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言回到公寓的時候,林以菲正在廚房里清潔流理台。她穿著印有加菲貓圖案的圍裙,拿著個抹布,一點一點認真地擦著污漬。
「你朋友呢?」霍謹言問。
「她太累了,我讓她先去睡了。」林以菲頭也不抬地回答。
「別收拾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馬上就好了。」
說完這些可有可無的話,兩個人都沉默了。
「對不起!」過了好久,霍謹言首先打破了這樣的沉默。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林以菲終于抬起了頭,笑得慘淡無比,「對不起,不該賴上你,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在想什麼?」霍謹言的口氣突然嚴厲了起來。
「我想,我該離開了!」
「離開的人為什麼應該是你?林以菲,<不是你賴上了我,而是我欠你的,所以,你應該心安理得地呆在這里,直到夠本為止,懂了嗎?」。
「我……」
「別說了,也別多想,你記住,這是我的家,除了我,沒人有權利趕你走。」
「可是……」
「沒什麼可是!听我的,好好去睡一覺,忘記今天的不愉快。以後的事,我會處理。」霍謹言不容置疑地說。
早上起來,霍謹言來到餐廳,看到熟悉的圍著加菲貓圍裙的女子,聞到熟悉的小籠包的味道時,懸了一整晚的心,終于落了地。
「愣在那里干什麼?快吃啊!」林以菲招呼他,又打了一下孫瀟瀟伸到盤子里的手,「不許用手抓!筷子是干什麼用的?擺設嗎?」。
「包子用手抓很正常啊!」孫瀟瀟不滿地嘟囔著。
「孫小姐在哪里高就?一會兒要我載你一程嗎?」。霍謹言坐了下來,有些討好意味地問臭著一張臉的孫瀟瀟。
「高就?你太高看我了!不過做一份能糊口的工作罷了。」孫瀟瀟看都不看霍謹言,翻了個白眼說,「不必載我,我是坐公交車的命,坐高檔車會暈,萬一吐你一臉我不是罪過大了去了?」
「大清早的你吃了火藥了?」林以菲不滿地推了她一下。
「沒有,就是因為好好的假期又泡湯了,心里不爽罷了。」孫瀟瀟含糊地說,而後放下了筷子,「我得走了,不然我們那滅絕師太又要拿我開刀了,電話聯系啊。」
「哦,好,那你趕快去,路上小心啊!」
「嗯!」孫瀟瀟別有深意地看了霍謹言一眼,「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等孫瀟瀟走後,林以菲尷尬地沖霍謹言笑了笑,「她脾氣不好,但心底是很好的,你,別介意啊!」
「不會!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相處起來會很簡單,我喜歡!」
吃過早餐,霍謹言去上班,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地囑咐正在打掃的林以菲,「記住我昨天晚上說的話!」
「知道了!」林以菲點頭。
跟你朋友一樣,情緒全寫在臉上的丫頭,嘴里說著「知道了」,其實是根本就沒听進去吧?
霍謹言嘆了口氣,看來,今天得跟秦姝好好談談了。
霍謹言離開不到十分鐘,門鈴就響了。
這次,林以菲不會天真到以為是霍謹言忘記了密碼。她開了門,果然,站在門口的是墨鏡遮住大半個臉的秦姝。
國際影星這次不用演戲了,她推開了林以菲,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屋子。
「我想,我昨天說的可能有些隱晦了,你是不是沒听懂啊?」秦姝摘下墨鏡,嘲諷地問。
「我懂了!」
「哦?那你想怎麼做?」
「不知道!」
「不知道是嗎?做出決定很難是不是?那我來幫幫你。」秦姝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抱胸,翹起了二郎腿,「你弟弟叫林以寒是吧?是皇冠音樂這次重磅推出的男子組合中的一員。他們會舉行正式出道的新聞發布會。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他們一直在進行封閉式的訓練,連手機都交到了經紀人的手上。寧長亭那個死老頭,訓練藝人的手段總是這麼變態。」
寒寒要出道了嗎?真好!他這麼多年的付出,總算是有了回報。林以菲欣慰地笑了。
「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我還沒說完呢。你弟弟在幾千練習生里殺出了一條血路,終于可以出道了,你不希望他在出道前一天被刷下來吧?」秦姝惡毒地笑。
「你想干嘛?」
「在謹言回來之前離開這個屋子,否則,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寧長亭換掉你弟弟,不信的話,你盡可以試試。這個世界,多的是有才華有長相的男孩子,少的,是機會,尤其是在皇冠那樣的大公司出道的機會。」秦姝用長長的涂成了黑色的指甲攏了攏頭發。那惡毒的眼神,配上那樣的指甲,讓她像一只隨時準備吸血的海妖一樣。
林以菲呆在了那里,平生第一次,她被人拿她最重要的親人來威脅了,該怎麼選擇,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給你十分鐘的考慮時間。」
「不必了,我這就收拾東西。」林以菲起身。
看著她的背影,秦姝得意地笑,果然,愛是鎧甲,也是一個人的軟肋!刺中她的軟肋,她哪有不屈服的道理。這樣的把戲,她從小玩到大,還是這麼的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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