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著滿滿的自信和對唐初一的不屑,昨晚唐白花身上那種變化,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柔中帶嬌,嬌中帶媚。
但她就是沒想過帝財主會拋棄她跟唐初一好,對手太弱,她生不起戰斗欲和恐慌。
帝昊天那男人,她自認還是了解那麼一點點的,唐初一雖然是一副溫順的模樣,但她的出身高還是讓她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帝昊天本身就對帝氏財團有著一種很微妙的心理,帶著細微的抵觸。
而唐初一手里貌似有什麼依仗能讓帝昊天顧忌,而這依仗必然和歐洲財團有關。
相信這世間上沒幾個男人會喜歡一個整天把自己反感的東西整天掛在嘴邊,還一副推崇它的,並且………還拿著東西來要挾自己的。
「念妃……喜歡一個人的前提就是相信嗎?」。凌微也環抱著腿腃縮成一團,目光望向遠處無邊的海洋。
「對啊,不過,凌微你和單念騏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成了他情~婦了?」
這一點兒是凰念妃怎麼也想不透的,按照凌微的性子,就算是真有事,也會跟她們商量,不太可能干出甘願成為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不過帝昊天說的也對,感情的事兒,誰也說不清,誰也插手不了。
「幾天前,我大伯打電話給我,說我女乃女乃進醫院了,心髒病,需要做血管搭橋,而我大伯又因為濫賭,全家的積蓄全部賠光,還把我抵押進了賭坊。」
「昨天不是還向你借了一千萬嗎?就是為了還給單念騏的,雖然他沒要……念妃,我從見他第一眼就覺得全世界都亮了,心跳變得不正常,叫囂著就是這個男人!」
「所以才會在他提出交易的時候,沖動地答應下來。」
凌微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眼楮睜得大大的,只一瞬間,又恢復如常,讓凰念妃愣了愣,暗自搖頭。
平常最為冷情的人,一旦愛上,真如核子彈投入大地的懷抱一樣,轟轟烈烈得讓人咋舌。
「可是……可是我終究還是失敗了,念妃,我怕了,怕自己控制不住跑上前卑微地乞求他,讓他接受自己」
凌微換了個姿勢,眼楮依然是望向遠方,一瞬也沒有移開。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有著俊逸的外表,顯赫的家世與地位,還有……他也有著一個很優秀的喜歡的人,你說,我是不是該自相慚愧得遠離這天之驕子?」
後面的話越來越弱,越來越弱,就像是在自我呢喃,陷入自己編織的大網里,接受命運的安排。
凰念妃臉色越來越差,一雙杏眼滿滿的帶著疼惜和惱怒。
惱怒凌微的不爭氣,居然自己走進了死胡同不肯出來,還一副這就是我的命運的樣子。
一把凌微扯起來,力氣在那一瞬大得嚇人,眼晴一直緊盯著眼前那張微紅的小臉。
「沒出息,想哭就哭出來,悶在心里做什麼?你的哪一面我沒見過?現在居然在給我來個無聲哭泣?」
口氣很凶狠,凰念妃從口袋里拿出手帕,嫌棄地擦著凌微眼中溢出的珍珠淚。
「凌微,你看看這片海,大得望不到邊,無論是誰在站在它面前,都是一樣的渺小,這個世界上的人本就沒有什麼貴賤之分,搞不好五百年前還是同一個媽呢!」
「只不過是現在每個人背負的責任不一樣,生活才會不一樣而已,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人,不,如果按照你的觀念劃分,我比你還要淒慘。」
「在這世上無父無母,沒有一個和我有著血緣相聯的人存在,可你還有啊,有你女乃女乃,有你弟弟,有你大伯………不像我,在這個地球上,找不到一絲有關于我的痕跡。」
聲音莫名地低落了一瞬,卻又馬上昂揚起來,「可就是這樣,我還是很堅強地活著啊,沒有自怨自艾,很堅定地朝自己想要的路走去。」
「凌微!」凰念妃伸出右手握住那微涼的手,緊緊的,「就連我都還在堅持,你還待在那個黑暗的世界做什麼?想要什麼就去爭取啊,人生就這幾十年,考慮那麼多,反而遺憾更多。」
「就算最後的結果不是心中所願,但,你也努力了不是嗎?人生本就不常出現溫暖的太陽,不抓緊機會在自己世界上繪出斑斕的色彩……」
凰念妃抬眸,看著在凌微眼中倒映的自己,笑著說,「等到哪天,世界里象征太陽的角色突然消失了,自己在那幽深的世界里,靠什麼度日?……」
凌微沒說話,看著凰念妃突然飄遠的眼神,眼中有什麼怦然炸開,垂下眼眸,反手捉緊一直握住自己的小手。
對啊………自己,確實不該再讓專屬于自己的世界一直被黑暗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