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心慌頭痛,我緩緩爬下床,費力拉開門,來到客廳,見鄭凱一人坐在沙發上。
見他面容憔悴,卷發蓬亂,心想他一定是還沒醒酒。
我走,模模他蓬松的卷發,安慰道︰「兄弟!你還好麼?」鄭凱抬手捋了捋蓬亂的卷發,抬起青色的眼皮,雙眼無神,「炎炎!我昨天喝醉後……發生什麼了?」
「噢!這個……」我要不要嚇嚇他,心中一陣竊喜,「你昨天抱了蘇米,呵呵呵呵!」
「不是吧!」鄭凱立馬從沙發跳起,「我真那麼丟人?」
「哈哈哈!」看到鄭凱緊張的神情,我就大笑不止。
「喂!你是不是在逗我,我一向酒品很好的!」鄭凱忽然清醒,「炎炎!你別嚇我!」「好好!我錯了!你酒品沒問題的!」我見鄭凱認真了,連忙還他清白。
這時,凌葉從樓上走下,衣著端莊。
鄭凱回頭看去,輕哼一聲。他又轉頭看向我,拍了拍額頭說道︰「炎炎,我頭暈,就先回去了,你抓緊找房子。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及時找我。」說完,鄭凱轉身向大門走去。
他與凌葉交錯而過,卻相互視而不見。
鄭凱推門離去,凌葉向我走來。
一看到凌葉,我就猛然想起昨晚他對我的所作所為,感覺整個房子里都危機四伏。我也不想住下去,不想每天提心吊膽。我迎向凌葉。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昨晚的事情,我也沒敢直視他的雙眼。與他交錯時,忽然被他拉住胳膊。「白痴,從今天起你要接替Mary的工作,伺候我的衣食起居。」
我以為听錯了,他在說什麼胡話?我伺候他,那僅限于在公司,出了公司我必須是自由人。我調侃道︰「凌總,您的酒還沒醒吧?」「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說的是認真的。Mary要回國了。只工作到這月月底,正好你入住,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安排的。讓你接替她的工作?」凌葉修長的雙眼滿是挑釁。
大爺的!倆者有半毛錢關系麼!我無奈道︰「凌總!您大概是弄錯了,現在是雙休日,我是自由身,不需要您給我安排工作了!」「哎!我是為你好。怎奈你不領情。我就直說吧!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凌葉攤開雙手質問道。
「欠!錢!」我猛然拍下額頭。對呀!我還欠凌葉五萬元呢!上次我把公司的印刷費弄丟是凌葉幫忙墊付的。當時他沒有要求還錢,還說走部門費用,可是畢竟還是我欠下的……
可是,我現在手頭沒有錢啊!十萬元的獎金扣去稅,就剩下八萬多,還鄭凱一萬,續付房租一萬,還信用卡兩萬多。剩下的錢都過年給父母包紅包了。
見我半晌不出聲,凌葉輕哼一聲︰「就知道你沒錢。所以打工還錢。」「一月工資多少?」我不假思索。
「嗯……」凌葉抬手扶住方正的下顎,思索一會兒,「月薪2000!」
「這麼少!」我要幾年才能還清啊?
「那就1000!」凌葉同情地看向我,「你欠我十萬,好好攢錢吧!」
十萬?我瞪大雙眼看向他,「凌總,您怎麼算的啊?」
「你還錢不算利息麼?再加上你之前住院的醫療費兩萬,年會禮服的兩萬,利息才算你一萬,你不覺得我很仁慈麼?」凌葉頓了頓,「再有,別墅租金很高,在我這做幫佣算你免費入住,夠了!」
慪氣!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服氣地看向他道︰「我會盡早賺錢還你的!」
「這種態度,看來周一,你又要在茶水間辦公了!」凌葉不屑地看我一眼。
憑什麼?哪有不給工位的道理!欺人太甚!我嘟嘴瞪向凌葉。
「想要工位,就看你表現嘍!」凌葉雙手插袋,走向大門,背影透著勝利的喜悅。
我韓炎到底做錯了什麼,遇到這樣的極品傲嬌男,還尼瑪是我上司……
這時,蘇米從客房走出,問道︰「看到凌葉了麼?」「他剛出去。」我對蘇米笑意盈盈。
「好!我們今天去參加一個展會,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就打給我哦!」蘇米說罷,甩著長長的裙擺和披肩發走向大門,背影透著甜蜜的幸福。
……
我孤落的一人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和蘇米比起來就像一攤炮灰,無足輕重。
「韓,炎,小,姐!」Mary十分蹩腳的中文在我耳邊響起,「凌,先,生,說,讓你,接,我的班。」「好吧!」我無奈地答應著。
「那,你,跟,我,來!我,教,你,怎麼做!我,下,午,就,走!」Mary歡天喜地,露出來一排整齊的大板牙。!這樣太快了,她離開之後就剩我自己伺候凌葉和蘇米了。而且,我白天還要工作,回到這里還要做家務,即使我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的。開什麼玩笑!我必須得想個辦法月兌身,當然不能得罪凌葉,還得讓他乖乖放過我。
我猜想,也不知道凌葉因我的那句「我們是沒有交集的兩種人」生的氣,何時才能消。
他心中只有蘇米,又何必那麼在意我的無心之話呢!
我跟著Mary,圍繞別墅樓上樓下走了一圈。我一邊听她說著蹩腳的中文,一邊拿小本子記下重點內容。
很多細節尤為重要。
凌葉有潔癖,床單和被罩從不讓別人踫,他自己換下後,用單獨的洗衣機清洗。他臥室的所有家具要用消毒濕巾擦拭,絕不可以用抹布。他的睡衣要單獨用手洗。絕不可以與外衣一起放在洗衣機中攪合。
客廳與客房,需要每天用抹布蘸上消毒液擦拭。
別墅的鞋櫃非常別致,凌葉十分喜歡鞋子。他每天回家後,鞋子托在鞋櫃旁,佣人要馬上拿起鞋子進行擦拭,一塵不染後才可放入精致的鞋櫃中。
他吃東西也十分挑剔,絕不可以在米飯和菜品中見到一根頭發和一粒沙子,更不能有其它,否則你要重新做飯。還要接受他劈頭蓋臉的臭罵。
凌葉雖然長在東北,在北京生活又生活很長時間,但對北方食物並不喜愛。他喜歡杭幫菜、鹽幫菜和淮揚菜。總之,菜品的味道要少鹽少油,多甜多辣。再有,凌葉最愛的就是西餐。包括沙拉、牛排和意面等。
我記下這些後。感覺凌葉就是個神經病!
Mary交代完後,開心地對我說︰「祝,你,好,運!」
她提起皮箱向大門走去,背影透著四個字︰終,于,解。月兌!
她解月兌了,我跳進火坑了。好在。凌葉允許叫外賣。我不會做飯,今晚就先叫外賣吧!但一定要找一家高大上的餐廳,避免菜品中出現異物。
不過,最令我頭痛的,就是凌葉一會兒回來後,我要幫他擦鞋這件事。太滑稽了,我只是他的下屬,還蹲拿起他的臭鞋,擦來擦去。話說,我在家都還沒幫父母擦過鞋子呢!可是,為了工位,為了化解和凌葉間的過節,以後可以順利的工作,只能暫時委曲求全了。
「叮鈴鈴」別墅中的響起,我跑,接起︰「喂!您好!請問找哪里?」「哈!我!」凌葉的聲音。
靠!打自己家座機,到底什麼事?我在心里埋怨道。
「和你確認下Mary已經離職了?」凌葉問。
「對!她剛走!」我回答。
「你呢?都學明白了麼?」凌葉問。
「對!不過有一些要求可不可以適當的改一下?」我問。
「不行!」凌葉凶道,「這是檢驗你的執行能力,你能辦到,我再放你自由。」
我咬咬牙道︰「好吧!」
凌葉真是出爾反爾,一會兒說讓我還錢,一會兒說檢驗我的執行力,分明就是在想各種辦法欺負我。
「對了!今晚我們不回去吃飯,你把屋子打算干淨就好了!」凌葉說罷,掛斷。
……
我兢兢業業,三層別墅,我從一層擦到頂樓,包括地板和全部家具。足足花了6個小時,我累不可支,腰酸腿軟,一**坐在地板上,就不想動彈。
夜已深,我還沒吃晚飯。
「 嚓」門鎖響了,大概是凌葉回來了。我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心里想著站起來去門口迎接,可是雙腿卻不听使喚。
凌葉推門而入,見到坐在地板上的我,問道︰「活都干完了沒?」「對,都干完了!」我坐在地板有氣無力地說。
「什麼活?韓炎你怎麼了?臉上煞白?」蘇米接連問道。
「從今天起,Mary辭職,韓炎幫佣。」凌葉對蘇米解釋道。
「什麼?她怎麼可以,多累人的。」蘇米幫我。
「蘇米,這件事是我和她之間的約定,你就不要插手了。」凌葉說罷,轉頭看向我喝到︰「還坐著干什麼?起來幫我擦鞋。」
我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委屈地看了一眼正在同情注視我的蘇米,抬起**,不情不願地走向大門。眼見凌葉將鞋子蹬掉,一雙黑亮的漆皮鞋。他大搖大擺地拉著蘇米走進客廳,臉上滿是得意。
靠!我暗罵,混蛋。
蹲子,拿起他的臭鞋,用擦鞋布一點一點蹭掉上面的灰塵。
胳膊酸痛,拉開鞋櫃,將鞋子塞了進去。
長長出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向客房走去,身後響起一個溫暖的聲音︰「韓炎,我們打包回來兩塊牛排和一碗女乃油蘑菇湯,作為你的夜宵。」
我轉頭對蘇米感激微笑︰「謝謝你!」
她一旁的凌葉,冰冷面孔,看著手中的雜志一言不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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