神魔之體,用神魔之體施展出的‘象天法地’根本不需要消耗多大的靈力和法力,就如呼吸一般自然。
平常人通過神通修煉神通終究是法力的‘模擬’,以凡人的身軀去模擬神魔的能力,對靈力、法力的損耗自然是極其之大,因為本身就超越了‘人族’本身的負荷,可是修煉了《誅天神血》就沒有這類擔心了。
「合陣!這小子修煉的不是象天法地!」一銅人大喝一聲。
嗖嗖嗖嗖——
棍形如影,瞬間如千道影瞬間轟至毛浪的胸前。
——
毛浪被一擊而中,身子倒飛而出,就在這一瞬間,十八銅人個個飛身而出,如一道道鬼魅之影,下一瞬間,毛浪便被十八根木棍夾住了身子,絲毫動彈不得。
「毛浪,你輸了!」為首的銅人收回長棍,雙掌合十道。
其余十八位銅人也同時收回長棍,對毛浪雙掌合十行了一禮。
眾位師兄弟劍毛浪師弟敗了,個個都是搖頭嘆息,珊珊離去,除了有點失望外,更多的是平衡,原來被傳得極其妖孽的師弟毛浪也不過如此,面對十八銅人同樣也得狼狽落敗。
人群漸漸散去,只剩下金角、銀角二人,銀角滿臉尷尬地看著毛浪和十八銅人,畢竟毛浪挑戰十八銅人之事是由自己挑起的,而且還在師門內引起如此大的關注,恐怕師父知道也是遲早的事,萬一師父責罰……
想起師父的懲戒手段,銀角便不由得頭皮發麻。
「師弟啊,不做死就不會死!你好之為之吧,這次師兄也幫不了你了,對了,我還得去看守煉丹爐了。」
「師兄……」銀角呆立在原地,愁眉不展。
而此時毛浪卻是滿臉的興奮,十八銅人最後擒住他的招式不斷的腦海中浮想,雖然他知道自己還有手段沒有使出,可是就算使出來,結果也會一樣,自己根本不是這十八銅人的對手,一開始就是讓著自己的啊!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毛浪喃喃自語,一邊比劃著劍術,比劃著,毛浪便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師弟?師弟?」見到毛浪在藏經閣前入定,銀角更是混亂了,從上古至今,還沒有出現弟子膽敢在藏經閣前入定悟道,除了試練挑戰之外,門中弟子根本不許靠近藏經閣。
師父一旦追究起來自己便是連帶之罪啊。
「師弟!快醒醒!快醒醒!」銀角大聲喊道。
可是毛浪此時已經六識緊閉,根本听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他能感覺到的只有一招招玄妙的招式。
「銀角師弟,你請回吧!」為首的銅人雙掌合十道,手掌一擊,一道金光迸發而出,將毛浪籠罩在內。
《誅天神血》的功法緩緩地融入真靈,此時毛浪身體之上蒙上一片翡翠色的光芒,光芒中,毛浪的真靈比方發放,周圍的碧光一點點地流向真靈,最終神體的色澤跟真靈渾然又如一體。
「功法融入真靈!」虛空中,太上道祖也是一震,沒有想到這一幕會出現在自己的弟子身上。
毛浪在修煉《誅天神血》第三層圓滿時便出現功法融入真靈現象,可是速度極緩,也就似血刀老祖這種熟諳《誅天神血》功法的才能看得出,可是此時此刻毛浪身上功法融入真靈的速度只能用‘瘋涌’來形容,別說太上道祖,就算十八銅人都能明顯地感受到。
天地變幻,兜率宮周圍的天地元氣瞬間朝藏經閣這邊集聚,以毛浪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靈力漩渦。
「沒有天地元氣了!」
「怎麼瞬息之間沒有了天地元氣?」
兜率宮前道場上一個個弟子個個好奇,強行中斷了明悟,此時此刻,原本天地靈氣濃郁的空間,靈力仿佛被抽空一般,感受不到一星半點的靈氣。
可是毛浪的周圍,天地靈氣卻是瘋狂地涌入,整個人都漲得如同氣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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