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什麼都沒發生，沒有小白的消息，也沒有關于CEO的傳聞，中華也沒再聯系我。一切都安然無恙，但似乎安靜得不太正常。我總感覺會有大事發生，只是不清楚什麼事……
第二天，一切照舊，打卡上班。小白仍沒出現，晨會上我也沒看見莎莎的身影。
直至，CEO要召開銷售部全體大會，我才感到事情並不像我想象得那麼簡單。
兩點整，銷售部全體員工整齊地坐在會議室內，CEO威嚴端坐。凌葉坐在旁邊，環視我們。
凌葉說︰「今天我們坐在這里，要一起面對一個嚴肅的問題，不論你是否觸踫過這條底線，我都希望從今天起，一切歸零。」
什麼情況，會議室氣氛陰沉，壓抑得我快窒息了。
CEO說︰「如果我，再有人伙同外人一起吃美華的回扣，不論是誰，統統開除，領不到一分補償金。你今後找不到工作，還是沿街乞討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哎！是禍躲不過，看來CEO是都知道了，今天是要殺雞給猴看。我如坐針氈，面頰發熱，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才第一次涉險就被抓包，以後還怎麼做人。
「莎莎就是個最好的例子！無論她之前為美華做過什麼，我都不再承認她是美華的員工。我們已經將她開除，並且不給她開離職證明。」CEO怒不可歇。
什麼？莎莎？難道不是要說我和小白的事情，原來是莎莎。到底怎麼回事？
凌葉接話道︰「是這樣的，這段時間財務做賬時，了許多財務漏洞。便提交給我處理。我仔細查閱，莎莎確實做了幾件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我一向公私分明，雖然莎莎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也跟隨我這麼多年，不過她做錯事情我也要一並公事公辦。」
凌葉頓了頓，接著說︰「說句不好听的，銷售吃回扣業內潛規則。沒有一個銷售是干淨的。但是，在美華，在劉總經理的範圍內是絕對不允許的。銷售帶進美華的任何一分錢。都屬于美華，誰也不能佔美華的便宜。」
「對！不能！絕對不能！」CEO堅定有力道。
一個女職員突然舉手，她說道︰「我不清楚莎莎犯了什麼錯誤，但是我知道我的客戶有人寧願故意抬高價格。也要吃回扣。當然。我是沒有拿過美華一分錢的，但是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
「抬高價格有抬高價格的做法，你們可以把具體數據報給財務，讓財務返點給他們。但是，作為美華人，如果你們跟對方一起哄抬價格，然後與對方分成，那我決不允許。」CEO說道。
凌葉補充說明︰「莎莎的行為是把美華的一些業務價格抬得太高。在業界都引起了許多不好的反響。財務查賬，項目和價格對不上。價格過高，才莎莎的問題。幾經調查，已經有人證……」
CEO打斷凌葉，「雲夢莎的行為惡劣至極，在業界給美華抹黑，這種員工堅決不能留！」
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搞明白這件事跟我和小白沒半毛錢關系。可是，我們當初與中華合作時，也存在哄抬價格的情況，不知CEO為何沒有提及。難道，我們躲過一劫？
昨天，凌葉和那個財務又是什麼關系？雲夢莎為何對那個財務充滿芥蒂？昨天莎莎哭，難道就是大局已定，她知道後才失聲痛哭的？
一團問號，我好想解開，卻找不到答案。
CEO又反復強調幾遍紀律和態度問題，凌葉又跟屁蟲似地警示大家幾句，會議便結束了。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事情遠比我想的復雜，莎莎離職，我更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更奇怪的是，會後，大秘書找到我，讓我盡快和中華重新簽一份補充協議，增加一些項目，別讓對方公司的錢白花。
雖然他沒有挑明，但是我也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簽補充協議，增加項目，明顯是避免財務查賬時，賬目對不上，然後再追查我們的漏洞。這一定是大秘書幫忙小白的策略，有了莎莎的前車之鑒，我認為和小白這次回扣還是不要拿了，還是循規蹈矩跟財務報備，提些回扣給中華了事算了。
我打算先跟小白商量，卻打不通她的電話，我便給中華撥了。
中華好像早有準備，還沒等我開口，他便提出補充協議的問題，希望簽一份補充協議，為他的公司爭奪更多的利益。
好吧！一切順利，我也免得多費口舌。需要加什麼項目他們提出，發郵件給我，我再去找財務報備，核算價格，給他提些回扣。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擺平了，可是我忽略了一個關鍵人物，姜總。
當我拿著補充協議來到他的辦公室時，他卻一臉陰沉，仿佛一直再等我。
「姜總，我這里有份補充協議，請您過目。」我說道。
姜總不緊不慢地接過，並沒有看，而是放在一旁。他語重心長地說︰「為什麼簽補充協議我心里清楚，不知道韓炎你清不清楚。是否清楚，我都要奉勸你一句，到此為止。我不希望CEO看錯人，也不希望我看錯人。」
「啊？」我裝傻充愣。
「我和CEO都希望你給美華帶來一片新的天空，銷售部的混亂，我們都希望你能制止，如果你也淪陷，那我們就太失望了。」姜總說道。
「啊？」我繼續裝傻。
姜總點點頭，「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清楚了。這件事可以在簽訂補充協議之後結束，不過你的前途可是在你的手中。跟誰走近，不跟誰同流合污，你自己心里可得有桿秤！」
「啊！這個我心里有數。」我也不好一直裝傻，便回答一句。
「行吧！」姜總拿起合同，低頭翻看，「不管你听沒听懂我說的，我都已經說清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我一定努力，為美華的繼續努力。」我堅定說道。
然後姜總便埋頭看補充協議，我沒再打擾他，悄悄地出了他的辦公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