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HERO的四個小崽子喝的爛醉,霍謹言留他們住在了客房,孫瀟瀟單獨住了一間。
秦莫凡好不容易將天瀾和金明勛扔在一張床上,月兌掉了鞋,並壓上了被子。那一頭,林以寒就將他剛給蓋好的被子一腳踢到了一邊,還將T恤的下擺卷起來,好讓自己涼快些。
秦莫凡看著那截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想起那天,林以寒沖進酒店,毫不客氣地抓住像蛇一樣纏著他的,一下子就丟到了地上,而後,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潑了被藥迷的稀里糊涂的他的一臉。
他被他拖著回他們住的酒店,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外表瘦瘦弱弱的林以寒有那麼大的力氣。
到了酒店,他的藥勁還沒有過,煩躁不已。
隱隱約約中,他看到林以寒在冷冷地看著他,嘴一張一合的,發出的聲音是,「活該!你在這兒慢慢反省吧,我去睡覺了。」
「寒寒!」他死命抓住他的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別走!求你!」
林以寒閉上眼深深嘆了口氣,而後俯來,抑制住自己的怒氣問,「很難受嗎?我讓你家的那個神奇管家給你找個來吧?」
「不要!」他仿佛被毒蛇給咬了一口,全身都在不安地扭動著,「你要敢找來給我,我就把自己弄成太監。」
「你這個……」林以寒罵了句什麼,就開始替他月兌衣服。
當那人的手包裹住他的快要爆炸的yu望時,他的腦中,有一顆原子彈炸開,所有的理智都在頃刻間被炸毀。他抓住林以寒的手,很恨地將林以寒拽到了床上。
他那個時候,腦子應該很混亂的,不然,即使心里再想,他也做不出那麼出格的事。不管腦子亂成了什麼樣子,他記住了他吻上他的唇時,他的眼中,那仿佛救贖之神一般,充滿了悲憫的神色。
早上起來,他已不在身邊,他去餐廳找到了他。
「早啊!怎麼睡這麼死!要吃這個嗎?」。他拿著片面包向他晃啊晃的,臉上仍舊是那招牌的沒心沒肺的笑容。
林以寒,你這是打算將昨天的事當作是被狗啃了一口,不想記住,不想提起嗎?他悲哀地想,臉上卻依舊是他一貫的淡淡的笑。
寒寒,你看,活著多麼不容易,人人都帶著一箱子面具,必要的時候拿出來一個帶上。哭的時候,也可以讓別人覺得你是開心的。快樂的時候,也能給別人你是難過著的錯覺。想要什麼表情就有什麼表情,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虛掩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孫瀟瀟。
秦莫凡急忙拉起被子蓋住了林以寒袒露出來的肌膚。
「不用那麼麻煩,在家的時候他經常不穿上衣亂跑,我見的太多了。」孫瀟瀟笑。
秦莫凡派送出他經典的微笑表情,「孫小姐,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是!我正是為這事來找你的。」
兩人來到了客廳,那里一片狼藉,是狂歡留下的後遺癥。
「女士優先!」秦莫凡禮貌地說。
「那好吧!」孫瀟瀟說,她躊躇著該怎麼開口。
「不用客氣,你可以想什麼就說什麼的。」秦莫凡鼓勵他。
這個男人,他搶走了寒寒,她一直喜歡著的,承諾會娶她的寒寒。
孫瀟瀟本來打算說一些尖刻的話的,可是,當她真正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時,她覺得自己無法說出口。
這個男人肯定知道她不會說什麼好听的話,可他仍然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綠茶香水的味道,他的聲音,是綠茶般的清爽好听。
真是個美好的人,如果,她不是最先認識寒寒,而是認識他的話,那麼,她肯定也是會愛上他的吧?
可是寒寒,看起來並不愛他啊,他沒有理由纏著他,讓他困擾。
「你,寒寒他,是個正常的男孩,麻煩你,能不能……」孫瀟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也很正常!」
「怎麼會?男人和男人怎麼相愛啊?」
「小姐,你一定沒看過《斷背山》。」
「我看了,可那只是電影不是嗎?」。
「生活,比電影可復雜多了!」秦莫凡意味深長地說,「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恕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我愛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你真自私!」孫瀟瀟被他的回答激怒了。
「是,我自私,那是因為我知道,他也愛我。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可以讓他幸福。所以,即使他現在排斥我,我也不會放開他的。」
孫瀟瀟駭笑,「你這個人,還真是自信!你的自信都是從哪兒來的?」
「當然是他給我的。我們在一起七年,整整七年。或許,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們更久,但那不一樣。七年,除了放假探親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在一起。一起訓練,一起挨老師的訓,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我了解他,比了解我自己更多。我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的影子,無法割離。」秦莫凡看著孫瀟瀟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如果要被強行分離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他是在說他和寒寒的感情好,可是孫瀟瀟覺得,那「死路一條」分明是說的她的下場,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冷嗎?要加件衣服嗎?」。秦莫凡體貼地問。
分明還是那樣溫暖的笑容,分明還是那陣陣襲來的綠茶清香,孫瀟瀟卻像看到了毒蛇一樣,慘叫一聲就逃走了。
在進自己臥室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只覺他渾身都籠罩著一股陰氣,根本就不是人類。又是一聲慘叫,而後就是「踫」地一下甩上門的聲音。
客廳里只有秦莫凡一個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就那麼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巨大的水晶燈下,看著HERO三子所在的房間的門,寂寞,又感傷。
「怎麼回事啊?他怎麼一直站在那里,不累嗎?」。扒在門縫上偷看的許雲端問躺在床上的霍謹言。
「,年輕人們的體力你不懂,年輕人們的情感世界你不懂,不要干涉,交給他們自己結果吧!現在,快快睡!」
「可是,秦莫凡好可憐。」許雲端嗚咽。
「你剛剛還說你閨蜜好可憐的。」
「是啊,她也可憐!嗚嗚嗚,寒寒這個死孩子,怎麼能這麼搖擺不定呢?這樣會傷害兩個愛著他的人,而他自己也會很痛苦的。」
「在感情里,有些痛苦是必須要經歷的,不然沒法看清自己的內心。好了,你別在那兒瞎操心了,睡吧!」
「你的話里,出現的最多的東西是「睡」!「許雲端惡狠狠地看著霍謹言,「你到底是真的覺得這事我沒必要管呢,還是因為你自己精蟲上腦,在那里敷衍我呢?」
霍謹言挑挑眉,「兼而有之!」
「流氓!」
「那,如你所願,小娘子,讓流氓流氓一下你!」
「去死啦你!」許雲端抓起拖鞋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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