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想要的婚禮是什麼樣的?」霍謹言將林以菲抱在懷里問。
「盛大的,奢華的,世紀婚禮!」
「呃,寶貝!」霍謹言黑線,「你這麼文藝的人,我以為,你會期盼一場文藝小清新的婚禮。」
「我是二婚啊親,第一場婚禮實在太文藝太清新,湊著打麻將都只有兩桌。現在想想都覺得心酸。」
「心酸?難道文藝女們期盼文藝型的婚禮都只是說說而已?」
林以菲抱住他的腰,揚起小臉看著他,「如果能找到這麼帥氣又多金的土豪,每個女人都想要一場世紀婚禮的。」
「好的!我明白了!」霍謹言打了個響指,「一切如你所願,女王大人!」
今天就是婚禮了,從紐約定制的適合有孕的新娘穿的婚紗已經送到,新郎的意大利純手工西服也拿來了,最最重要的是,寒寒在秦莫凡的幫助下拿到了三天假期。
新娘需要先化妝,做頭發。秦莫凡自告奮勇,先送林以菲和伴娘孫瀟瀟,以及hero的所有成員。今天,hero將會作為婚禮歌手,為賓客們演唱。
「寶貝,我去拿戒指,你們先!」霍謹言從開著的車窗里探頭進去,捧著林以菲的臉深深一吻。
這一下惹來了眾怒。
「可恥!」「就是,怎麼能在單身狗面前秀恩愛?」
「勛兒,怎麼辦?這麼甜蜜,我也想結婚了呢,公司又不讓談戀愛,不如,咱倆湊合湊合吧!」天瀾將頭歪在金明勛的肩上,做小鳥依人狀。
「好哦,我最喜歡哥哥了!」金明勛笑的眼楮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握住他的手說。
眾人黑線,「勛兒,你先听清楚他在說什麼再答應好嗎?」。
「好了好了,別吵了,給新郎官一個面子!」秦莫凡搖起了車窗,「出發了!」
隔著一層玻璃,林以菲笑著向霍謹言揮了揮手。
那是霍謹言的前半生見過的他最愛的女人最美的一個笑容,雙眼因為對未來充滿憧憬而閃閃發光,年輕的臉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嬌艷。她完全信任著他,全身心地愛著他。因為那樣的愛,沐浴在晨光中的她的身影,籠罩著一種聖潔如天使的光環。
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霍謹言的腦海中,在她離開他的日子,如同一把利刃,時時切割著他的心,讓他悔恨交加,痛到徹夜不眠。
拿了戒指,霍謹言匆匆趕到酒店,門口的泊車小弟開走了車,剛準備進去,有人叫住了他。
「霍先生!請等一下!」
霍謹言回頭,看到了幾張完全陌生的臉。
領頭的一個亮了一下手中的證件,「我們是jing局的,有人舉報你跟三年前的一樁綁架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綁架案,霍謹言心里一動,該來的,還是來了,難道,這就是報應?可這報應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jing官,我今天結婚,請給我兩個小時,等婚禮結束我就立刻跟你們去,可以嗎?」。
「對不起,霍先生,你的要求我們無法滿足,請跟我們走。」領頭的jing官威嚴地說。
「你是新來的吧?你等一下,讓我打個。」霍謹言拿出了。
一只長了淡淡的老年斑的手過來一把從他手里奪走了,霍謹言一驚,轉頭,看到了邵蘭君陰沉沉地笑著的臉。
「你還給我!」
「好啊!」邵蘭君得意地晃了晃,然後一下子扔到了車道上。
霍謹言眼睜睜地看著被呼嘯而過的車碾成了渣。
「我說jing察怎麼來的這麼巧,原來都是你安排的。」霍謹言認命地問,「那你能告訴我這麼做的原因嗎?我可不記得霍氏在商業上跟你們邵氏有什麼過節,犯得著置我于死地嗎?」。
「別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世界上那麼多的女人,你為什麼要單單娶林以菲?我兒子不希望她嫁給你,不然他沒法活下去。為了兒子,我只能這麼做了,還請霍總原諒。」
「為了讓一個兒子活下去,就要置另一個兒子于死地嗎?我親愛的,」霍謹言的嘴邊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媽媽!」
邵蘭君如同被雷擊,慘白著臉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霍謹言,「你,你叫我什麼?」
「媽媽真是一個愛子如命的人,為了邵馳,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為了邵馳費心費力的時候,你有沒有偶爾想起過二十三年前你生下以後一眼都沒看的那個孩子,他在哪里?過的好嗎?」。
「你,你就是……」邵蘭君全身神經質地顫抖了起來,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霍謹言。「不錯,我就是!在美國的二十多年,我每一天都盼著你來看我。就算不想認我,哪怕是裝作陌生人,與我擦肩而過看我一眼,跟我問個好也行啊!我對我自己發過誓,這麼多年,你只要看我一次,我就原諒你。原諒你當年對我的拋棄,原諒你多年來對我的不聞不問,可是,我失望了,這麼多年,你竟然一次都沒有來找過我。」
「孩子,我……」
「你控告我綁架邵馳是不是?是我做的,我認罪。我在他新婚那天,不光綁走了他,還讓基因專家將他腦海中關于他最愛的人的記憶全部刪除了。你體弱多病性格奇怪的兒子,是在遇到林以菲以後才變得陽光了起來。當我們把他關于她的記憶全部刪除以後,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兒子完全跟一樣,甚至更加惡劣了呢?五毒俱全,沒有一樣是他不沾的。我以為你會痛心疾首,沒想到,我低估了你對他的愛,他即使墮落成那個樣子,你仍然那麼愛他,並且覺得幸福。」
「你恨我,你千方百計的要我痛苦。」邵蘭君痛心地看著霍謹言,「孩子,你別這樣,我不認你,我也是有苦衷的……」
「夠了!」霍謹言打斷了她,「是有多大的苦衷?才能二十多年都不看我一眼?既然有苦衷為什麼又要生下我?」
「你听我說!」
「我不听!你說我因為娶林以菲才惹禍上身的是不是?可是,我親愛的媽媽,如果不娶她,邵馳怎麼會痛苦?邵馳不痛苦,你又怎麼會痛?回去告訴你兒子一件事,他會更痛的。那就是,林以菲已經有了我的孩子,讓他這輩子都別惦記了。他會痛死的吧?一個兒子痛不欲生,一個兒子坐牢,這是最好的結局,是不是啊?媽媽!」
「林,林?」邵蘭君吃驚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邵馳身後的林以菲,「你怎麼會在這里?」
霍謹言只听到腦中「轟」地一聲,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剎那間坍塌了。他回頭,看到面如死灰,臉上有兩道白亮的淚痕的林以菲。
她穿著他們兩個人一起挑選的綴滿了名貴珍珠的婚紗,盤著精致的發型,戴了華麗的鑽石王冠。這樣奢華的打扮,才配得上她所期盼的世紀婚禮的主題。
五分鐘之前,她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現在……
「以菲,不是那樣的,你听我解釋!」霍謹言急忙拉住她的手。
林以菲狠狠甩開了他,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霍謹言,你這個魔鬼!」
「你听我說!」
「我是一個外人啊,你們邵家人的恩怨為什麼要拿我來當棋子?演了這麼久的戲還毫無破綻,霍謹言,你好樣的!」林以菲狠狠推開他。
「以菲,你听到的不是事實,你听我解釋。」
「滾開!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
林以菲抬頭,陽光刺眼,再次逼出了她眼中的淚。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我們所有人真的都是你創造出來的孩子,那麼你告訴我,你創造了我,讓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為了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受折磨嗎?一次又一次感受從雲端跌落到塵埃里的痛嗎?
我肯定跟你有仇,你肯定不愛我!
林以菲帶著滿臉的淚水笑了!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那麼,我接受,但我再也不想被命運擺布了。
馬路上車來車往,林以菲閉上眼楮,不管不顧地沖進了車道。
「不要!以菲!」霍謹言發瘋一般追了。
「要出人命的,快攔住他!」邵蘭君驚慌地說。
Jing察們過來抓霍謹言。
「霍謹言三兩拳打倒了一個抓他的中年jing察,又一腳踢到了一個小jing察的肚子上。
jing察們本來沒將這個哥放在眼里,看他如此頑抗,就一擁而上,將他壓倒在了地上,並拷上了手銬。
「以菲……」臉被人摁在地上的霍謹言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他絕望地嘶吼著,他眼楮的余光看見他的愛人就像一只輕盈的蝴蝶一樣,被一輛車撞得飛了起來,然後,輕飄飄地落了下來。他看到她美麗的臉上全是憂傷,對著他笑得如同一朵傷花,「霍謹言,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婚禮馬上要開始了,孫瀟瀟和HERO的成員們等不到林以菲,也打不通,都急忙出來四處找她。
「別找了!」邵蘭君攔住了他們,她仿佛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臉色灰敗,雙眼無光,「新郎被jing察帶走了,這婚禮,沒法舉行了。」
「什麼?那我姐呢?」林以寒急忙問。
「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你這個老女人,快告訴我。」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淚水順著邵蘭君的眼角流了下來,她神經質地笑著,如同被人操縱的木偶一樣,直直地向外走去。
「喂!」林以寒要沖拉她,被秦莫凡拽住了。
「寒寒,看她那樣子也問不出個什麼。你別急,我這就打給我爸,讓他所有的小弟都出去找人。咱們也分散,在這附近找。以菲姐穿著那麼高的鞋子,走不遠的。」秦莫凡信心滿滿地說。
「好!」眾人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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