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安剛出去,倪凱佟就進了蘇拉的病房,他的臉色晦暗,像是被雲彩遮擋住的陽光,他的心里很難過,抬眼看到許志安出去,想了很久,才推門走了進去。
「你,,,沒事吧。」他抬眼看了看她的胳膊,問。
「我真他媽混蛋。」倪凱佟說著動手打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聲音響起在病房里。
「你瘋了嗎?有你這樣的嗎?我只是傷了胳膊,再何況,是我自己要沖上去的,你打自己干什麼,好好的臉,打腫了。」蘇拉瞪著眼,看著他,因為著急身子往前欠了欠。
蘇拉說的有些激動,倪凱佟上前摟住了她,她有些掙扎,摟抱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別扭,看著面前的這個,他的心很疼,但確實還有一絲的暖意,她這是算什麼,關心他嗎?這麼久了,蘇拉張口說的這句話,他讓覺得原來他們之間還並不是很遠,不管蘇拉嘴上怎麼說,可是心里至少還是有他的,這讓他覺得,他所做的這些,還有有意思的。
蘇拉沉默了很久,身體的觸覺讓她安心,可是呼吸的時候,胸腔的起伏,讓她想起了什麼,那天他沒有來,沒有來承擔責任,對蘇拉來說,太難抹去了,這時候的蘇拉也不能說完全放下了倪凱佟,因為沒有放下,才躲著他,在她眼里,愛只有最簡單的兩種,要不深愛,要不不愛,此刻的她和倪凱佟屬于後者,倒也不是完全沒感覺了,而是不敢愛了,那些曾經的愛意,都瞬間轉化成了恨,雖然她依然被他吸引,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心疼,但是那像是一道疤,提醒她不能靠近。
她越想心越亂,用另一只手推開了倪凱佟,看他坐在那兒,眼神定定的看著她。
「我不想見你,你走吧。」
「不,可是我想見你,我不走。」
「不行,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啊。」
「我在醫院陪著你。」
「不需要。」」可是我想陪著你。」
「倪凱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蘇拉面露痛苦之色的看著倪凱佟。
正說著,許志安回來了,看了看倪凱佟,然後听到蘇拉開口道「安安。」
辰衛東真的是一個榆木一樣的人,用現在的話來說,是腦子不會轉彎不會做事的人,每個門房有兩個人,偶爾,鄧超會和辰衛東分一起。
他話很少,真的是紀律很嚴明,有時候,讓領導都苦笑不得。
辰衛東說,不管別人是誰,我只認劉總,那是給我發工資的人。
當然,他有他的一套理論,車輛進出都需要登記和領導報備才能通行的,偶爾有會辦事的,覺得自己的官比領導都大,因為想見領導你得進門,偶爾也能得個大中華或者100小費什麼的。
可是,辰衛東不會那樣做,進去嚴格報備,一天,一輛很豪氣的車開了過了,被辰衛東的桿子攔了下來,開車的人搖下玻璃,吸著煙,探頭,一臉霸氣的吼道︰嗨,開門。
「什麼名字?我登記一下,給領導打個電話。」
「你領導誰啊?」
辰衛東隔著小窗口,看著那個男人,答道「劉總。」
那男人勾唇笑了笑,說「你們劉總都歸我管,開門。」
無論男人怎麼說,辰衛東始終是不讓進。
最後還真是劉總來賠笑著把領導接進去的,同時轉給了辰衛東一個不識相的眼色。
誰說,嚴格會被待見的,至少,辰衛東沒沾到任何的好處,而且偶爾還後成為人們飯後茶余談笑的資本。
「就那個傻B攔著領導不讓進。」
鄧超听不慣,端著飯,去了房里坐著吃,辰衛東坐在那兒,不說話,他們都說,他學成傻子了。
辰衛東真的是很笨的一個人。
這種事情,有一當然就有二,遇到和辰衛東一起值班的,大家都躲著,偶爾踫到一起,也說「去了睡覺,反正有他辰衛東一個人夠了。」
那天,鄧超去的早了些,七點,他接辰衛東的班。
同樣是好車,久了,鄧超也能從車看出里面做的人檔次來,開路虎的多半還是浪蕩型的,開白色的而且車身干淨的,老板最起碼看上去也是斯文型的,無論開再貴的車,都懶得洗的,多半是大粗的暴發戶或者是脾氣很暴躁的人。
那天開過一輛白色的車,從車里下來一個來,一摘墨鏡,走到了窗口前,「我找你們劉總,我是王玉環。」
本來應該是沒什麼事情發生的,結果那天劉總辦公室的電話打不通,一直沒有人接,這可急壞了辰衛東,邊同王玉環說著對不起,邊一遍一遍的給老板打電話。
五點,仍然是太陽最毒的時候,顯然看著這個辦事不利的男孩,來了火氣。
「打通了沒?」說著自己拿起電話給領導打電話。
鄧超,看到門口堵著的車,「怎麼了?」
「領導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辰衛東抬頭說,眼神里有著慌張。
鄧超一扔包,向著樓里跑去,跑到劉總辦公室的時候,和他說了這個事,後來才知道,那天電話線開了,一直打不進來。
跑下來的時候,鄧超對著辰衛東笑了笑,說「成了。」
他才沖著鄧超笑了,王玉環發動車子,開了進去。
而從那時候開始,鄧超的生活也一點點的改變了。
那樣像是奔流的河水一樣,再也不可逆轉的改變了。
辰衛東抽了抽嘴角,對著鄧超說了聲謝謝。
他還是有些擔心他的,開口道「雖然圓滑不好,但是,你這樣也不行。」
「鄧超,別看我和你一樣大,我經歷的事比你多。」抬眼,那是一雙飽含心酸的眼眸。
看著他的眼神,鄧超信了。
于玲玲的肚子大起來了,她那突然吹起來的肚子讓蘇拉很不高興,此刻她自己的感情不重要,她不想自己的家散了,她知道,于玲玲要是生下這個孩子的話,那他和陳美麗就再也沒有復合的可能了。
她知道,父母間還是有愛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