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潞然穿越了。
和很多小說的開頭一樣,秦潞然了**,小三是她的同事。在將和小三堵在床上後,秦潞然沒有大吵大鬧,反而冷靜的離開了現場——她和居住三年的家。
秦潞然和沒有孩子,也不知為什麼,兩個人身體都很健康,也沒有采取什麼措施,夫妻生活也很正常,但就是沒有。從一開始的焦急到每個月的盼望再到最後的失望,秦潞然只得相信,也許只是緣份未到。
如今,把捉奸在床,秦潞然並不氣憤,有的只是似乎早該如此的平靜和解月兌。也許婚姻在失去一開始的新鮮感後,分手只是必然的結局。也許她和一直沒有孩子,也是他們夫妻緣淺。
秦潞然不是聖母,在逮到軌後還把家讓出來給小三兒騰地方,她只是不願面對曾經親密的和另一個衣不蔽體的傻站在那里,半點體面也無。
秦潞然站在路邊,用手機給發了個短信,約他一小時後在市內的一家咖啡店見面,剛把手機放回包里,只見旁邊突然伸一只手,拽了包就跑。
秦潞然眼睜睜著著一個人影從自己身邊跑,手里還拿著自己的包包,秦潞然直覺的喊了一句︰「搶包啊!」下意識拔腿就追。
可也許秦潞然出門沒燒香,她只顧追搶包賊,卻沒注意自己正在路口,她剛剛沖出路口,恰好對面車道上綠燈亮起,遠處一輛車快速駛來,只听「砰」的一聲響起,秦潞然只見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一下子飛了起來,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疼……」秦潞然自疼痛中醒來,只覺身子就像摔碎了一般,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是一段兒一段的,別說動,光想一想都覺得疼。
秦潞然不禁悲從中來,她這是什麼命啊,五歲老爹得病去世,為治病借了一**債,老媽被債逼的遠走它方,再無音信,跟著爺爺女乃女乃好不容易長大、大學畢業,找了工作,還清了債務,結了婚卻沒孩子了,還**,出門被車撞,天底下最倒楣的莫過與她了。真不知道老天爺還讓她醒干什麼,還不如就這麼去了一了百了。
這樣的日子活著都沒什麼勁頭了。
「醒了……」
「這孩子終于醒了……」
「唉,真可憐啊……」
既使秦潞然再不願醒來也得接受這個事實,人們常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也有另一句話叫做活著比死了難。
既然老天不願她死,那麼再難她也要活著。
秦潞然以為她最先看見的應該是醫生或者是護士,要不就是她,她還沒離婚呢,醫院通知家屬的話也就只能通知他了。
豈知一睜眼,卻見一群古裝人士圍著她。這些人無論男女全都麻布長衫,梳著發髻,有的頭上還插著支木簪子。
「小貞啊,你醒啦……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這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說話輕聲細語的,像是怕嚇到秦潞然一樣。
「唉,小貞啊,你要是沒吃的就來大伯家,大伯雖然不富裕,可也不差你一口吃的,你還這麼小,就一個人上了山,還從山上摔了下來,要不是你二柱哥他們正好上山砍柴看見你,你早就……」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旁邊,一邊說一邊嘆息。
「喲,他爹,你說的倒輕巧,也不差一口吃的,你家有啥啊,你那仨不得吃飯啊,現在咱吃的還是從孩子他舅家借的呢……這村里就你一個善人啊……」一陣尖利的女聲傳——刺的秦潞然耳朵嗡嗡直響。
剛說話的這男子聞言立時一張臉漲的通紅,嘴里想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說,只扭頭喊道︰「你……你給我家去……」
「家去?好你個趙鐵鎖,你憑啥讓我家去,我就不家去,我要不在這兒,你還不敢把這沒人要的小丫頭給我領家去?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你……」那被叫做趙鐵鎖的男子的罷臉漲得越發紅,見周圍的人都在看他,猛一跺腳,沖了出去,不一會兒,只听那尖利女子的聲音︰「啊!趙鐵鎖你要死啊?你敢打老娘?你對那小丫頭片子比對你親都好,你說說為啥?啊?你是看她娘長得俊吧?呸!長得好頂啥用?還不是早早死了?我告訴你,你以後少往這兒來,這小丫頭克父克母,命硬著呢,你給我離她遠點,別給你招了晦氣……哎呀……」緊接著就是那女子哭爹喊娘的聲音。
好不容易那聲音消停了下來,秦潞然緩了口氣,努力的轉動眼珠方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似是一間土屋,一張木床擺在里側,秦潞然就躺在這張床上。余下就是一張木頭桌子,兩只板凳,其余就沒什麼了。小小的屋子擠好幾個人,第一個說話的那二十多歲女子坐在床上正看著她抹淚兒,兩張凳子上分別坐了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床頭還站著一個四十來歲長得有點胖的圓臉婦女,正從一旁擰了手巾給秦潞然擦臉。
「娘……給小貞喝水……」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從屋外走了進來,手上還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碗水。
那抹淚的女子忙抹了淚把水接了,那四十多歲胖胖的婦女小心的把秦潞然扶了起來,秦潞然就著那女子的手喝了幾口水,終于覺得身上好一些了。
事到如今,秦潞然哪里不明白,她這是趕上穿越大軍了,只是別人家穿越都是什麼大戶千金什麼**嬪妃,總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可輪到她,看看她所處的環境,還有剛剛外面吵嚷的那些話,她穿來的這個身子,命運只怕也不咋地,難道她就擺月兌不了這倒楣的命運了嗎?老天爺這得有多恨她呀,一世兩世的都沒父沒母的,上一世好歹還有爺爺女乃女乃不至于餓肚子,這一世可好,直接剩自己了。
秦潞然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瘦的沒有二兩肉,看那小手小腳,也就六、七歲的模樣,身上一件衣裳也是破破爛爛的,沾著泥土,還帶著血漬,八成是從山上摔下來還沒換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就這家庭條件,有沒有換的還兩說呢。
秦潞然只顧發呆,卻沒見屋子里四個大人看著她露出可憐又無奈的神情。
半晌,那坐在左邊凳子上的老人家開了口,那老人家有五、六十歲,一把花白胡子,灰白的頭發在頭頂挽了個髻,頭上還插了一支紫色木簪,身上穿著一件灰色布衣,看上去干干淨淨整整齊齊的,他看了看秦潞然,又抬頭透過窗戶看了看屋外,屋子外面有一群人,老少男女都有,都是來看熱鬧的,老人家心下嘆了口氣,自古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偏偏這孩子又擔了個克父克母的名聲,人們就更不愛接近了。這老人家想了想,對著他對面那看上去更年長一些的老人道︰「六叔,這事兒你看……」
那老人得有七十多歲了,背都有些駝了,不過看上去倒還精神,老人咳了幾聲,啞著嗓子道︰「老三,你是村長,村里的事兒你就拿主意吧!我沒意見。只一條,這孩子雖是名聲不好,但咱們李家村可做不來那種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的事兒!」
「哎!您說的是。想當初葉小子和他娘子逃難到咱們村兒也是結下了不少善緣兒的,葉小子讀過書會認字兒,還會點兒醫術,教咱村兒那些半大小子讀書念字兒可是從不收錢的,就是誰家有個病有個災兒的,也沒少幫忙看病開藥,實在是幫了咱們不少的忙,就是他那娘子,對誰都是客客氣氣尊尊敬敬的,可就是命數不好,葉小子進山采藥,被野獸咬了就沒活,他那娘子沒過半年也跟著走了,只剩下這一個女孩兒……唉,這一晃,葉小子兩口子來咱們村也有八年了,來時他娘子肚子里正懷著小貞這女圭女圭,轉眼這走了也都三年了,論理村里過的去的人家兒不是沒有,就我家那兩個小子都行,只是這孩子命硬……」
「是啊……」
屋子里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讓秦潞然對這具身體的身世有了大概的了解,感情這孩子命比她還苦,這孩子叫葉小貞,她爹娘據說是逃難來的,爹娘死後便有了個克父克母的名聲,在這個時代,這可是大忌啊,村里人雖然可憐她卻也沒人願收養她,一直都是村里你給一點他給一點,勉強沒餓死,不過今年年景不好,先是旱後是澇,村里種的糧食都沒剩下啥,家家都過的緊巴巴的,誰還顧得上這個克父母的小孤女啊,這幾日實在是沒吃的了,小姑娘自己上了山找東西吃,可吃的沒找著,餓了幾天的小身板可頂不住了,山道本就不好走,直接摔了下來,還好命大被人救了回來,要不早就死了,不過這話也不對,其實原本的葉小貞也是死了的,現在身體里的是秦潞然,不過現實卻是,上一世的秦潞然死了,現在的活著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葉小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