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衛東看著鄧超的樣子,知道他是真有心事的,以往,沉默最多的人不是鄧超,而是他辰衛東,此刻他看了看鄧超,清早有些冷清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明媚且憂傷。
他開口道「鄧超,會開車嗎?」。
「會,還沒考證。」他吸了一口煙,將手搭在車窗旁,有一半的煙是被清早的風吹掉的。
「和我一起拉貨吧,錢,誰出,就是誰的。」他開口道。
「行啊,車是你的,我出的話五五分吧。」
「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愛說話,難得有個朋友,我拿你當朋友。」他開口,然後將煙頭按滅,扔出了窗外。
「恩,說實話,我也有用錢的地方,就不和你客套了。」
「客套什麼。」他嘿嘿的一笑,繼續開著車。
車到了鬧市區,熙熙攘攘的人群,擠的車子寸步難<行,緩緩的前行的人們,像背著重重殼子的蝸牛,在一步一步的前行。
那一刻,鄧超看著那些人,突然就想,這些人里,那些也是同他們一樣,為了生活,而努力的前行著,他向外彈了彈煙灰,又想,其實都也是一樣,幸福各不同,悲傷總一樣。
他似乎看穿人世的對辰衛東說「生活就是現實,現實里的才叫生活。」
辰衛東沒有說話,只是同樣悵然的看著外面的人群,他知道,他听懂他話里的意思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實里的生活總有不如意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我們都是看一看傷口,繼續前行的人,活著,就要向前。
生活諸多無奈,如果不是被現實所逼,他們怎麼會是現在的樣子,有誰不想過著舒服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饅頭還是糠,能填飽肚子就是好糧。」他悵然的說,然後轉過頭看著鄧超「這就是生活,有錢人大魚大肉,沒錢人吃糠咽菜,反正都要填飽肚子。」
車子在一個大廈里停了下來,鄧超還沉浸在剛剛辰衛東說的話中,辰衛東已經給他丟下一句話,「你在這等我,我先上去一趟。」
然後就下了車,匆匆的上樓去了。
他打開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給王鳳祥︰
媽,選擇這條路,是我自願的,到時候後悔也是自己的事,,長大了。
辰衛東出來的時候,然後就站在大廳門口等,鄧超坐在車里看他,他的臉上有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的感覺,沒錯,就是四五十歲的人給人的感覺。
一會,開一輛車來,辰衛東伸手招了招他,然後指揮車到了車後面,打開車門,然後跳上了車,一桶一桶的往車里搬水,水是按桶數算的,鄧超伸手提了一桶,竟然還有些使不上勁,辰衛東,看了他一眼,一把拉過,放好,鄧超看到他手上布滿了老繭,一個一個硬的像腳底板似得。
倪凱佟周末的時候,自費,組織同班的人一起去唱歌。
蘇拉看了看手機上的飛信,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窩在床上打起了游戲,蘇拉最近迷上了游戲,之前,蘇拉時從來不玩這些的。
林沫等人,臨出門的時候,看了看蘇拉,問,「蘇拉,你不嗎?」。
「不要了,唱歌沒意思,我還是玩我的游戲好了。」蘇拉淡淡的回了一聲。
「這是班級小聚,拉拉,不去不太好吧。」楊琦將頭搭在林沫的肩頭,看著眼楮始終盯著屏幕的她說。
「那麼多人,少我不少!」
楊琦還想說什麼,晨曦拉了拉她,一起向外走去。
林沫等人剛走出宿舍樓的時候,接到了倪凱佟的電話。
「林沫,你們不了嗎?」。他問。
「我們現在在路上了,已經。」
「一個宿舍的人嗎?我登記一下人數。」
「不是,三個人,蘇拉有事,不了。」
「哦,知道了。」
倪凱佟掛斷電話的時候,走拍了拍老大的肩膀,說,「老大,班里的人都來了,只有蘇拉沒來,我和許志安那小子,現在沒話說,你去和他說一下這個事情。」
「哦!」王磊向著許志安走了,兩人交談了一會,倪凱佟看著他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機,然後將手機輕輕的放在了耳旁,接通的那一刻,走了出去。
其實,林沫他們都明白,倪凱佟最想來的人是蘇拉,可是,他期盼的戲里的女主角卻沒有出現。
桌子上擺著爆米花,啤酒之類的東西,整個大包廂里擠滿了人,剛走進包廂的時候,屏幕上放著熟悉的旋律。
你殘酷的言語,在耳邊呼嘯。
這一次,我決定不逃。
就算不懂和你爭吵
也要說清楚誰是主角。
你懷疑的眼神,在四處閃爍
想找個完美的借口
不是不懂你的企圖
你冷冷的笑,要我說個清楚
這次到底誰贏誰輸
原來我拿愛情當了賭注,輸了愛情,輸了全部。
屏幕上是那英略顯滄桑的臉,她和高峰十年的愛情,結婚生子,面臨私生子風波時,對待小三,她坦誠說,都是,為什麼要恨,男人花心,背黑鍋的永遠是。這個敢愛敢恨,對待高峰十年,如今,只不過是未在一紙協議上簽字罷了,她也曾說過,愛一個男人的時候義無反顧,你恨他的時候就必須扭頭就走。她愛了高峰十年,不認為有錯,有時候,愛情需要那麼一股不顧一切的沖勁。最後以一首夢醒了,告訴自己,那一切都該結束了。
倪凱佟听著這傷感的旋律,正沉溺音樂聲的時候,蘇拉推門走了進來,依舊是當初的模樣,抬頭,看了看,沖許志安笑了笑,坐在了他的旁邊。
在眾人的目光下,坐在了他的面前,一年多了,一個班的,有誰不知道,蘇拉是倪凱佟的女朋友。
蘇拉的行為,等于在眾人面前扇了他一個耳光。
「我有點累。」蘇拉進來,同許志安說了一句,便靠在他的肩頭,閉上了眼楮。
「大家有什麼想唱的,就來點歌,來來來。」老大笑著給在座的男生一一讓了煙。
最後,老大走回到倪凱佟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的喊了聲,「。」
「听哥的,沒什麼,來,笑一笑。」
倪凱佟張嘴想說什麼,抬頭不小心目光觸到那一邊,突然感覺萬箭穿心的痛楚,包廂里閃爍著彩燈,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有些抽搐,伸手,觸到了面前的酒,開了一瓶,同老大踫了踫,一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