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腰屈膝,低頭整理散亂的資料,心情不太好。我坐在床上,懷抱電腦,看著屏幕,回顧起與凌葉的對話就心中窩火,根本無法靜心去整理乏味的章程和客戶資料。
為何佔上風的總是他,貶損我如同碾壓一只螞蟻一樣的容易。
然而,在他心中,我到底又是怎樣的存在,令人看不透,似乎我與炮灰無異。我感覺,我和凌葉這樣的關系令我很難受,我不甘願做炮灰,可是,我又想成為他心中的什麼?
我困惑地坐在電腦前,將混亂的資料向旁一推。
或許,我一直希望被他欣賞,可是卻一直被他看扁。我不想一直充當美華銷售部和凌葉心中的炮灰女,我應該和凌葉好好賭一把,以獲得翻身的機會。可是,我要怎麼說服他呢?
越想越煩躁,我索性將電腦和資料推向一旁,蒙頭大睡。我想平復煩亂的心緒,緩解心中的苦惱。
不知睡了多久,一睜眼,再看向窗外,已是繁星點點。
三月初的夜晚,已經帶著些春意盎然。外面開始變得暖和,屋子里的暖氣還燒得溫熱。我緩步走出客房,由于沒有吃晚飯,不爭氣的肚子又開始起義了。
走進客廳,黑乎乎一片。奇怪!今天客廳怎麼沒有點射燈。我也不知道開關在哪,只好躡手躡腳地模著黑向前走去。來到餐廳與客廳的交界處,忽然听到女人嬌嗔地說︰「凌葉。你不能這樣!」
蘇米的聲音,溫柔的反抗聲。
凌葉要干嘛?非禮蘇米?她可是有家有娃的人,怎麼可以與凌葉做出越軌的事情。我有些著急,不希望蘇米是那種女人。借著窗外微弱的光亮,我定楮向前看去,蘇米與凌葉手挽手,相互推搡。
只听凌葉說︰「我天天為你酗酒,找女人,你都不在乎?」
「那你也不能胡來。我兒子都快上小學了,我可是一個做媽媽的人了,你不能對我這樣。」蘇米溫柔地說。
這女人太溫柔了。如果換做是我,早一巴掌呼在凌葉臉上了。我握緊小拳頭好想沖上去,幫蘇米揍凌葉一拳,打醒那個不爭氣的。
「那我怎麼辦?十年前。你不聲不響和你的家人跑去新加坡。為的就是嫁入豪門。你成功了!還穿著我為你設計的禮服投入那個男人的懷抱,你把我當什麼?在我們都還是學生時,那天晚上我們都很單純,那才是真愛,你怎麼可以輕易忘記?」凌葉一邊說,一邊拎起酒瓶,灌下一口酒。
「混賬!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一些感情永遠無法抹去。我也……可是,我有家庭了。我不能背叛。」蘇米強烈道。
「哈哈哈!」凌葉大笑,「背叛!你不認為你先背叛的我嗎?」。
「我當時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怎麼就放不下?十年,你早該交女了。你身邊又不缺女孩子,就像韓炎,多可愛,你怎麼就不能對她好一點。」蘇米有些著急。
可是,蘇米畢竟溫柔,再怎麼著急,也是一副柔情似水。
不過令我十分意外,蘇米竟然認為我適合凌葉,她是怎麼想的,我這種暴脾氣和凌葉在一起,一定會天天掐架的。
「你就不想念我?這十年里!你一有事情,就來北京找我,不是為了和我相處?我無所謂,可以忍受你有家庭和孩子。我現在不再是需要你照顧的弟弟了,我可以給你幸福,照顧你和你的孩子。只要,你離開那個男人,我我會為你奮斗,給你想要的一切。」凌葉說著,將蘇米整個人壓制在了牆壁上。
「凌葉!你不能這樣!韓炎!韓炎!韓炎!」蘇米拼命地尖叫。
我要不要出去幫忙?沒空思考,事關緊急,蘇米一直對我那麼好,我不能置她不顧。我頭腦發熱,一回手把餐廳的開關打開,水晶吊燈突然照得整個餐廳明晃晃的。
凌葉起身,迷離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他拎著酒瓶子晃晃悠悠向我走來,指著我的鼻子說︰「你怎麼在這?回去!這里你不該來。」
這時,蘇米如一只受驚地兔子,瘋狂跑開,沖進客廳。
我看到凌葉醉醺醺的樣子,又不自覺回想起那晚,他把我當做蘇米,在我臉上狂吻的情形。我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用手擋住嘴,喃喃道︰「我餓,來找吃的。」
「就是一頭豬!」凌葉不屑地橫我一眼,轉身向客廳走去。
我見蘇米還在客廳中,一把拉住凌葉,對蘇米使了個眼色,她對我點點頭,轉身向客房跑去。
「拽我干嘛!」凌葉回頭質問道。
「你還沒答應我,和我打賭呢!」我莫名冒出一句。
凌葉轉過身,醉醺醺地說︰「我說過,賭你的初夜!」
他喝醉了,我怎會和一個醉鬼計較。我又向客廳張望,見蘇米已經走進客房,便松開抓住凌葉的手,一本正經地說︰「沒門!」
「你都不自己會贏,還有什麼好賭的?」凌葉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地說。
「我怎麼不!我一定會贏。」我昂首挺胸。
「那你還怕什麼?既然你那麼自信,還用擔心初夜的問題?」凌葉一臉壞笑。
混蛋!和凌葉這種人,真沒有什麼好說的,尤其他喝醉後,就更像個流氓。我白他一眼,不想再與他多言,轉身向廚房走去。
「你站住!你真想和我打賭,那就用誠意來打動我,讓我看看你的誠心。」凌葉高傲地說。我回頭,自信滿滿道︰「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答應。」
「好哇!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多吃核桃。哈哈哈!」凌葉嘲笑道。
好吧!你就盡情嘲笑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我冷冷看向凌葉無情的笑臉,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油然而生。
凌葉大笑著,拎著酒瓶子走進客廳,我則走進廚房,去找我的夜宵。
……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來。
想讓凌葉對我刮目相看,首先就是不能遲到,一定要在他之前趕到單位。
我剛要出門,蘇米拖著皮箱跑了過來,對我微笑道︰「昨晚謝謝你。」「客氣什麼!你一向對我那麼好,我幫你也是應該的。」我友好地說。
「我要走了,之後就剩你和凌葉相處了。以我對凌葉的了解,他應該是喜歡上你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所以你應該抓緊。」蘇米說。
「抓緊什麼?」我皺著眉頭。
「像凌葉這樣既帥氣又多金的男人,不是你們小女孩追求的目標麼?」蘇米微笑。
「阿米姐!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作為一個獨立的女性,如果我沒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和一個自己喜愛的工作,完全依附男人生活的話,我想我會被男人看不起的。就像你,有一個富豪,你同樣沒有放棄自己的事業,你才是我的目標。如果有一天,我和凌葉可以平起平坐,我想我才有和他談情感的資格。」我說道。
蘇米上下打量著我,「韓炎!你真的很特別!我喜歡你這樣的個性。」
「謝謝!」我謙和地說。
「我昨晚听到你和凌葉的對話了,所以我好心提醒你,如果你想和他打賭,唯一的辦法就是軟磨硬泡。他個性干脆,最受不了別人糾纏。所以,你煩得他受不了時,他就會答應你的要求了。」蘇米頓了頓,「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何一定要和他打賭,但對于你,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謝謝阿米姐!」我獲得法門,自然樂得合不攏嘴。
「希望你能成功,實現自己的夢想,和凌葉平起平坐再和他談戀愛。」蘇米溫柔地說。然後,她提起行李箱,挽著我的手,一起走出別墅。她說道︰「我要回新加坡了。我想,就因為凌葉昨晚的一番話,我可能很久都不會再過來了。不過,我們從此就是了,可以經常聯絡的。」
「嗯!阿米姐!你多保重!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隨時聯絡。你從今兒起,就是我的好了。等我租到房子,你來北京就住我那里,才不理凌葉那個壞人。」我拉著蘇米的手,溫情地說。
「好的!好!我先走了!凌葉問起,你就說我有急事回新加坡了,讓他別再找我。我想,我們之間需要冷靜。」蘇米說罷,鑽進出租車,對我擺手。
我站在一旁對她擺手,「阿米姐!你要保重啊!」
「好的!再見!好!」蘇米從車窗中,探出頭與我揮別。
我看著出租車駛向遠方,心中有些不舍,多麼溫柔的女子,又活生生被凌葉氣走了。
「喂!白痴,傻站著干什麼呢?」凌葉從身後摟住我。
我回頭,被他的電眼狠狠電了一下,我立刻低下頭說︰「蘇米姐走了,她說要回新加坡,處理一些要緊的事情。」
「好!」凌葉突然變得非常冷淡,默默從我身邊走過,冷冷地說︰「你自己坐公交吧!我今天不想帶你。你自己別遲到。」
他冷漠地向車庫走去,背影透著深深的失落。
愛情就是奇妙,讓沉浸其中的人情緒失控,凌葉明顯在為愛瘋狂。然而,我的愛情又在哪里,我又會為誰瘋狂?
不管怎樣,我都要先實現與凌葉的賭約,翻身做主人,才有談感情的資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