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拿起我的手機,特崇拜地說︰「你來真的啊!真是為了工作什麼都能豁出去啊!」「我再不努力,怎麼升職加薪超過你。讓你打就快打,反正咱都一陣營了,你的命運和銷售二組息息相關,就別磨蹭了!」我催促道。
「打!打!打!你願意替我出這個頭,我求之不得呢!」趙濤拿著手機跑到辦公區的角落里,悶頭打電話。
她倚在牆壁上,開始有說有笑的。我看她那喜悅的神情,就知道她八成是搞定了。
幾分鐘後,她喜笑顏開地跑回工位,把電話塞在我手里,激動地說︰「白淺求之不得!只要你道歉,他一定會說服江華總和咱們合作的。」「那可太好了!」我雙手握住電話,心想謝天謝地,只要白淺肯給我機會,我總還有百分之五十挽回與江華合作的希望。
「三點,藍月亮KTV,301包房。你自己去。白淺擺酒等你。」趙濤激動地說。「行!沒問題,姐千杯不醉!」我拍著胸脯道。
「你拉倒吧!我提醒你,如果你自己去真要小心,白淺絕不是個正常人。」趙濤警告道。「KTV里,怕什麼?大不了,我就跑唄!」我信心十足。
我才不怕什麼白淺呢!姐童年可是學過武術的,他若敢對我毛手毛腳,我幾拳就能把他撂倒。
……
三點,我準時來到了藍月亮KTV,301包房的門口。
雖有武術防身,但只身一人深入狼窩,我還是不能淡定自若。尤其是,我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形時,更覺毛骨悚然。
白淺與三個男人正坐在里面沙發上,把酒言歡。位于他們前邊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堆啤酒杯,被堆成了金字塔的形狀。塔尖是一大杯黃艷艷的扎啤,之後裝有啤酒的酒杯依次羅列下來,等到最後一層,酒杯中的液體顏色變深了,還有紅色的漂浮物在其中。
我數了數,一共21杯扎啤。
我驚愕地捂住嘴,這麼驚悚的酒陣一定是白淺為我布置的。看來,他真是要喝死我才肯罷休啊!
我有些怕了,握著門把的手遲遲不願推開這扇具有保護作用的門。因為,門那邊等待我的,將是一個未知的世界。
這時,白淺也透過門的玻璃窗看到了我。他手持麥克風,對我勾勾手指喊道︰「既然有膽來,就要有膽進來。我的們都等著你呢!快!別磨蹭。」
是啊!既然有膽量站在這里,韓炎就不該有退縮的念頭!我為自己打氣,又不停地咽著口水,壯著膽子推門而入。
白淺的齊齊看向我,忽然發出怪異的笑聲,其中一個說︰「小妹妹你快走吧!你肯定玩不過他的,他丫就是一瘋子!」另一個說︰「白淺,**的找來一個平板,有勁嗎?!」還有一個說︰「連點兒曲線都沒有的,你刁難個屁啊!」
我沒閑工夫听他們瞎噴,走到茶幾前,指著桌子上的酒問白淺︰「白總,這些都是給我準備的?」
只見白淺一臉的卑鄙齷齪,捧月復大笑︰「哈哈哈!們,你們瞧她那認真勁兒!真尼瑪逗!笑死我了!」
「白總!我是來以酒賠罪的,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我沉下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白淺收起了惡魔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要道歉,是吧!先叫我三聲白爺,然後說你錯了,再把桌上的酒都喝掉。」
「好!」我看著桌子上的酒,都快哭了,但是我又必須堅強地面對眼前這只怪獸。
「唉!」白淺一副街頭混混的模樣,伸手指著我,警告道︰「我好心提醒你,別答應的太早,這只是第一關。你必須在今天通過我設定好的三關,才能算道歉成功。」
「還有哪兩關?」我問道。其實,我已經心虛了,白淺真尼瑪夠狠。給我弄來一桌子酒,讓我喝,他還不肯罷休,還要讓我干什麼?!
「請看電視屏幕。」白淺用麥克風指向屏幕,正播放著《死了都要愛》這首膾炙人口的超高難度愛情歌曲。他得意洋洋地說︰「小妮子,看到沒,爺給你點了一首這麼像樣的歌曲,看爺多愛你。這里呢,有個評分系統,你要把這首歌唱到90分以上,才算完成第二關。如果唱不到,也行,你要自罰一杯,然後繼續唱,直到90分通關。」白淺挑釁地盯著我。
坐在他旁邊一哥們咧著大嘴道︰「你小子,真他媽夠損的!」
「我答應!」我硬著頭皮應了下來。其實,我的小心髒早已提到嗓子眼兒了。讓我這麼一個破鑼嗓子,非要把這麼難的一首歌唱到90分以上才算過關的話,那我寧願喝下100瓶啤酒,喝死算了!
「好!有膽量!」白淺對我豎起大拇哥,繼續說︰「第三關,也是最後一關,那就是喝倒我這位哥們,他可是北京夜場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你能把他喝倒,我以後什麼都可以答應你,還會從此敬重你!」
我……喝倒一個千杯不醉?那我是不是就晉級成萬杯不醉,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這白淺都尼瑪安排的什麼狗血任務,明擺著是想喝死我!可是,我都來了,要是不答應,灰溜溜地走掉,也太慫了吧!完全不符合我是一枚女漢子的性格特點。
「好!我喝!不過,丑話說在前面。如果,我連過三關,你必須兌現你的承若。否則,我以命相拼。」我握緊拳頭,放在胸前,向白淺示威。
「哈哈哈!」白淺大笑,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三位,四人怪笑不止。
他們笑什麼呢,笑得我後背一陣陣陰風習來。
「行!」白淺邊笑邊說,「只要你連過三關,我就兌現承諾,怕的就是你過不了這三關,那後果可要自負嘍。」
「什麼後果?」我立刻警惕起來,白淺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後果嘛,自然是游戲結束之後的事情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過關!我看好你噢!加油噢!」白淺伸手指向茶幾上的酒水,「請開始。」
我深深沉下一口氣,大聲說︰「好!」
我拿起麥克風,對著白淺大聲地連說三句,「白爺,對不起,我錯了!」然後,我拿起第一杯酒「咕咚咕咚」地灌入喉嚨。第一杯,就是普通啤酒,喝下去還是很輕松的,接著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我只顧「咕咚咕咚」往肚子里倒酒,都忘記了喝到第幾杯,胃里突然漾起一股酸水,我立刻放下酒杯,向洗手間跑去。
一進廁所,我就「哇哇」地吐開了,邊吐邊哭,我何苦來遭這份罪,難受死我了。四個大老爺們,听著音樂,有說有笑地看著我喝酒,真比蛇蠍還毒,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吐完哭完,我用冷水擦了把臉,清醒了些。
好想現在臨陣月兌逃,可是,我來時的路上,曾對自己許諾,不論成敗與否都要堅持到最後一刻,只有懂得堅持的人才能看到最後一絲微光。所以,我不能放棄,要堅持,要堅持!我還能喝!
我幾大步沖回包房,拿起桌子上的酒,有開始往肚里灌。
沒有人理睬我,更沒有人在乎我此時此刻的感受。
忽然,我不知喝下了什麼東西,嗓子瞬間火辣辣的疼痛起來,還伴隨著一股咸咸的怪味溢滿口腔。
我趕緊放下杯子,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咳嗦。
這時,白淺陰陽怪氣地說︰「噢!實在抱歉,我忘記告訴你了,這里一共六杯酒,都是加了調料的。我怕你喝得不開心,就在里面放了少許的醬油和辣椒面。」
他竟然放了辣椒面,辣壞了我的嗓子,還讓我唱《死了都要愛》,一會兒怎麼飆高音啊!我不禁憤怒了,他哪里是誠心接受我的道歉,分明是要往死了整我。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我怒視他,牙關咬得「嘎嘎」作響。
「生氣了?那咱們就不玩了!合作的事兒以後也就別跟我提了。今天,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怎麼樣?」白淺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勾起邪惡的弧線。
不行,我剛才已經付出那麼多,喝下那麼多杯酒了,再喝下剩余的六杯酒,我就順利地通過第一關了。我不能就此認輸,要努力撐下去。還有第二光和第三關在等著我呢。
我沒吭聲,默默拿起酒杯,將又咸又辣又苦的酒水灌入了喉嚨。我咬緊牙關,又堅持喝下了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直到第六杯。
可是,此時,我感到哪里不太對,不像被酒精麻痹的感受,而是一種渾身無力又昏昏欲睡的虛弱。我開始腳底打晃,卻听白淺在我耳畔說︰「怎麼樣?撐不住了吧!喝醉了吧!跟爺玩,你還太女敕。」
我憑借意志力撐住將要倒下去的身體,卻隱約看到四個男人向我包圍了,他們還向我伸出恐怖的魔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